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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菁和温居也是有眼力见的人,见他们面面相觑,亦是连忙乐呵呵打圆场,“是啊是啊,我这个侄儿,向来重情重义,看见自己妹妹重病缠身,心里总是心疼的。”
既然温家人都解释了,他们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方才看温镜之的神情,失魂落魄,眼里全是痛苦折磨,这种感觉,真的只是关心自己妹妹而已吗?
喻清寒何尝不知道他们是有怀疑的,可是没办法,哪怕是为了温伊人,她也要拼命瞒下去,现在他们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
苏菁轻拉了拉喻清寒的衣袖,低声问,“落落,你说现在咱们该如何是好?”
喻清寒看了眼苏菁,笑了笑,“放心吧舅母,我已经安排好了。”
温居亦是在一旁安慰她,“有这个多大夫在,水水一定会没事的,你也别太担心。”
苏菁点点头,眼里满是落寞,她关心自己的女儿,温伊人虽不是她亲生,可从小到大,她都是把温伊人当成亲生女儿一般照顾,长此以往,早就把她当成最亲的人。
喻清寒自然也能明白苏菁的顾虑,该说的话她都说了,言尽于此,至于苏菁心里的想法和感受,她顾不上了。
绿萝从温伊人的房间里出来,脸色苍白,眼神却是十分坚定的,喻清寒看了眼她的脸色,心里多少有些底气,看起来倒是还没有糟糕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绿萝,这些大夫都是淮阳城里很有名望的,还有这几位,都是从宫里出来的太医。”喻清寒边说边对她使了个眼色,像是在问,可以开始了吗?
绿萝自然是点头,款款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各位。”
“这位是?”
其中也有人看着绿萝面露不解的,毕竟眼前这姑娘看起来只有十四五岁,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成熟。
如果只是单纯的婢女,那么喻三小姐断然不会这般介绍她,可如果也跟他们一样是医者,这年纪未免也太小了。
喻清寒似乎是看出他们的疑惑,淡笑着替他们答疑,“这是我的婢女,名唤绿萝,她懂一些医术,我便临时让她来照顾伊人姐姐。”
“原来如此。”
众人恍然大悟,看着绿萝不住地点头,“没想到这绿萝姑娘看起来年纪轻轻,竟然还有医术傍身,当真叫人惊讶啊。”
绿萝谦虚道,“奴婢只是略懂皮毛,比不上各位。”
要说绿萝的医术或许是没有这些人好,但是用药使毒,他们却未必是绿萝的对手,只要他们进了这个门,她便有办法让这些人束手。
这也是为什么,喻清寒要特别介绍她,因为有时候,越不引人注意,反倒越引人怀疑,反而坦坦荡荡,毫不隐瞒掩饰,要更得人心一些。
“绿萝,我姐姐如何了?”
喻清寒脸色沉沉,声音也是少有的嘶哑,似乎很害怕听到不好的回答。
绿萝不动声色,只款款行了一礼,“小姐,伊人小姐一直昏睡着,奴婢也说不上来这是好是坏。”
“这……”喻清寒脸上逐渐多了几分难言的郁色,转身看着面前这些人,矮下身子行了一礼,“那就有劳各位了。”
“喻三小姐严重了,我等奉圣上之命,为伊人小姐看诊。”
这些个太医都是人精,圣上曾亲下旨意要为喻清寒赐婚,只是喻清寒不买账罢了,太子妃是什么身份,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就是未来的皇后。
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可是喻清寒竟然不屑一顾,冥冥之中让他们觉得,而现在这姑娘是个很有性格的人,看温大人夫妇对喻清寒的信任,也让他们知道了温家人的态度,如果喻清寒不重要,那么温大人夫妇又怎么会如此听从她的意见。
喻清寒闻言,只是淡淡一点头,“那就请各位,按顺序一个一个进去看诊吧。”
“一个一个进去?”
喻清寒看着发问的人,语气微冷,“难不成郑大夫还想你们一起进去,这房间统共就这么大,你们有二十多个人,一起看诊未免过于草率了,郑大夫以为呢?”
被点名的郑大夫脸色有些不自然,不过倒也没有再反驳喻清寒的话,“喻三小姐做主就是。”
房间里,
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药草味,这种味道呛人得很,第一个进去的大夫没忍住打了个喷嚏,喃喃自语道,“这么重的药味,也不知道通通风。”
身后跟着的绿萝,听到他的话,轻飘飘说了句,“伊人小姐的病见不得风,我们都是把窗户封死的,您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不能见风?”他语气微讶,“怎么会不能见风呢?我来看看。”
床上的温伊人,脸色惨白,嘴唇不见一丝血色,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不省人事,整个人瘦的只剩小小的一团。
“这是?”
他没有见过温伊人,可看到躺在床上的温伊人,还是免不了吓了一跳,这副死气沉沉的模样,真是温府大小姐?
绿萝点点头,“没错,这便是伊人小姐。”
怎么会是这样的!?他从来没有看过一个人这样的症状,他伸手过去探了探温伊人的鼻息,倒是松了口气,还有气息,就是微弱了一些。
温伊人的手腕上,已提前搭好一方手帕,他自己又从药箱里拿出一块棉布搭上去便开始替温伊人诊脉。
绿萝耐心候在一旁,她心里也是极为忐忑的,不过这忐忑倒不是怕这个人会看出什么,而是在替温伊人捏了一把汗。
喻清寒就站在门边,看着那人的背影,清澈如水的瞳仁逐渐转为幽邃,像是潜伏这巨大的危机一般。
那人诊了好一会,突然像是被烫着一般松开手,“这……这这这,怎么会这样?”
喻清寒先一步上前着急问道,“大夫,我姐姐怎么样?”
那人面色发白,好似被吓得不轻,“喻三小姐,在下无能,还请另请高明。”
话都没说清楚,他便想着要离开,可见这病情有多棘手,不过喻清寒是不可能让他就这么离开的。
“哎,大夫,这就是你的不厚道了吧?你都没说我家姐姐的病情,怎么就想走了!?”喻清寒冷声开口问道,声音里透着化不开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