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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人界联军抗魔,洛西都没有参加,这次三方会谈,他竟亲自来了,由此可看出,他对景棠竟比对魔界还重视,还紧张。
洛西一到场,便阴鸷鸷地对苏尼和银虎说道:“你们都是纵横了几十年的英豪,竟放任一个黄毛小子如此上跳下窜的,真是可笑的很。”
听洛西一开口就踩人,苏尼脸一板,说道:“既然你那么大的本事,为何不直接去把他拿下,反而来这里无的地喷口水?”
“如果是朕,当初就不会让他当东路大军的统师。”
“这事怪得了谁?当初你是东路大军的副帅,但你却缩在后方,贪生怕死,还好意思在这里大放阙词?”
洛西的脸色变了变,狠狠地瞪了苏尼一眼。他们是对老冤家,一生的宿敌,都已经斗了几十年了,总体来说,还是苏尼占了上风,毕竟他带着楚月国脱离了灵山国的统治,并且带领楚月国发展壮大,声势一度还盖过灵山国。
银虎知道他们俩一见面便会吵架,所以见怪不怪,说道:“洛西陛下,景棠能有今天,是靠他的本事挣来的,不是我们奉的。”
“他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不说别的,单论武功,我们三个加起来都不是他的对手。”
“这么说,他比段飞还厉害?”
银虎笑了笑,说道:“他暂时还比不了段大将军。”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他已经是天下第一。”
“单论武功,未必,但文才武略综合起来,应该是第一了。”
洛西知道银虎也是一代英豪,一代枭雄,他如此推崇景棠,那这个景棠就真的有点邪门了。
银虎又说道:“现在景棠要号令人界,除了楚月国和灵山国之外,其他国家都已经归顺他。以他现在的实力,不管是楚月国还是灵山国,都已难以与他匹敌。”
洛西沉默了。他自然知道,一场人魔大战之后,人界的局势已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景棠借着这场战争崛起,声威一时无二,已不是他能比拟的。
苏尼说道:“景棠虽然还年轻,但做事又毒辣,又果断,目标清晰,的确是个杰出的人才,如果不是他那么凶残,倒是人界之福。”
银虎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他的能力越大,祸害就越大,必须要制止他。”
苏尼说道:“但他还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不应该这样对你,他这是自挖坟墓。”
银虎苦笑了下,说道:“他已经培养了新的势力,象我这种糟老头,只能成为他的眼中钉。”
洛西说道:“既然他想跳,那就让他继续跳,等他众叛亲离的时候,我们再出手。”
银虎说道:“不行,让他这样下去,那得死多少人。”
“他杀得越多,结的仇人就越多,我们正好以逸待劳。”
苏尼眯了眯眼睛,忍不往说道:“小人就是小人,就知道整天盯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听了苏尼的讽刺,洛西跳了起来,恕道:“你说谁是小人?”
“谁生气,就是说谁。”
洛西一噎,气鼓鼓地瞪了苏尼一下,总算把怒火压了下去,否则,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见洛西憋着气,苏尼笑了笑,然后问银虎:“银王爷,你把我们叫到这里,准备怎么干?说说你的计划。”
“陛下,景棠的真面目已经显现出来,一旦让他坐大,后患无穷,必须在他坐大之前,除掉他,否则,他的祸害堪比魔界。”
“以朕看,比魔界犹过之。”
“自古以来,挟民心行恶行之人并不少见,景棠恰好又是这其中的佼佼者。”
“满口仁义,非奸即盗,这恰好是形容他。”然后,苏尼对洛西说道:“洛西,你比他好,因为你一看就是个小人,不象他,满口仁义。”
洛西很受刺激,怪叫道:“苏尼老贼,如果你再信口开河,可就别怪朕不留余地。”
苏尼笑道:“你打又打不过我,咬又咬不着我,你能怎么样?”顿了顿,苏尼又说道:“上次我楚月国有难,你趁火打劫,我都还没找你算帐。还有,这次人魔大战,关系着人界的存亡,你又缩在女人的裤裆里看热闹,象你这样的男人,还想我对你客气?!”
洛西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狠狠地盯着苏尼,却无言以对。
陪他一起来的欧阳怀锦再也忍不住了,说道:“苏尼陛下,你这样说就不大了。灵山国与楚月国一向势不两立,借势攻打你们楚月国,这是战略选择,与人品无关。至于我皇陛下不参与人魔之战,是身体抱恙,并非贪生怕死,而且我国有二十万精锐参战,折损了大半,有谁敢说我们不尽力?”
苏尼听了,向欧阳怀锦抱了抱拳,说道:“欧阳将军言之有理,是朕失言了。”
“陛下客气了。”
看欧阳怀锦帮自己扳回了一些面子,洛西的心里舒服了些,但他对苏尼的恨意却更深了。他问银虎:“银王爷,你的意思是我们联合三方的力量,一起向景棠宣战?”
