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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世筠看了看舅舅的神色，没有说话。
贺子石坚决不愿意让妹妹入宫：“表哥，您若真的怜惜灵儿，就请不要让她入宫。”
后宫多可怕，姑姑那样聪慧，到头来呢？
还不知一场大火，若不是承天门门主相救，哪里还有现在的表哥？
若不是因为诞下龙凤双胎，只怕表哥当初被救出来后，就要开始漫长的被追杀生涯。
他相信表哥的人品，可……
后宫是个可怕的地方。
他妹妹虽然骄纵任性，可不入宫，他们能护着。
“表哥，请不要让灵儿入宫，子石求您了。”
贺子石冲着程世筠跪拜，言辞恳切，双眼赤城。
贺宏深气的胸口剧烈起伏，质问儿子。
“子石，你是灵儿的亲哥哥，灵儿心里的人是谁，你难道不知道？非要让她恨你吗？”
贺子石充耳不闻，只是跪在程世筠面前。
“表哥，请表哥放灵儿一条生路。”
这话，很重。
贺宏深听着，呼吸都不顺畅了。
顾不得是在御前，抬手对着儿子的脸就是一巴掌。
“啪”地一声响，御书房里格外安静。
程世筠快步挡在贺宏深跟前：“舅舅，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子石的一番心思，我都明白。”
“他一番心思？他什么心思？他就是看不得灵儿过得好！看不得将来见着灵儿，要喊一声娘娘，要行跪拜之礼！”
“父亲！”贺子石脖子上青筋显现出来，压抑着不甘，不敢置信地看向贺宏深：“在父亲心里，儿子这般不堪？”
贺宏深冷漠地盯着他：“不然呢？你明知灵儿……”
“皇上，有密报！”內侍出现在门口。
贺宏深和贺子石快速站起来，退到旁边位置。
程世筠依然站在原地：“进来！”
一名侍卫进来，从怀中拿出一份密报。
贺宏深看了贺子石一眼，父子俩同时行礼。
“皇上，微臣告退。”
程世筠点点头：“舅舅，子石，慢走。”
贺宏深父子离开后，程世筠看也没看所谓的密报，点着了看着密报化为灰烬。
——
半个时辰后，一身黑衣的贺子石出现在御书房中。
看到表哥对面的位置摆着一杯热茶，他眼底闪过笑意，快速坐过去。
“表哥，亏得我们之前对过照，不然……”
所谓密报，其实是两人早就想好的办法。
程世筠点点头，贺子石笑着端起茶杯喝了口。
“表哥，我父亲想让灵儿入宫，心意已决。”
怕表哥不信他的决心，贺子石神色严肃：“表哥，我今天说的话，全是肺腑之言。灵儿她……”
“你当我是什么人？”程世筠没好气地瞪他：“禽兽吗？”
贺子石愣了下，瞬间明白了程世筠的意思。
果然，他听到程世筠开口。
“一直以来，我都将灵儿当亲妹妹，哪里有亲哥哥会让亲妹妹入宫的？”
“再者，你说的不错，哪怕我为帝王，但皇宫这个地方……还有这个皇位，对人心蛊惑太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以后会是什么样，哪里敢将亲妹妹接入宫中？”
“我知道你心中已经有了妹夫人选，我给你三天时间，将灵儿的婚事定下来！到那时，舅舅也就死了心。”
就知道表哥不会同意灵儿入宫，贺子石心头石头终于落地。
“放心，一定办妥！”
“对了，表哥，尧毓那边……”
程世筠摇摇头：“暂时按兵不动，谢寂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现在出手，对阿毓不利，也会给陈国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