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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清寒被吼得一脸无辜,语气透着渗入骨髓的凉意,“二叔,您消消气,这样就受不了,接下来可怎么办呐?”
喻致谦这才有些意识到,喻清寒是有备而来,一步一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都是实打实的算计,“阿寒,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好,即使我母亲,你祖母真的做了这样事,可你我都是喻家人,闹大于喻家,温家都不光彩,倒不如私下解决,你觉得如何?”
喻清寒动作颇为缓慢地摇头,“我觉得不如何,二叔,我方才已经让祖母做选择,要么你向圣上辞官卸甲归田,要么一命抵一命,我母亲是谁害死的,谁的命就要赔给她。”
“我们可都是你的亲人,你就一定要赶尽杀绝,逼死我们吗?”舒敏芳开始打感情牌,“阿寒,这么多年,我们可待你不薄啊。”
说天说地都可以,可待她不薄这样的话千万别说,这是喻清寒的逆鳞,碰不得的!
舒敏芳说完这句话,就连一向大大咧咧的紫菀都有些不安地望向喻清寒,怯懦的不敢出声,喻家人也是好意思,欺侮她,算计父亲,害死秦羽军,现在竟然还恬不知耻的说,待她不薄,当真不怕遭雷劈。
既然老天爷不收她们,那就让我来收吧!
“是,我一定要赶尽杀绝!祖母,欠债还钱,杀人偿命,这是最简单的道理,祖母吃过的盐比阿寒吃过的米都多,难道这个道理,祖母不明白吗?”喻清寒声音极冷。
“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离开喻家,守卫是没有,可阿寒你别忘了,你二叔也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还能怕你一个小女娃?”
喻致谦说这话其实有些底气不足,喻清寒身边的婢女如此轻易就解决了他府里的一众守卫,他自己几斤几两喻致谦心知肚明。
不过喻清寒却是不想跟他纠缠,“黄芩,他们来了吗?”
“谁!?喻清寒,你把谁叫来了?”喻致谦顿时心头一紧。
喻清寒笑得温柔,“温家人,我母亲温婉是外祖最疼爱的女儿,她在喻家出了这样的事,温家自然有知情权,不是吗?”
“喻清寒,你不要太过分!”舒敏芳心里凉了,温家人若来了,那这事就真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了。
“小姐,算算时辰,应该快到了。”黄芩恭敬应道。
喻清寒点头,“你去迎迎他们。”
喻致谦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看来喻清寒是来真的,眼神一闪而过的杀意,一个箭步上前,动作迅捷抓住喻清寒的手臂就要将她往自己这边扯,却忽然觉得眼睛刺痛,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了。
“喻清寒,你敢暗算我!?”喻致谦捂着自己的眼睛,疼得面目狰狞。
喻清寒冷冷一笑,“这个二叔可是错怪我了,是你想暗算我在先,绿萝只是正当防卫。”
“你给我眼睛撒了什么东西?”
人在突然失明的时候,是很容易崩溃失去理智的,此刻的喻致谦就是很好的例子,什么都看不见,眼前一片黑暗无所依托的感觉,会让你慌不择路。
“只是一点让您暂时失明的药粉,喻将军还是消停消停吧,否则奴婢可不介意,直接弄瞎您的眼睛!”
要不是因为这喻致谦是朝廷命官,又是被圣上重用的武将,绿萝真想干脆弄瞎他算了。
喻清晓见此情景,悄默声一步一步往后挪动,她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是她将将挪动脚步,就被紫菀察觉了,“哟,二小姐这是要去哪?不会是打算逃跑吧?”
这大嗓门,存心要让所有人都听见的,喻清晓当即僵在原地,做不出任何反应,“我……”
喻清灵鄙夷看了她一眼,“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秦小雅自然不可能让自己的女儿被人误会,灵机一动打了圆场,“这个时辰沣哥儿该醒了,二小姐不过是担心弟弟,大小姐您误会了。”
“闭嘴,误不误会轮得着你说,贱婢!”喻清灵最是不爽秦小雅,明明已经被父亲送到庄子上的,竟然还能回来。
秦小雅脸上迅速闪过一抹阴毒,而喻清晓则是直接怒骂,“大姐姐为何开口中伤我姨娘,她没有做错什么,莫不是大姐姐因为母亲的事迁怒她,那姨娘岂不是太冤了。”
“你也给我闭嘴,区区庶女,有什么可狂的。”喻清灵也是被逼急了,当着喻致谦的面,什么嫡啊庶的都说了出来,偏生喻致谦是最讨厌这些的。
“喻清灵,你给我住口!”只是他现在眼睛看不见,除了言语呵斥,也做不出什么实际性的事情。
这样的时候,最是煎熬,看不见也摸不着,仿佛等待宣判的罪人一般,喻致谦没想到自家大哥死后,他竟然还有栽在喻清寒手上的一天。
可另一面又在心里暗暗忐忑不安,如果温家人来了,母亲和童欣之间就只能保一个,虽然童欣已经半疯癫,可她毕竟为自己生了一个女儿。
可是母亲是生他养他的人,如果弃了母亲,岂非天大的不孝,喻致谦突然有些埋怨起母亲的莽撞,当年为什么不确定一番再动手,不然他也不至于如此纠结了。
不仅是他后悔,舒敏芳也一样很后悔,如果早知道温婉肚子里的是女孩,她就不费这个心思了,惴惴不安这些年,以为此事早已经揭过去,没想到还有摊在阳光下的一天,她肠子都悔青了。
童欣一昧装死,她虽疯了,却也有正常的时候,比如说现在就很清醒,心里明白,眼前这些人随时可以弃她如敝履,无论是喻清寒还是她丈夫,此刻的童欣都不相信,谁能给她活路,她就帮着谁。
“落落。”
温砚之的声音,就好像一根针,狠狠扎在每一个人的心口,不见血光,却足以让人疼,喻清寒眼眶酸涩,迅速凝了眼泪。
不是只有他们会做戏,她也一样熟练,转头的瞬间,一滴泪珠滚落眼眶,“砚之哥哥。”
温砚之原本还算温和的脸上迅速阴沉,“落落,怎么哭了?谁欺负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