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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安宫中，淑妃正在让宫女涂抹豆蔻。
十指纤纤，白嫩宛如葱根。
妩媚的脸上，带着几分不满。
“红鸾殿那边，依然被护的水泄不通？”
大殿中，跪着一名內侍。
“回娘娘话，确实如此，这些日子来，大燕四公主也没有出过红鸾殿，里面也安安静静的，什么消息也没传出来。”
淑妃皱眉：“本宫若记得不错，那位四公主，才十六岁？”
十六岁的姑娘，听闻是在国公府长大，即便性格文静，娴静端庄，可到底才十六岁。
这都入宫三月了，皇上时常去红鸾殿用膳，赏赐也是一次一次宛如流水般涌入殿中，可不曾见她亲自去德政殿谢恩。
这就奇怪了。
“你确定，皇上当真没有不许她踏出红鸾殿半步？”
內侍点头，神色坚定：“奴才确定，因为红鸾殿内的宫女內侍们，能随意走动，偶尔还能看到他们出去采买。”
淑妃抓住了机会，声音低了很多，带着不满。
“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将本宫的人安插进去？”
內侍几乎趴在地上：“每次出宫采买时，都有红甲侍卫随行，挑选的那些宫女內侍，几乎都是从德政殿过去的，根本没有生面孔。”
淑妃一抬手，手边的豆蔻花汁撒了一地，还有不少沾染在了她手背和裙摆上。
给她涂抹指甲的两名宫女看到，吓得匍匐在地。
“娘娘饶命。”
淑妃勾唇，露出妩媚的笑容。
她漂亮的眼睛看了看涂抹了大半的指甲，鲜红刺目，与白嫩肌肤一红一白，显得手指更加白皙鲜嫩。
“你们这花汁的颜色，调的极好。”
两宫女不敢说话，色色发抖。
“皇上仁慈，本宫也心善，不是那种乱杀无辜的性子。你们又有这样的好手艺，也该让别宫的妹妹们了解了解。”
“去明光宫吧，给娴妃试试看，她若是满意，你们就在那边留下，若是不满意……本宫也留不住你们！”
两名宫女忙磕头谢恩：“谢娘娘！奴婢们这就去明光宫。”
等两名宫女离开后，淑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皇上这三个月来几乎只去红鸾殿，本宫的那些好妹妹们居然一个个都稳得住，可见都是厉害角色。”
心腹宫女会意：“娘娘，许采女病了两个月，上个月才好，娘娘要不要让娘娘们去看看？”
淑妃笑着勾唇：“那是自然，太后再过半月就要回宫了，总的不能让她老人家瞧着我们放任姐妹们不管不顾。”
“娘娘说的是！”
——
明光宫中，娴妃看着跪在地上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两名宫女，皱了皱眉。
“本宫不喜涂指甲。”
两宫女哭的更加厉害，涕泪俱下。
“求娘娘开恩，淑妃娘娘的意思，若是不能让娴妃娘娘满意，奴婢们……奴婢们也没别的地方可去了。”
娴妃眉目一转，笑看着她们：“所以呢？这是明光殿，你们是淑妃的人，你们的去路，与本宫何干？”
两宫女愣了下：“可是……娘娘……娘娘您最是心善，否则也不会成为与淑妃娘娘并肩的娴妃娘娘啊。”
心善！
真正心善的人，是活不到现在的。
比如……曾经那个天真善良，她视如妹妹的小姑娘。
“不！你们错了，本宫没有那颗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