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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言的话方才落下,周灵素却是连忙急急的摇头,眼泪一个劲儿的掉。
君言因着将头埋在她的肩颈处,却是瞧不见她这模样,只觉着她的动作。
只她不说,他的一颗心却是沉重的比压了一座山还要难受上千百倍。
到底,这人此生却是将的性命握在了手里,便是她不言不语,轻轻一个举动,却也能叫他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君言扯了扯嘴唇,却是一丁点儿也笑不出来,伸手揉了揉那个的青丝,便自个儿含着这满腔的苦水,从那雕花床上起了身来。
趁着那人双眼紧闭,悄悄儿将眼角处的痕迹连忙擦去,便径直朝屋子中央处的桌子走去。
便是她在如何,他却早已经陷在了里面,还能如何,却也不能如何。君言伸手将桌上的白瓷碗端了起来,白瓷碗还有些许的温热,想来这药却也刚适合入口,君言心中松了口气。
到底她的身子与腹中的孩儿,却是眼下最是重要的事儿,至于其他的,却是以后在说罢了。
君言端了白瓷碗便径直朝雕花床走去,闭了闭眼睛,方才哑着声音道,
“莫要睡了,先将药喝了在睡不迟。”
周灵素闭着的眼睛动了动,仍旧没有说话,只是将头别向了床里面儿去。
君言的眼神暗了暗,手上的白瓷碗端得稳稳的,“便是生气,却也不能拿自个儿的身体与腹中的孩儿不当回事儿,至于,”
君言的声音哑了许多,便是面上的神情却也黯然了许多,整个人瞧着,似是失了光彩似的。
“至于其他,待你好了,在说,不论什么都依你,可,可好?”
这一个个儿的字,卡得君言嗓子疼,便是疼死,君言却也只想眼前之人将这凉得合口的药给吃了。
周灵素的带着薄茧的指腹在自个儿凸出来的肚子上来回抚摸,心中既是恐慌又是欢喜。
只眼下,他或她还好好儿的待在她的腹中,周灵素略略一想,满心眼儿的就只剩下了欢喜。
便是眼下,心中不顺,却也舍不得拿她好不容易得来的孩儿做赌注,便轻轻的应了下来,“嗯。”
君言却似是听到了天籁起的,只要她好好的,便是怎么样儿的都要好。
君言连忙一手端稳了白瓷碗,一手便要去扶周灵素,周灵素浑身没劲儿,却也不说话,只垂着眼眸,便顺着君言手上的劲儿,从雕花床上坐了起来。
君言的嘴角微微翘了起来,不待他说些什么,周灵素径直取过他手上的白瓷碗,眼也不眨的端了药,便一口气儿给喝了个干净。
君言皱来皱眉头,到底却也未曾说什么,只接过白瓷碗,便起身去给周灵素,倒漱口的水。
人总是贪婪的,得着了一样,便忍不住往深了继续奢望,明明,明明,却也知道她眼下却也不过是心气儿不顺兼之,怀孕之人心思总是多变,便是性子却也会跟着变化上许多,君言却总忍不住的去怀疑,去猜忌她的真心。
周灵素漱了口,又喝了些温水,却是眼下一片昏沉沉的,又兼之先前与君言做气,这精力上却是越发的不济,却也顾不上她那夫君的诸多心思,便径直沉沉得睡了过去。
君言一阵无言,只手脚轻柔的给她将被子给盖好,将先前恼怒时绊倒了的凳子扶了起来,将凳子端到床前,目光温和的守着雕花床上躺着之人,似是地老天荒却也不过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