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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飞快，冬去春来，转眼已过去六年。
三月草长莺飞，御花园里姹紫嫣红。
一袭粉色纱裙的少女坐在一架秋千上，她穿戴很简单，可处处透着低调的奢华。
含薇站在秋千后面，在秋千落下来的时候，稍稍用力一推，秋千上的少女随着秋千架再次飞了出去。
银铃般的声音飘出去很远，传到刚下早朝，带着魏顺等宫人往这边过来的宣元帝等人耳朵里。
魏顺笑着出声：“陛下，贵妃娘娘应该是在荡秋千。”
相较六年前的锋芒毕露，二十六岁的宣元帝看起来依然冷酷冰寒，但一双眼睛不再盛气凌人，而是宛如古井般幽深，帝王威严与日俱增，比六年前更让人畏惧忌惮。
“晋王那边，有什么消息？”
见陛下神色寡淡，声音淡漠，又提到了晋王，魏顺马上收敛笑容，小心翼翼。
“回陛下，晋王依然浪荡风流，这些日子几乎一直住在红袖阁和添香楼，并未回府。”
宣元帝双手负在背后，眸光悠远深沉。
“六年了，晋王也该定下来了。”
这话，魏顺不敢接。
宣元帝一边往笑声传来的那边走，一边问魏顺：“齐王府呢？”
“回陛下，齐王妃两月前小产后，齐王一直陪在齐王妃身边，这两日两人经常出门踏青，还去了一趟开元寺。”
魏顺发现，宣元帝忽然停了下来。
他忙停下，心里打鼓，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里说错了话。
宣元帝只站了一会儿，继续问话：“齐王府那两位侧妃如何？”
魏顺不敢大意：“回陛下，两位侧妃原本掐的厉害，不过因为齐王妃小产，齐王几乎一直留在正院，两位侧妃将视线转到了齐王妃身上，估摸着齐王府后院很快会闹腾起来。”
宣元帝淡漠地嗯了声，不再说话，只是加快了脚步。
尧毓心情好像秋千一般飞了出去，开心的不得了。
荡着荡着，觉得这力度小了不少，眼珠转了转，她快速转过身。
看到立在秋千架后面的人变成了宣元帝，而苏嬷嬷含薇等人离得远远的，她忍不住娇笑出声。
“陛下下一次可以换个方式，比如将秋千荡的更高，或许我猜不到是陛下您来了。”
神色淡漠的宣元帝，嘴角扬起，勾出一抹极浅的弧度，声音很温和。
“我不会让若若猜不到是我！”
尧毓：“……”
这话她不好接啊。
再对上宣元帝眼底的柔光，她有些不自在地转开了视线。
若说最初那两年，她对宣元帝一直是怀疑防备和警惕居多，但时间一长，他却一直没变，她心底的防备警惕不知不觉没了踪影。
渐渐地，开始满心满眼都是宣元帝的影子。
这不是个好苗头，她有些茫然，又有些欢喜，更多的还是有些纠结。
宣元帝对她再好，到底是大燕帝王。
可这六年来，他对她的好，她不能当做什么都看不到。
哪有宫妃被帝王亲自教导读书认字？
哪有宫妃被帝王日日揽在怀中一起批阅奏章？
哪有宫妃被帝王六年椒房独宠如一日？
她知道现在人人京城内外都在传，只待她诞下皇嗣，便是入主中宫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