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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小姐,您要是觉得无聊,老奴还可以安排戏班子过来给您唱戏。”
李公公这言下之意,就是反正她要在这里等到凌恪回来为止,这样看来,好像李公公还挺忠心的,至少比起那个秦卫是要好很多了。
喻清寒捻了块凤梨酥,边吃边摇头,“不用,李公公不是说殿下已经在路上了,再多等一时三刻也是无妨的。”
李公公笑得勉强,“三小姐说的是。”
紫菀百无聊赖倚在树上扯树皮,早知道这么无聊,她就让青芷来的,以为这次小姐可以速战速决,哪曾想半路杀出个皇后的人传来谕旨。
紫菀等得都有些不耐烦了,寻思着该用什么方式让自家小姐尽快离开东宫,这里比起温府,森严戒备更胜一筹,紫菀处处受限制,没有以前的自由,她待不住。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紫菀刚觉得不适,喻清寒便朝她的方向望过来,似乎还轻笑着微微颔首,紫菀顿时来了精神,坐直身子,也不觉得无聊了。
太子的马车在东宫停下,凌恪急不可耐跳下车,匆匆往宫里走,又急又快,生怕晚了一步,喻清寒就离开了。
一路上有人为太子引路,告诉他喻清寒所在的地方,凌恪脸上渐露喜色,看见喻清寒侧脸那一刻,七上八下的心情终于得到平复。
秦卫默默上前,想了一瞬,咬咬牙决定提醒他,“殿下,方才娘娘的话,还请殿下记在心里。”
凌恪一路上都故意忽略秦卫的存在,没想到一回来他就破坏自己的好心情,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你给本宫住嘴,此事本宫自由分寸,你该去领罚了。”
早已预料到结果的秦卫不再说话,朝凌恪行了一礼便离开,他知道凌恪是不可能把他的话听进去,原本就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看着他,这其中的苦楚,大概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
“奴婢参见太子殿下。”
老奴参见太子殿下。“
喻清寒不用回头也知道此刻凌恪就站在她身后,手中的凤梨酥突然就有些发苦,她随意扔回桌上,转头笑意盈盈,却并未向他行礼,“殿下回来的这样快,倒叫阿寒有些意外呢。”
凌恪向李公公使了个眼色,后者领会,招招手带她们下去,却见黄芩绿萝纹丝不动的,“哎,我说你们这两个丫头,怎的如此不识时务?”
“我们是小姐的贴身婢女,小姐在哪我们就在哪。”绿萝的声音不卑不亢,语气透着坚定。
“你!”李公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转头看向喻清寒,脸上写着为难,“三小姐,您看这……”
喻清寒没看他,而是对凌恪说,“殿下,可否让我的婢女在外头稍候便可?”
凌恪爽快点头,“李公公,你下去吧,阿寒的婢女,自然应该听她的。”
这样的维护,即使是李公公也不能说什么,只能不甘不愿点头,“老奴明白了。”
喻清寒一个眼色,黄芩和绿萝便走出凉亭,只留下她和凌恪,喻清寒心情平静,转身背对着凌恪,眼里是一片彻骨的冰寒。
“阿寒,你不生我的气了是不是?”凌恪小心翼翼,想上前触碰她的肩膀,又怕她排斥,伸出去的手悻悻收回来。
喻清寒没回头,说话的语气带着几分笑意,“殿下说笑了,阿寒怎敢同您置气。”
“阿寒,你知道今日我母后为何召我?她是因为凌若。”凌恪的声音里,透着清晰的落寞。
喻清寒缓缓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凌恪脸上写满自嘲,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活得很清醒,明明是嫡子,如今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自有他的骄傲,可是这一切的一切,只取决于他的母亲,承德皇后愿意给他。
然而上一世喻清寒便知道,凌恪的太子之位,不过是个幌子,是承德皇后害怕后宫里有人捷足先登,才不得不让凌恪接受这个位子,迟早有一天,他是要让出去的。
这份认知,让喻清寒觉得凌恪有些可怜,明明同样都是嫡子,而凌淇却可以享受他们的宠爱,可又觉得凌恪这样是活该,他受人利用,可再怎么样,他也不至于分不清善恶,虽不得已,却也不算无辜。
喻清寒幽幽叹息了一声,极低极低的轻叹,像是唏嘘,又像是在惋惜,“殿下,您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为他人做嫁衣裳?”
喻清寒不想跟他周旋,索性有话直说,反正这些事,凌恪心里都懂的,他心知肚明。
凌恪点点头,“阿寒,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我一起长大,我处境如何,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一开始凌恪是想过要靠兵马大将军作为自己强有力的后盾,可是后来,有些东西就变质了,他再想挽回,已经来不及了。
喻清寒心里只有冷笑,他的处境!?就是因为太清楚他的处境,所以现在的她才会这么恨,这根本不是他对父亲下手的理由,如果说他的处境堪忧,那父亲呢?父亲做错了什么?
还有秦羽军,他们十年如一日的训教,上阵杀敌,为的就是保家国平安,可是现在弄得,军队军队散了,名声名声坏得一塌糊涂,喻清寒只后悔,当初真是瞎了眼,怎么就看上凌恪这个白眼狼了。
“所以殿下您想怎么做?圣上和皇后应该还不至于现在就把六皇子接回来,您还是可以凭自己的努力获得他们的认可。”喻清寒语气淡淡的,透着不易察觉的凉薄。
凌恪讥讽一笑,“不,阿寒,你不懂,他们要的从来不是我,我只是老六的铺路石,为他挡下所有灾厄,就为了有朝一日,老六能够顺顺利利上位,我这个太子当得真是窝囊,名不副实啊。”
既然明知道是名不副实的,却偏偏要勉强,既然已经走错了一步,现在才想着回头不觉得太迟了吗?
“殿下,可若是万一圣上他们并无此心,您却伤害了六皇子,岂不是没端伤了情分?”喻清寒故作天真道。
“阿寒,我是该说你傻还是太善良?生在皇家,情分是最没用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