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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薰在被鬼舞辻无惨召唤的第五天清晨出现在二楼通向一楼的楼梯口上。
去时穿了身白底红梅的打褂,整整齐齐扎着二重太鼓结,回来时打褂松松披在外面,腰带抱在手里,顺着楼梯叽里咕噜滚下来。
她衬在打褂下的长襦袢几乎被血浸透,失去的一只眼睛正在缓慢复原。
留在这里等消息随时准备支援的炎柱炼狱杏寿郎震惊到失语,她身上浓重的血腥味好像是在血池中泡了这么多天似的……其实也差不多了。
福泽谕吉顾不上仍在缓慢滴落的血珠弄脏衣服,上前将她抱进怀里要检查伤势,少女抬手捂着脸死活不肯叫恋人看到此时狼狈的样子。万般无奈之下他只能依着她先送她去了浴室,又在半个小时后把她接出来替她细细擦拭乌黑长发。
半个小时,失去的眼睛已经重新长好,颜色似乎比之前更加鲜艳。其实另一只也受了一样的伤,阿薰没办法同一时刻供给两只写轮眼再生,只能一只一只来。
不过想想同样被自己抠了眼珠子的上弦一,心情莫名有些爽。我才被划了两只眼睛,对手六只眼珠子都被我抠出来摔在地上,还是我赚了!
“抓紧时间请珠世夫人加快药剂研发的脚步。”她清理完毕换上新的“工作服”出现在一楼第一句话就是这个,紧接着第二句:“上三平手,上一惨败,嗯,我打不过黑死牟。”
也就是说,连上四都推不倒,想推上一大概率要靠人命堆。
阿薰的第三句是:“鬼王有弱点。”
这句话就来劲了,炼狱杏寿郎忍不住上前一步,负责替“樱川宫小姐”梳头的藤下家帮佣奋力将挡路男人推开:“请您让开些,远一点不耽误交流,炼狱大人!”
他果然老实的退了半步,然后又按捺不住向前走了两步:“请您务必告诉我们!”
被梳头工努力“抢救”的阿薰从镜子里看着福泽谕吉:“是灶门家,严格来说是灶门家的那对花札耳饰。”
她和上三上一大打出手,暗搓搓窥屏的无惨老板看了全程,最终除过例行惩处外上四还得到一个新命令——杀死带有花札耳饰的猎鬼人。
随着鬼血传递而来的画面大约发生在四百年前,与黑死牟存在时间或为同期,至于为何得出这个结论……静止画面中的高大剑士除了衣着颜色外长相体型几乎与黑死牟一模一样啊!
当然,鬼王的重点在剑士耳朵上的装饰品,也就是说要杀死的是这人的传承者而不是这个早就已经作古的家伙。幸运的是上四不久前刚见过这对耳饰出现在灶门炭十郎耳朵上,不幸的是此人已经去世。
正常情况这对耳饰如今该归他的长子灶门炭治郎,上弦之四……显然不打算完成这个任务。
“火之神神乐?”福泽谕吉想起炭十郎写在留言中的那些信息不由唏嘘:“往往正是这些看似平凡的人才能举数十代之力做这样一件了不起的事!”
“什么?”
藤下家搬来个带着一群孩子的遗孀,这种事炼狱杏寿郎怎么会知道,但他抓到了两个关键词“灶门家”以及“火之神神乐”。
“是炎系呼吸法?”
福泽谕吉便将灶门炭十郎其人前后事讲述与他,又提起“火之神神乐”是灶门家坚守了近四百年的约定。
听完之后炼狱杏寿郎抱着日轮刀点点头:“我明白了!唔姆!是一棵能长成参天大树的茁壮幼苗!”
他侧头想了想:“嗯!我会向主公说明后拜访灶门夫人,见一见你所说的灶门少年。”
“另外,我家里流传下来一本古书,内容与‘初始呼吸’有关,也许说得正是此事。”
“事不宜迟,我这就跑一趟。多谢!”
他冲着背对自己的阿薰鞠了一躬:“感谢您的帮助!至于其他情报就交给福泽剑士转交,我先走一步。祝您武运昌隆!”
