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尧毓抿唇，皱眉沉思了会儿：“你父亲，现在关在哪里？”
“还在禹州马平县。”答完之后，赵凌燕明白了尧毓的意思，脸上血色尽失：“阿毓，我父亲他……”
尧毓没说话，赵凌燕明白了她的意思，忙擦了眼泪，握住尧毓的手。
“阿毓，能不能麻烦你找陛下说说，让我见我父亲最后一面？”
尧毓没犹豫：“可以，等陛下下朝后，我马上跟他说。”
但是禹州距离明渊城不算近，来去也要五六天，赵凌燕又是宫妃，若是被有心人知道，又是一桩麻烦。
想到这里，尧毓不得不将这个问题说出来，说完后看着赵凌燕。
“你父亲最后会被押解回京，我看看能不能将时间提前，到时候你悄悄出宫一趟。”
赵凌燕感激不尽：“谢谢你，阿毓。”
尧毓不知道怎么安慰她，毕竟不能感同身受。
她知道赵凌燕虽然厌恶憎恨赵县令，但说到底也是她父亲。
“别想太多，好好休息。”
在复香轩又陪了赵凌燕一会儿，尧毓带着含薇等人回了承乾宫含章殿。
半个时辰后，谢临君一身黑底金边龙袍出现在大殿门口。
“陛下，下朝了。”
谢临君只看了她一眼，几乎看破了她心思。
但没戳破，而是牵过她的手，带着她一起进了大殿内。
尧毓惦记着赵凌燕的事，等谢临君更衣时，她将魏顺打发了出去。
“陛下，我来。”
谢临君没拒绝，由着尧毓折腾。
这是尧毓第一次侍候谢临君更衣，他身高腿长，她比他矮了一个头不止，脱衣服时稍微好说，直接弄下来就行。
等到穿衣服时，就比较尴尬了。
尤其是系腰带时，她几乎整个人我贴在谢临君怀里。
这样的姿势其实他们有过很多，比这更亲密的也有，但向来都是谢临君主动，今天换成了她主动。
鼻息间到处都是对方身上清冽的味道，尧毓环住他腰身的手还没收回来，被谢临君双臂收拢困在了怀里。
“为了一个赵凌燕，值得你这样？”
尧毓听出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冷意，忙抬头笑了笑。
“原来陛下都知道了？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是全为了赵凌燕，毕竟那个赵县令也是朝廷命官，但是在其位不谋其职，马平县的百姓们痛恨他鱼肉乡里，对任用他的陛下您，肯定也没什么好印象。”
“陛下若下令彻查到底，最后将人提到京中受审，马平县百姓必定觉得陛下睿智无双，心怀天下。”
谢临君冷笑一声：“在大燕百姓眼中，朕是铁血修罗，心怀天下？确定说的是朕？”
尧毓：“……”
这人拆台的速度，比她搭台子的速度快多了。
她正在措辞怎么说动谢临君时，听到谢临君淡淡出声：“说吧，想怎么做？”
尧毓眼睛一亮，忙将她和赵凌燕的打算说了。
谢临君眼眸深处闪过一丝意外：“这一次，怎么没心软？”
尧毓嘴角抽了抽，难得硬气地瞪着他。
“在陛下眼里，我就是那么是非不分之人？”
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谢临君捏了一下她脸颊。
“心怀天下也好，是非不分也罢，都是你！”
说完后，松开手，率先走了出去，留下尧毓站在原地，心脏砰砰砰跳的几乎失去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