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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师提及皇妹，又是为何？”程世筠眯眼，眼底神色不明。
贺宏深神色有些尴尬，但眼底神色果决。
“皇上，若承天门云门主的话是真的，尧毓便是我北国公主，如今是大燕皇后，只要操控得当，未必不能为我北国出力。”
程世筠忽然站起来，眸光中闪过冷色。
“太师既然说，她是北国公主！”
贺宏深知道皇上为何动怒，可血脉亲情到了家国利益面前，从来不值一提。
“皇上，微臣知皇上惊闻胞妹在世心中高兴，微臣也一样，说起来她也是微臣妹妹留在这世上的骨血之一，微臣也是极其疼爱的。”
程世筠不说话，只是双眸冷冷盯着他。
贺宏深神色不变，似乎已经有了主意，想要极力说服皇上不要将私情置于家国利益之上。
“皇上，微臣所想，是为了我北国的未来。”
顿了顿，他神色凝重：“与大燕结盟，除掉陈国，无异于与虎谋皮，等大燕吞下陈国，我北国危矣！”
程世筠盯着他：“太师所言，朕明白。”
“但若消息属实，朕必定会将尧毓接回北国，让她做我北国的公主，而不是一枚有用时被血肉至亲加以利用的棋子，等到没了价值，到时候又被弃之如彼。”
程世筠神色冷漠，不容置喙。
“这是朕的态度！”
贺宏深显然没想到，皇上会是这个态度。
“皇上，微臣知道皇上心疼公主，可生在皇家……”
“够了！”程世筠走到贺宏深面前，面容阴沉地看着他：“母后当年含冤而终，太师心情如何？”
“朕与尧毓虽然相处时间极短，甚至不知道她是朕的胞妹，但既然朕知道了，朕便会护着她！”
贺宏深握拳，快速出声：“皇上难道忘了，当初可是皇上与大燕宣元帝合作，将公主从陈国韶帝的手中夺走，送到了大燕宣元帝怀里。”
“公主心仪之人是陈国韶帝，皇上却硬生生拆散了他们。”顶住皇上锐利的眼神，贺宏深声音粗哑：“公主性情如何，皇上也清楚。她若知道被亲哥哥毁了姻缘，被迫嫁给了自己不爱的人，她会怎么看皇上？”
“而若皇上和陈国合作，让公主利用宣元帝对她的宠爱拖住大燕的步伐，等到将来事成，公主肯定对皇上感激不尽。”
程世筠闭上眼，脑中闪过种种。
比起舅舅贺宏深，没登基前时常来往于陈国和北国，作为杀手的他，更了解陈国韶帝和尧毓的感情。
从国师冰华口中，他更了解到，傅华时红鸾殿中，不曾出现在人前的皇后，其实也是尧毓。
他不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也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临终前告诉舅舅，二次为后的尧毓才是北国公主。
但不管是曾经的尧毓，还是现在的尧毓，对傅华时的爱真真切切。
是他的无意为之，毁了尧毓的情缘。
“那个……大哥，打个商量，就我这个体格，我真的没想跑路，不如你让我坐着吧，不然我怕我熬不到北国就死在了大哥你马背上。”
小姑娘乌黑纯净的眼睛，似乎近在眼前。
程世筠转身离开大殿，沉冷的声音从外面传入贺宏深耳中。
“这天下如何朕心中有数，但尧毓，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许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