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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姐,我想好了。”周孝棠面上少了笑意,却是多了些郑重,却是叫人知他心意坚决。
周灵素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却也不知说什么的好,便是那日她却也劝诫了许多,明面上瞧着,周孝棠似乎也是放下了许多,心结大体上也是解开了。
但是却还是多有介怀,便是嘴上应着,心下却也未必如此。
故而那日之后,不论是周灵素,还是周孝棠却也在未提过这些话,周灵素只当他已经想开了,便是没有想开,却也不会在与家人如此这般。
奈何,这世间到底却也不是每件事儿都能感同身受,故而便是旁观者清又如何?
那日他兄弟二人因着天色已晚,兼之周孝棠却也不愿意回去,周灵素到底疼,却也由着他,兄弟二人便径直在君家住了下来。
第二日,兄弟二人本是要回家上学的,因着周灵素归家,周家兄弟皆请了假回家来迎迎她。
周孝泽天未亮便起,虽则从君家去学堂却也不远,不必这般起得早,只他们却需回家一趟,方才去学堂,故而需得这般早起。
只素来勤奋的周孝棠那日未曾早起不说,便是周孝泽百般唤他,他却也故作不知。
后来竟是索性将人连骗带哄的弄出了门,便在不管。周孝泽虽则年纪尚小,只周孝棠如此这般的作为,他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只是学堂里的先生素来严肃,最是容不得人坏了学中的规矩,莫管你是那家的高门子弟,到了他手里皆得老老实实的守着他的规矩,若是坏了他的规矩,莫说你是何等的学生,便是皇子王孙皆是一视同仁,该抽板子便是抽板子,该挨揍便挨揍,
故而便是平日里调皮的小子们到了他手里,皆是乖巧得不得了。
况,他们家的规矩,便是素日里许多事皆是好商量,犯些无关大雅的事儿,周成念也好陈淳也罢,却也可一二视而不见,
唯独读书一事上容不得半点沙子,若是他们兄弟谁人敢平白无故的逃学,不论其他先挨够了戒尺在论其他,凭的你有什么天大的理由,却也大不过读书去。
眼下里,若不是孝道不可违,周孝棠与家中虽说不上水火不容,却也好不到哪里去,且他小小年纪便已经过了秀才,
所上之学自是与周孝泽不一样,便是偶有轻忽,若是先生不追究,家里自是不知,不知,这家规自是落不到他身上。
便是落上去了,他却也无所谓,便是自云中归来这段日子,他挨的罚却也不少,倒也未曾见他可有驯服,反倒是越发的激起他心底的戾气,
虽未曾有甚不妥之处,却是一副哀莫大于心死,不言不语,只一双眸子冷冷的,叫人看了心疼又烦躁。
周孝泽用尽了法子,却也奈何不了他,故而却也只能个自个儿出门去。
便是不论如何,他却也明白在这君家,他二哥却是在乖巧不过,自是不会有甚事,至于其他他却也无计可施,事到临头在说便是了。
后周孝泽走之后未有多久,周成念便径直上了君家的门,因着天色尚早,却也未曾惊动周灵素这个主人家,
径直上了门,直奔周孝棠栖息的院子,那时节因着周孝泽一大早上的折腾,周孝棠却也没了睡意,只直直的盯着床顶发呆罢了。
便是周成念推门而入,却也只是看了一眼,便未有多的神情,似是他爹还不如那素色的床幔好看。
他这模样,莫说是周成念这个亲爹,便是任谁来,却也是极讨打的,
许是这做官的人,到底却也不是常人,周成念却也未曾大早上的便径直收拾起了儿子来,只面无神色的盯着躺在床上的周孝棠瞧了许久,留下一句,“好好帮你二姐姐打理家事”,便径直离去。
出了院子后,又嘱咐了君家的下人几句,如此这般周孝棠便径直在君家住了下来。
这一住便是月余,后还是周灵素看不过眼,寻了个由头径直将人给撵回去,凭得周孝棠如何能说会道,硬下心肠将人撵了回去。
归家之后,周灵素却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何事,只第二日周灵素又包袱款款的上了门,面上一片嬉笑,周灵素却是头疼的紧,却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后还是周成念这个做父亲的给周灵素送了信,周灵素方才唉声叹气的将人给留了下来,只是不论周孝棠愿不愿意,三日里,却是要回家一趟,不论是早是晚。
到底周孝棠性子倔犟,却也生怕他出甚意外,故而不论多晚,君家的大门却是都给他留着。
日子便这般不紧不慢的过着,忽的有一天周孝棠径直回了家,便不在上君家的门,只与周灵素送了信,便似销声匿迹似的,吓得周灵素连忙追到了他家去。
只他却是不见周灵素这个素日亲近的二姐姐,只在屋子里说了些莫要担忧的话,便在不言其他。
周灵素这这些亲人却也拿他没办法,瞧着人却也无事,周灵素便是便是心下担忧,却也没法,复又在君家耽搁了些时辰方才径直归家。
又这般过了月余,今儿一上门,便是他要出门游学,且归期不定。
这般如此,周灵素哪里却也不知他这心里的盘算,他虽比旁人厉害了些,到底眼下却也不过是个秀才红名,哪里用得着去游学,兼之现下他年纪却也不大,正是该好好读书的时候,却是这般的不省心。
凭他有甚天大的坎,如今却也都过去了,缘何还要躺这坑里不出来?
嘴巴子说秃了他都不听,周灵素却也不知该说甚的好,况她冷眼旁观着,不论如何,皆是他亲人,哪有不关心他的。
只他进了死胡同里,不愿观旁的,却是叫人没得半分法子,现下除去看顾着由着他的性子来,以期他早日想通,却也没其他法子。
周成念夫妻便是心下念着这个儿子,到底手心手背都是肉,除了由着他的性子,却也只做不知,总不能已经伤了一个,还要打杀了一个去。
故而便是知周孝棠心下在意的是什么,却也故作不知,况,到底这大人考究的事情究竟与这直来直去的少年不一样。
周灵素垂了垂眼眸,面上带了些伤感,“可想好往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