说实话,一个猎鬼人的柱祝愿一个上弦“武运昌隆”……这事儿怎么想都让人觉得不太对,但基于双方的合作关系,就只能暂且勉勉强强忽略这个“不太对”了。
送了炎柱出门,福泽谕吉回来就扶着摇摇欲坠的阿薰送她去松本料亭。原本她只让帮佣去请了三天假,不料临时有机会收集上一情报,硬是多消耗了一天,今天已经是第五天,绝对要吃师傅君尾女士的戒尺。
虽说知道她愈合神速,他还是心疼的不得了——愈合神速不代表不受伤,更不意味不会痛!心疼到不想让她再这么辛苦。
难道人鬼之战是阿薰自己一个人的事吗?她也是个受害者,是最无辜最需要保护的人,现在却反过来要这个受害者倾尽所有背负着危险与责任独自战斗。
忍不住收紧扶着他的手,他很想自私这一回强令她远离这一切——如果他开口要求,阿薰一定会点头同意并照办但是……但是这样会摧毁他们一直以来小心翼翼呵护着的平等的爱情,也会伤害阿薰独立的人格。
她是一个人,是一个心智完整健全的人,她有做出选择的权力。作为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着蹒跚前行的另一个人,他只能建议不能强迫,也不能利用她的温柔与尊重逼迫她改变想法。
“我很担心你,已经越来越担心。无论什么都可以,请你对我说,告诉我一切让你不开心不高兴的事好吗?你看着所有人,我只看着你。”
斟酌再斟酌,最后也只能如此。
阿薰只笑着将朱红纸伞递给他:“太阳有点晒。”
就算已经克服了阳光的弱点,太阳照在身上也不是什么舒适体验。
他轻轻叹了口气撑开伞将她拢在伞下:“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这一切尽早结束?”
少女靠在他肩膀上,敷了层厚厚的妆粉看不清脸色,但疲惫憔悴的神情一点也做不了伪装。连翻两场高消耗战斗,说不累那是不可能的。
“你在就好了,只需要你在,我就有勇气面对一切。”
少女闭上眼睛驻足靠了一会儿,银发的护卫少年满眼怜惜低头蹙眉站得笔挺。等她再挣开眼睛,疲惫一扫而空,就又是那芳华初现的艺界新人。
松本料亭这段时间压了许多关于“樱川宫小姐”的指名,一部分人慕名前来想要欣赏才艺,一部分人好奇想要欣赏美人,还有一部分纯是想让自己宴请的酒席间多个新鲜有趣又贵重的“装饰品”籍以炫耀。
一连休息了四天,第五天樱川宫才出现,微微憔悴的神色让人想听八卦的心愈发急迫。君尾女士拿着戒尺当众罚了她四下,狠狠剜了外面等待的“护卫”一眼,把少女带到一旁小声问:“阿薰啊……你是不是这几天,发生了什么?”
要说什么不该发生的事,那倒不可能,看走路姿势就能看出弟子仍是完璧有在好好遵守行业规定。她问的是另一件事——阿薰记录在册的年龄刚刚十四岁……
也就是说,依据营养以及身体发育状况不同人之间不一而论,但十四岁也确实是这个年代少女初潮的平均年龄。
成为鬼之后正常生理现象一概停止封存,阿薰在她关怀引导几乎“明示”的眼神中好不容易才想起这件事,立刻涨红了脸。
君尾女士误以为真是“吾家弟子初长成”,大喜过望拍拍她的发顶:“也不早说!长大成人这是大喜事!你的帮佣有替你准备东西吗?”
这种时候只要害羞的低下脑袋不断点头就是了。
于是这场“旷工”就这么不了了之,君尾女士气立刻就消了,兴高采烈向众人宣布这个值得庆贺的好消息。
料亭里工作的人依次上前祝贺阿薰,还有其他在这里等待指名的女孩也围着想要与她讲些“小秘密”。阿薰大囧,藏在头发里的猫耳朵忍不住直抖——被人公然讨论这件事,实在是太羞耻了!
好不容易摆脱了道喜的吃瓜群众,君尾女士又拉着她找了个无人的储藏室坐下说话:“你长大了,有些话,做师傅的就不得不和你说。”她用眼神看看守在料亭外的少年示意:“你是怎么想的呢?”
“入得这个行当,规矩你懂。但是这两情相悦的事,万一越了界,再想回来可就回不了头了。总之吃亏的大多都是女子,你得和他距离远点。”
君尾女士看着面前稚嫩的少女就像看到年轻时敢为爱情付出一切的自己:“你也要为他想想,每日眼看着爱人和别的男人觥筹交错,换你你能高兴吗?”
“距离远一些,对你们彼此都好。”
她说得恳切,阿薰听完后的感想是——诶?我为啥没想到要借着之前的机会直接“辞”了这份兼职啊?
不过转念又一想,虽然在鬼的一方看来这个马甲已经被自己人出卖曝了光,可要是上四主动提辞职,说不定无惨老板又要想出什么骚操作来打发她赚钱……
话说,最赚钱的路子都写在坐牢的技巧里了呢,好歹这次是个干净身份,谁知道下次是个啥!
作者有话要说:本章看点
困到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