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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傅华时说话，太后抬眼看向他。
“哀家虽然老了，九年前你为了那位千里奔赴，险些成为宣元帝的阶下囚，哀家还历历在目。”
虽然在和傅华时说话，但太后的眼角余光一直在注意着姚瑜的神色变化。
从她开始提及之前那位皇后，姚瑜的眼角眉梢半点儿变化都没有。
她放得开，在石桌边坐下来后，专心致志吃桌子上的水果糕点。
这感觉……非常糟心。
非常不痛快。
傅华时在太后提及往事时，也在观察尧毓的神色变化。
看她跟个没事人一样，根本不在意，心底不知道是高兴还是苦涩。
看她嘴角沾了果汁，傅华时拿出绣帕，就这么当着太后的面轻轻给她擦掉。
尧毓瞪了他一眼，往后靠了靠，含含糊糊哼：“我自己来。”
太后觉得这一幕有些扎眼，戳心，戳肺管子。
哪怕是当年和献帝新婚燕尔时，献帝对她温柔有余，亲近不足。
更别提这种在长辈面前，自然地给她擦嘴角的动作。
太后皱眉，忽然发现，因为傅华时的到来，她居然忘了今天过来找姚瑜的真正目的。
再想到傅华时到了之后，维护姚瑜的动作和言语，太后的心沉入谷底。
中宫之位，难道真的要拱手相让？
太后沉思时，傅华时已经将帕子收了回去，然后和她闲话家常。
“太后在安国寺时，一切可还安好？有没有不长眼的，惹太后不痛快？”
说到这里，傅华时似乎想起什么，笑着跟太后提了出来。
“说起来，朕的几个兄弟除开景阳王还在帝都，其余的早早去了封地，景阳王几月前也去了一趟大燕，那时候太后还在安国寺礼佛，朕也没有告知，如今太后与景阳王都在，过两日在长乐宫设宴聚一聚。”
太后垂眸，遮住眼底心思：“哀家刚回宫，这聚一聚，再说吧。”
又和傅华时说了话会儿，看起来母慈子孝，其乐融融。
小半个时辰后，太后带着众人离开，傅华时和尧毓起身相送。
等看不到太后等人的身影了，尧毓冲傅华时挑挑眉，做了个“你不怕”的表情？
傅华时轻笑望着她：“有什么好怕的，朕可是陈国韶帝！连婚姻大事都不能自己做主，这个帝王，当着有什么意思？”
尧毓非常意外：“这帝王不是天下最不能左右自己婚事的人吗？”
傅华时亲昵地弹了一下她额头，惹得尧毓不满皱眉，他笑着解释。
“那只能是帝王无能，又或者太过眷恋权势，爱江山胜过爱美人。”
尧毓笑着和他玩笑：“不是说爱江山更爱美人？”
“说的就是我这样的吧！”傅华时笑。
尧毓：“……”
好吧，她一不留神，把自己绕进去了。
傅华时想要牵她的手，又想着她现在根本什么都不记得，如今留在她脑海中的记忆，她只是大燕与陈国和亲的四公主而已。
“阿毓可信我？”
尧毓非常干脆地摇头：“肯定不信！我与皇上才认识多久？”
傅华时垂眸，端方君子神情酸涩。
“难道从大燕回陈国这一路上，我一路衣不解带照顾阿毓，阿毓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