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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父皇,阿亦经常调笑我,我是不是很让你操心啊?”武梅莛眼睛里带着狡黠,一双手力道舒适的在承平帝的肩上敲着。
武梅莛的这一手好手艺,还是她十岁那年她母妃江贵人病重,她特地去太医院学的。
她母妃并不受宠,妃位这些年来,并不曾进过不说,承平帝也鲜有去她的宫里的时候。
想来若是没有武梅莛这个女儿承欢膝下,这么多年的冷淡,便是在好的性子也会带上些许的阴郁。江家在京城虽不显,然却是陈郡的大族,江贵人乃是江家嫡女,自小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性子豁达舒朗,甚是招人喜爱。
然则当年来京城一亲戚家做客,却是被人给算计了,醒来之时衣衫不整的与当时,尚是太子的承平帝同床共枕。
众目睽睽之下,当时尚是太子的承平帝在是恼怒,也不得不将当时还是江家小姐的江贵人带回太子府,只是自那以后承平帝便是厌了江贵人。江家虽知道自家女儿是遭人算计,一入宫门深似海,在是心疼女儿,便是江家在是什么名门望族,却也不可能将女儿带回去,无奈江家好好的嫡女便只能入太子府为妾。
因着承平帝不喜江贵人,入了太子府便是个庶妃都没捞着,不过一侍妾而,江家虽心有恼怒,缺也只能事敢怒不敢言。
后承平帝登基为帝之后,他太子府邸的其他庶妃皆被封妃位,独武梅莛的母妃只得了个贵人的位子。
后江贵人偶然之下怀了武梅莛之后,承平帝虽不在似当初一样厌恶与她,却也是不甚喜欢。
因而江贵人在这宫里虽则资历老,却是没甚地位,若不是江家乃名门望族,族中子弟甚是有出息,她父兄也是牧守一方的能臣,她之地位便不是如今的虽则被无视,却也落得个清净于爽利了。
武梅莛十岁那年江贵人身患恶疾,因着承平帝的冷淡,宫中之人待她并不上心,便是太医也不是顶好的。
时年武梅莛方十岁,却也没甚办法,只好整日里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听闻床上躺着的病人,多多活动有利于早起康复,然江贵人却是连床都下不来。武梅莛心里焦急,却也没得办法,偶然间听太医提起,时常给病人按摩,同样有利于病人的病体。
武梅莛不做他想,连忙去太医院请太医院的太医教她。然她天之骄女的身份,那个太医敢教她这些伺候人的伙计,无论她在太医院如何软硬兼施,却无一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武梅莛瞧着越来越消瘦的江贵人,心中甚是慌张与害怕,心下一横径直去同承平帝讨了旨意,方才逼着太医院的人教了她这门手艺。
武梅莛心里挂念自家母妃,学得甚是用心,学成之后,便时常给江贵人按摩。
江贵人每每醒来之时便瞧着她娇俏可人的女儿,憔悴的守在她的床前,有时是趴在床沿上睡着了,有时却是故作镇定的在给她按摩身体。
瞧得人心酸,心下凄然,放心不下女儿,自个儿独自撒手人寰,便努力配合太医的诊治。
许是江贵人命不该绝,又许是武梅莛的孝心感动了满天的神佛,亦或者是太医的医术高明,江贵人硬生生的挺了过来。
武梅莛心下高兴,越发的觉着这按摩有用,便是江贵人病愈之后,仍是隔三差五的给江贵人按摩,这么多年下来,她这手艺越发的娴熟精湛。
因而如今她给承平帝来上这么一手,承平帝不仅仅能感受到她的孝心,更是觉着甚是舒服。
严肃的面上不经柔和了下来,“可是顾家那独女?”
“嗯嗯,就是她,最是一张嘴不饶人。”武梅莛悄悄的瞟了一眼承平帝,见承平帝的面上并无异色,继续开开心心的道,
“父皇,可是在朝上与众臣道,很是担心的我的婚事啊?”
承平帝的眼睛跳了跳,却还是点了点头。
武梅莛故作伤心的道,“父皇也是的,这样且不是叫人笑话女儿嘛,哥哥姐姐们的婚事,父皇都不曾拿到朝上与人言,怎么到了我这儿,父皇便这样担心嘛?女儿又不是长得奇丑无比,人家都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哼哼。”
承平帝心下好笑,他这女儿哦,同那江氏一点儿也不一样,却是意外的最是贴心。
“这可能怪为父,与你挑的儿郎不是这里不合你的心意,便是又嫌弃人家张得太过好看,总之便与一人能如你眼。儿女生来便是爹娘的债,朕同满朝的朝臣商量一二如何将你这个小讨债鬼送出去,有甚不对之处。”
武梅莛的嘴角抽了抽,“明明是父皇挑的那些人实在是差强人意嘛?那长得比我还好看的,我瞧着难受,莫不如不要的好。其他的也是有这样那样那样的毛病,我是在事难以接受他们,这却也不怪我呀,要怪只能怪我是皇帝的女儿。”
武梅莛的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自豪,尤其是最后一句,竟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意味在里面。
承平帝努力的将自己的嘴角压下,听着自家女儿绕来绕去的,心里便有了几分了然,故道,“既是如此,那梅莛以后便留在宫里好了,便是你是一个老姑娘,你爹也不怕被人笑,朕的女儿自是要随心所欲,在是不行,养上几个面首也是使得的。”
武梅莛被承平帝吓得愣了愣,手上的力道一个不小心,便使劲儿的砸在了承平帝的肩上。砸得承平帝生疼,承平帝睁开眼睛,瞧着自家女儿失魂落魄的样子,不好责备她,便只好忍了下来,却是将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武梅莛的手落了空,才回过神来,一双丹凤眼里竟是隐隐的带着些水光,却故作无事的笑了笑。
“父皇,你怎么跑旁边去了,是我的手艺不好嘛?可是明明太医院里的太医医女也少有能及我的,母妃也甚是喜欢我给她按摩?”
武梅莛说着说着,声音里隐隐的带着哭腔,一颗颗的金豆子,便像不要钱似的,掉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