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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当晚，尧毓还有些犯困。
前天晚上回来时已经很晚，她却兴奋地睡不着。
最后被宣元帝抓起来一起看奏折，硬是折腾到三更才歇下。
这会儿坐在宣元帝身边，看着齐聚未央宫的皇家血脉们，尧毓没太大兴趣，专心致志吃东西。
今晚是家宴，皇家家宴。
除开已经出嫁的长公主谢以旋没到，即便是之前勒令入了寒月书院的二公主三公主也在座。
尧毓被宣元帝牵着坐在正中央的龙椅上，她没有半点儿不自在。
习惯是最可怕的东西，这半年时间，她几乎每天都会在宣元帝的龙椅上坐着，也就见怪不怪了。
可不管是一心礼佛，难得离开慈宁宫一次的太后，还是太妃王爷公主们，一个个看的目瞪口呆。
宣元帝非常冷漠，开场白就两个字。
“开宴！”
众人：“……”
他们还能说什么？
看到宣元帝一会儿给尧毓扒虾，一会儿给她夹菜，又给她参汤，甚至在小姑娘嘴角沾了菜汁时，拿起绣着五爪金龙的绣帕给她擦嘴……
众人心思各异，萧静怡等人快速低头用膳，谢宇桓勾了勾唇，俊朗的脸上带着一抹揶揄。
“陛下待贵妃娘娘，可是真心好！”
宣元帝看他一眼：“她是朕的女人！”
言下之意，对自己女人好，没什么不对。
同为宣元帝宫妃的萧静怡等人：“……”
谢宇颜也笑，或许是因为在未央宫，面对宣元帝，他的笑容倒没有在外面时那样浪荡肆意，带着几分恭敬。
“陛下英明，贵妃尚且年幼，陛下一直带在身边，日后必能成长陛下喜欢的性子。”
尧毓听出来了，这个晋王在离间她和宣元帝的关系。
没等宣元帝说话，尧毓擦擦嘴角，抬起小脑袋，笑眯眯地看着谢宇颜，奶萌萌的样子非常招人疼。
“皇叔也想养一个？”
谢宇颜笑容不减：“若是有合适的，本王也不排斥啊。”
尧毓小脸变得非常严肃，看起来小大人般皱着眉：“皇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外面都说本宫入宫是因为传错了旨，魏公公也挨了板子，皇叔难道也想挨板子？”
谢宇颜：“……”
嘴角抽搐，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才十岁的小贵妃，脑子快的这么快，这么聪慧。
还知道，护着宣元帝。
呵！
好得很！
可再聪慧，也不过十岁，连龙椅都敢坐，等将来被厌弃，怕是会尸骨无存。
他心中生怒，人快速站起来，快步走到大殿中央跪下请罪。
“陛下，微臣失言，请陛下责罚。”
从到了这里一直没开口的太后，忽然出声：“这是除夕家宴，都是至亲之人，两句玩笑话，请什么罪？”
宣元帝没看太后，而是用绣帕帮尧毓擦了擦沾了油脂的小手。
“太后所言极是，皇叔请起！”
谢宇颜谢恩后，慢慢起身回了座位。
宣元帝看了魏顺一眼，魏顺拍了拍手，丝竹管弦响起，舞姬们鱼贯而入。
刚才还有些沉闷的未央宫，瞬间鲜活热闹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