“不错,趁景棠羽毛未丰的时候出手,代价还小点。”
洛西最讨厌的是有人骑在他的头上对他指手划脚的,之前他之所以想把段飞置于死地,就是担心有一天段飞会骑到他的头上来。现在段飞不在了,突然又跑出一个景棠,说是要当人界的圣皇,这让他如何受得了?所以,说什么也要想办法弄死景棠。
“好,朕没意见。”
银虎问苏尼:“那陛下的意见如何?”
苏尼叹了口气,说道:“也许是朕老了,突然发觉很讨厌战争。”
“陛下,你曾经跟银某说过,与景棠之间,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低头,要么战,没有第三条路走。”
苏尼沉呤了下,说道:“好,希望这是朕最后的一次战争。”
“陛下,银某与你一样,也厌倦了战争,但在迫不得己的时候,也只有以战止战。就算我们不开战,相信景棠也会开战的。”
“唉,突然跑出景棠这么个魔头,真是让人讨厌。”
一旁的洛西说道:“如果怕死,可以去投降啊。”
苏尼冷冷说道:“朕的骨头比你硬,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洛西冷哼了下,并没有出声。现在要与景棠开战,灵山国还须与楚月国联手,他还不想与苏尼翻脸。
见他们同意了,银虎说道:“那我们先礼后兵,联合向天下发一道讨伐景棠的檄文。”
洛西说道:“没用的,现在景棠挟持了民心,一旦开战,我们在道义上肯定输给他。”
“他能扇动民心,我们也可以象他那样,动摇他的声望。”
苏尼点头说道:“不错,以彼之道还彼之身,会有一定的效果。”
听他们这么说,洛西想想也觉得有道理,毕竟现在不是国与国之间的斗争,是牵涉到人界未来走势的斗争,意义不大相同。
于是,他们便联名发了一道檄文,向天下揭露景棠的狼子野心,让世人看清他的伪君子外套。
檄文一出,天下哗然,大家一时议论纷纷。特别是檄文中写到景棠对银川的恶行,更是让人惊爆。
景棠看到檄文之后,特地召开了殿议。他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现在他越来越后悔放走了银川。
朝中的文武百官很多人都看到檄文了,知道了景棠原来对银川曾经意图过不轨,而且手段卑劣,这让那些对段飞怀有敬意的人感到很是愤慨。
看殿中各大臣的神情,景棠便知他们是看过檄文了,但他却还是装作不知,拿起案上的檄文,说道:“这是银虎这个叛逆联合苏尼和洛西对本皇的污蔑,相信各位听了之后,一定会笑掉牙齿。”说完之后,他便让内侍当众宣读了檄文。
在内侍那声情并茂的诵读下,檄文的内容变得更加活灵活现,一个奸计百出手段卑劣的伪君子形象跃然而出。
檄文读完之后,景棠说道:“各位,本皇曾经反思过对银虎的定刑,还深怕冤枉了他,如今看来,他就是死一万次也抵不住他的罪行。”
鲁振英说道:“圣皇陛下英明,银虎的这种伎俩,只能骗三岁小孩。”
许元猴说道:“圣皇陛下,要反击银虎的办法很简单,让牢中的银川出来,向京城的百姓解释一番,谣言便不攻自破。”
景棠一听,脸色一变,暗骂许元猴出的馊主意。
众大臣听了许元猴的主意之后,纷纷赞同,说这是最简单最有力的反击。
见众大臣都附和,景棠很是郁闷,坐在那里,一言不发。鲁振英见势不妙,忙说道:“各位,由于银川过度想念段大将军,久思成疾,已经在狱中病故了。”
众人一听,一阵哗然,许元猴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景棠沉痛地说道:“就前几天的事情。”
许元猴听了,沉默了。其他大臣也面面相觑。
景棠又说道:“都是本皇害了她。其实本皇并没有想过要治她的罪,本皇这样做,无非是想逼银虎回朝认罪,谁想银虎铁石心肠,竟无视银川及银府上上下下几百人的性命,依然逍遥在外。是银虎害死了她。”
景远山突然问道:“那她的尸身呢?”
“由于她是待罪之人,无法厚葬,所以本皇已叫人火化了,而且把她的骨灰撒在了段师弟遇难的那座山崖,希望他们能生生世世在一起。”
许元猴忍不住说道:“京城不是有段大将军的衣冠冢吗?为何不把他们葬在一起?”
“衣冠冢怀念意义大过实际,段师弟遇难的地方才是重要的,本皇希望他们的魂灵能永远依靠在一起。”
听景棠这么说,许元猴也无话说了。
景棠又说道:“银虎借他女儿的贞节来污蔑本皇,卑鄙无耻,实在是可恨!”
鲁振英说道:“不错,象他这种人,应该挫骨扬灰。”
景棠问景远山:“大元帅,现在银虎联合苏尼和洛西,蠢蠢欲动,你怎么看?”
景远山沉默了下,说道:“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唯有一战了。”
“好,那大元帅开始备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