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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又如何!?”他不以为意,言语间尽是对明宗帝的不屑,“现在的南齐,早已经不是当年光景,任凭他翻破天,也不可能把手伸到咱们漠北。”
“大人的话虽然不错,但防患于未然总是有必要的。”
古人有云,谋定而后动,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要先有所谋略,才有所求,正是因为知道南齐国主有什么样的心思,他们才能提前做好准备。
……
夜黑风高的晚上,最适合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就好比说是现在,一群人自以为聪明,趁着月夜,企图潜入漠北霍家,漠北王霍成渊的府邸。
殊不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在他们出现以前,早有人蛰伏在暗处,伺机而动。
漠北地处沙漠,风沙极大,正处于天寒地冻的冬天,风宛如一把把镰刀,锋利而无情地收割着,刮得人耳朵生疼。
“呜呜呜……”一阵凄厉的风吹过,仿佛人的呜咽一般,听在耳朵里,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他们也不傻,这样的异样若还觉察不出不对劲,南齐那边的人也不会把他们派来这里,“你们难道不觉得,今晚的王府格外安静?”
漠北是霍家的地界,他们现在可以说是身处漠北的核心,应该是戒备森严才对,绝不可能像现在这般,表面上看起来的平静。
听说暴风雨前,都是平静无波的,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否亦然,领头的看起来职位要比他们高上不少,周围也有更多人围着保护。
他是明宗帝的心腹爱将,御林军副将杜淮,这次他受明宗帝嘱托带了一队人马潜入漠北,为的就是查清楚,漠北霍家,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然而,不单是他,就连明宗帝恐怕也想不到,他们一行人从开始踏进漠北,就已经被人察觉,并且一路悄无声息跟着他们,就是为了防患于未然,没有想到现实真是如此。
杜淮环顾四周,整个王府的外观富丽堂皇,乍那么一看还有点像是南齐皇宫,甚至有些构造,比皇宫要更加精致绝伦,要说这样的地方,没点守卫,他们是不信的。
可如今看起来,一切都那样静谧,甚至连人气都没有,深更半夜,王府也不太可能有下人走动,杜淮心里自我安慰,大概是漠北王心高气傲,觉得身在漠北,自家的地盘就可以高枕无忧了吧。
“这大晚上的,他们不睡觉难道还有把酒言欢?哪那么多废话,赶紧做事。”
这是杜淮寻思了一阵得出的结论,他不认为这里有什么异常,相反的,反倒是沾沾自喜,觉得漠北王实在是太大意了,给了他们这样的机会。
被老大一训斥,那些虾兵蟹将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乖乖照做,说时迟那时快,纵身一跃就要翻入王府的院中。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突然传来“叮,叮,叮”的声响,紧接着便看到原本已经攀住墙的那些人,都被特制的铁钩勾住肩膀,朝后一甩,纷纷砸落在地,简直跟人肉靶子没什么区别。
杜淮是最先反应过来的,奈何他肩膀被铁钩钉住,根本动弹不得,只是他很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提前知晓他们的计划,适时出手拦截。
“阁下是谁?躲躲藏藏算什么本事,有种现身说话。”杜淮扯着嗓子叫嚣,既然都被发现了,那他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大大方方承认也是挺好的。
说现身就现身,只听得几声窸窸窣窣的声音,杜淮眼前排排站了一列训练有素的黑衣人,最当头那位,抬手扯下脸上的方巾,露出一张俊逸的脸。
“好久不见,杜淮。”
杜淮瞬间瞪大了眼睛,脸上又何止是震惊能够形容的,刹那间,他似乎忘记了刺入自己肩膀的铁钩那尖锐的疼痛,呐呐张口,语气里是满满的不可置信,“你……林栀,怎么会是你!?不可能是你的,绝对不可能!?”
要说杜淮为什么这样震惊,甚至眼里还透露出几分恐惧,那绝对是有原因的,因为林栀恰好是喻风秦的下属,也是当年和他拜过把子的兄弟。
如果只是这样那也就罢了,问题是,他还是将秦羽军亲手送入黄泉的人之一,对于林栀,他多少事愧疚的,但这份愧疚,仅限于表面,就像现在,他亲眼看见林栀出现在自己面前,心里那份愧疚便不翼而飞,消失得无影无踪。
林栀和他也算兄弟一场,对杜淮不说了解透彻,起码也有七八成,一看见他这般模样,倒是有了思量,这样的心虚,就算他说自己没做过亏心事,恐怕都没有人会相信的吧。
“怎么了杜淮?看见我没死,你很吃惊是不是?看到我活生生站在你面前,你是不是很不可思议,是不是想不明白,明明是你亲自动手,我怎么还能活在这个世上!?”林栀一步一步朝他逼近,杜淮却是慢慢往后退,眼里透出清晰可辨的恐惧。
“你……你别过来,误会了林栀,这一切都是误会,这不关我的事,我也是听命于人,主子的话我不敢不从啊。”
杜淮不想求饶的,可依他对林栀的了解,林栀根本就不可能放过他,这个男人原本就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当初他们一起上战场时杜淮就知道,林栀是个很危险的人,轻易惹不得。
只是他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犯在他手里,他们应该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才对,不应该是现在这样的关系。
“误会!?”林栀觉得啼笑皆非,他们之间,又岂止是误会那么简单,从鬼门关走一遭,林栀不止一次怀疑他曾经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觉得自己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会和这般狼心狗肺的人做兄弟。
不知何时,杜淮身边的那些人,已经被清理得七七八八,唯一能活着喘气的,就只有杜淮一个,林栀扔了手上原本拉着铁钩的链子,一把将杜淮揪了起来。
“你倒是说说,是什么样的误会,让你可以这样不顾一切下死手!?你说你是逼不得已,是替人办事,可是杜淮啊,我拿你当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