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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因为奴婢们也不信，将军他是南齐的战神，而十万秦羽军更是南齐最精锐骁勇的军队，怎么可能会不战而亡！”黄芩声声泣血，即便是现在，她也仍是不相信的。
喻清寒愣了，随即心中漫过无限凄凉剧痛之感，看着双目赤红的黄芩与红菱，渐渐红了眼眶，“是啊，我也不信……”
“小姐……”自知引得喻清寒的伤心，黄芩愧疚不已，一时间泪水簌簌。
“黄芩，你别哭了，先把橙蒙绿萝叫进来，让紫菀好生在院门口守着。”喻清寒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语气安慰。
只是她能安慰得了别人，那她呢？她心里的伤又该如何自处？
……
喻清寒倚坐在小窗台下的檀木椅上，不知不觉已是酉时，窗外的太阳眼看就要落山，屋里渐多了些昏暗，衬得喻清寒神色忽明忽暗。
红菱，橙蒙，黄芩，绿萝依次站在案前，一身素衣，粉黛不施，只挽了丫鬟髻，头上甚至连根木簪也没有，这大概是她们唯一能为死去的大将军还有那十万秦羽军做的事了。
“红菱，橙蒙，黄芩，绿萝……”喻清寒声音轻而庄肃，一一念起她们的名字，在静谧的寒竹苑，泛起丝丝涟漪，“你们都是父亲精挑细选来到我身边，对你们的忠心我从未有疑，只是我接下来要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我不愿连累你们，希望你们可以离开。”
这是喻清寒的心里话，虽然口口声声要护着她们，可现如今，她也不过是一介孤女，谈何保护？她身边危险重重，离开是对这几个丫头最好的选择。
她们对视一眼，眼神皆是毅然决然的坚定，步调一致地跪下，齐声说，“奴婢们不离开，请小姐不要赶奴婢们走。”
“你们不明白吗？正如黄芩所说，我也不信我父亲，赫赫威名南齐战神会死的这般容易，其中必有蹊跷，但如果真是这样，跟在我身边，就是一脚踏入死路。”喻清寒声音不大，冷厉而决绝，回响在这个屋子，却让她们发自内心震颤。
红菱面不改色朝喻清寒磕了个头，“如此，那就更不能离开了，我们都是无依无靠的孤儿，是将军把我们带回来养育到现在，小姐您更是待我们情同姐妹，若真有那么一天，我们必定不惜一切代价护小姐周全。”
“红菱说的没错，请小姐成全。”橙蒙泪眼汪汪，她素来感性些，听到喻清寒让她们离开，她早就憋不住眼泪。
黄芩绿萝亦是一脸坚决，“即使小姐真要我们走，我们也无家可归，唯有一死，以全将军多年的抚养之恩。”
喻清寒突然觉得她们这般视死如归的态度有些好笑，“你们这是在威胁本小姐啊。”
“奴婢们不敢，只是不想离开小姐身边。小姐，我们说好的，要一辈子伺候您。”绿萝最是机灵，抢在她们前头答道。
“决定了？不后悔？”喻清寒挑眉，像是故意的问。
“永远不悔。”
“好。”喻清寒眼尾上扬带着几丝笑意，下一秒脸上变了变，声音透着决然，“你们听好了，我要调查父亲去世的真相，这其中的过程必然诸多凶险，你们是我唯一信任的人，所以我接下来说的话，一定要好好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