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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烶离皱了皱眉头,想到喻清寒这两天因为紫菀而有些反常的行为,他便觉得,若紫菀真的这辈子都醒不过来,那么喻清寒一定会自责很长一段时间,这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临君,治好她。”
晏烶离其实也清楚,这么要求奚临君其实有些勉为其难,但他没有别的办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喻清寒伤心难过,所以只好委屈自己的兄弟。
奚临君却也只是摇了摇头,“阿离,我说过,尽人事,听天命,凡事要看她自己的造化,别人是强求不来的。”
“不是只伤了腹部,没有伤到脑子吗?”晏烶离有些疑惑,照道理来说,不应该这样一直昏迷才对。
对于不懂医的人来说,自然是想不透的,奚临君白了他一眼,“虽是伤在腹部,可她失血过多,导致大脑有那么一段时刻是陷入假死状态的。”
“你是大夫,这些事你自然比较懂,只是临君,她不能死,她若是死了,落落会很难受的。”晏烶离事事想着喻清寒,无论如何都要让奚临君唤醒紫菀,这样她的落落才能振作起来。
“阿离,你这是……”
奚临君口中“强人所难”这四个字还没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俩同时警惕回头,默默在暗中做出防御状态。
门被人用力从外面推开,可见来人的粗暴,晏烶离冷着脸眼睛一眨不眨看着门口的方向,奚临君则是护着床上的紫菀。
看到来人那一刻,他们松了口气之余,恨不得给他一脚,“霍骁,你冒冒失失的做什么?”
霍骁跑得气喘吁吁,捂着胸口,气都有些喘不匀,“阿离,大哥,我有事……有重要的事,要找你们谈谈。”
晏烶离现在满脑子都是喻清寒和紫菀的事情,根本没工夫理会霍骁,“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
奚临君面色带着几分笑意,“阿离说的没错,有事明天再说,这再过几个时辰就天黑了,咱们也该回房休息。”
霍骁急了,“这事不能等到明日,阿离,事关漠北,要不然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过来。”
霍骁来到南齐之后,一直和漠北保持通信,就是怕一旦有事发生,来不及挽救,原本是为了以防万一的,可事情就是这么巧合,他离开漠北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就出事了。
一听到是关于漠北的,他们便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就像霍骁自己说的,如果事情不是特别严重,他不会选在这个时间点出现。
晏烶离表情多了几分肃然,“说清楚,究竟发生了何事?”
“漠北向来风平浪静的,怎么偏偏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奚临君满脑门的问好,觉得这事似乎有些不同寻常。
“是明宗帝,他终于出手了,父王传信来,漠北境内,出现很多外来人,虽然他们乔装打扮过,不过霍家经过明察暗访,确认他们来自南齐,很有可能是明宗帝的细作。”
霍骁神情凝重,“大哥,阿离,大将军还在漠北,如果真是明宗帝派来的人,纸包不住火,他们迟早会发现的。”
奚临君双手环胸,一副苦恼的样子,“漠北王可有说什么?”
霍骁点头,“父王让我们早做打算,既然明宗帝已经做到这个份上,让我不要有所顾虑。”
晏烶离冷冷一笑,“兵马大将军后竟然是远在漠北的霍家,他还真是专挑软柿子捏。”
明宗帝还以为,如今的漠北霍家还是从前那样唯他之命是从的小藩国,殊不知,不仅人会变,因为权利而联系在一起的利益也会有所改变的。
霍骁绝对赞同晏烶离的话,“阿离,我父王还专门让我告诉你,如果你已经决定,要开始争夺那个位子,霍家必然鼎力相助。”
他们都是聪明人,奚家如此,霍家亦如此,一旦大业可成,必定会选择功成身退,从此避世于人,或许因为有明宗帝这个前车之鉴,所以他们格外重视彼此之间的感情。
前期晏烶离之所以犹豫不决,除了忧心天下百姓,便有这么一个原因,他不能拿奚家和霍家冒险,即使这是他们心甘情愿要做的。
晏烶离也做不出那种事,然而架不住奚临君的坚持,也抵不过霍家与明宗帝积怨已久的仇恨,加之兵马大将军的事,这么连带性地一发酵,难免感情用事。
晏烶离眼神满是深意地看着他,“霍骁,漠北离南齐还有些距离,有些事,你们能不参与就不参与吧,临君已经卷进来了,我不想你也如此。”
奚临君点头同意,“阿离说的没错,说到底,这是漠北王和明宗帝的私人恩怨,没必要拿到明面上来,霍骁,你父王冲动,可你不能。”
“那兵马大将军呢?他的事又该怎么算?”
霍骁不能苟同晏烶离和奚临君的想法,他们凭什么替他做决定,凭什么以为将他置身事外就是为他好?经过他同意了吗?
听出霍骁的愤怒,晏烶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霍骁,不到万不得已,我不会把霍家扯进来,但是有能用得上的地方,我也不会客气。”
“阿离……”
“霍骁够了,明宗帝派去漠北的细作,我会让影卫处理干净,不会泄露大将军的行踪,但请你不要触及我的底线,我不能那么自私,你明白吗?”
晏烶离有他自己的思量,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一开始就如此态度坚决,什么都不告诉霍骁,是因为他根本没打算让霍骁去淌这趟浑水。
霍骁头微低着,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他说,“阿离,其实从以前我就知道,爱死我,你更看重大哥,奚家能帮到你的,霍家无能为力,对吧?”
“霍骁,你在说什么!?”奚临君难以置信,用手肘用力撞了他一下,“你疯了吗?”
“临君,你让他说。”晏烶离的语气冷得吓人,“我倒要听听,他想说什么。”
霍骁抬起头,看着晏烶离和奚临君,“难道我说错了吗?这件事从头到尾你们都参与其中,却把我摒除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