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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毓心情，极度复杂。
她当初以为谢临君是厌弃她，不信她，才会让她被薨逝，又变成了大燕四公主姚瑜和亲陈国。
后来虽然谢临君有解释，但她那会儿没有在大燕那六年的记忆，根本不信他。
之后所有的记忆冲击她的大脑，她对谢临君只剩下惧怕和痛恨。
至于送她去陈国和亲的缘由，她似乎从没有真的认真放在过心底。
而所谓的病，归元丹……
谢临君要碰她，归元丹必须解，否则她只有死路一条。
“阿毓？”柳玉菡看女儿迟迟不说话，好像呆住了一样，她下意识伸手将女儿往面前拉了拉。
尧毓从乱糟糟的思绪中缓过神来，忙反握住便宜娘的手。
“娘，我们去里面说。”
“哎！”
尧忠曦自从女儿回来后，几乎一句话没和女儿说上。
准备跟着一起进去时，才注意到宣元帝不知什么时候，在不远处的屋檐下一直立着。
“我这个脑子！”
尧忠曦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过去行礼。
“微臣……”
“岳父无须多礼！”谢临君不等他将话说完就打断，还喊了一声岳父。
尧忠曦：“……”
他怕不是幻听了。
心下惶惶，更加不安。
“微臣……”
谢临君看着神色慌乱惊恐的他，淡漠冷酷的脸上，神色努力缓和了下。
但在魏顺和尧忠曦看来，根本没有半点儿变化，依然冷漠威严的让人退避三舍，又敬又畏。
“岳父，不如前厅一叙？”
尧忠曦能说不吗？
不能！
而且听一次陛下喊他一声“岳父”，他的心肝儿都颤抖一次。
所以在引着陛下往前厅那边走时，尧忠曦试探着出声。
“陛下还是和以前那样唤微臣就好。”
宣元帝蹙眉，看到尧忠曦惶恐不安的神色，嘴角肌肉动了动，视线从后院那边一扫而过，淡漠地嗯了声。
“就依岳父所言。”
尧忠曦：“……”
折寿也不要紧，关键是不要牵连妻儿啊。
有个一国之君的女婿，尧忠曦想到归京这几日来，快要被磨平的门槛，默默地想着，还是小门小户好。
小门小户，他是岳父，还能好好护着女儿。
这位……
尧忠曦在心底深深叹息，脑中闪过带着幂篱的女儿，默默地感叹，两年多了，他都还没细看过女儿呢。
——
后院，尧毓将幂篱取下来后，柳玉菡吓了一跳。
“阿毓？”
若不是那双水汪汪又孺慕的大眼睛，还有那熟悉的纯澈干净，柳玉菡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尧毓摸了摸自己的脸，想着这其实也是她，微微一笑。
“娘，这是因为易容丹的缘故，等过了除夕，到了来年春天，我的脸就会变成原来那样了。”
说完后，不等便宜娘说话，尧毓快速扣住她的手腕。
柳玉菡诧异地看着女儿：“阿毓？你……会医术了？”
尧毓一边给便宜娘把脉，一边笑着点头：“勉强会些。”
收回手，尧毓看向便宜娘：“娘您是感染了风寒？几日了？”
柳玉菡更加惊讶，但相比于更加，更多的是高兴和欢喜。
“娘的阿毓真厉害，不仅貌美又才华横溢，而且还懂农事，擅医术。”说到这里，柳玉菡对陛下也非常感激：“你十岁就进宫了，也亏得陛下劳心费力地教导，娘替你高兴，陛下真是个好人。”
尧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