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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柔柔拽着蚩尤的袖子,就把他拖到院子后面去了。
她气势汹汹的瞅着像是要干架,蚩尤却是一副懒散的样子,浑不在意不把她的气焰放在眼中。
等到了无人之处,迟柔柔才撒开手,眼神锐利的在蚩尤脸上转圈圈。
蚩尤睨着她,忽然竖起一根手指比到她眼前。
迟柔柔那眼珠子自动对焦,直接成了个斗鸡眼。
“噗——”
蚩尤尤不客气的发出嘲笑声。
迟柔柔立马把他的爪子打开,凶巴巴道:“打什么岔,乌眼鸡,你是不是心虚?”
“吾心虚什么?”蚩尤一挑眉,懒洋洋的把手背在身后,都不用正眼瞧她。
迟柔柔立马绕到他正前方,都不给他回避视线的可能。
“眼神躲什么躲?老实交代,你和芋头到底整什么幺蛾子呢?”
“幺蛾子?”蚩尤眯眼看着她,神色疑惑。
迟柔柔满脸嫌弃,一把拽过他的手,看他手上戴着镇魔手钏,这才放心大胆的说道:
“少装模作样了,老实说,我忽然能食五谷了是不是你俩干的好事儿?”
“你刚刚忽然出来,显然就是心虚,上次你给我吃的骨灰狗屎丸到底是什么啊?”
蚩尤把她手打开:“巫族神药,不过你能食五谷和那个没什么关系。”
“刚刚浮生小杂毛不是说了吗?是你自身实力增强了,那小白泽本就有治愈之力。”
“他的神王是你封的,没准是受他神力的影响,你的味觉恢复了也没准。”
蚩尤说的一脸淡定,真真是张口胡扯而不变色。
迟柔柔表情带着几分不信,但蚩尤这话……好像又没什么毛病?
她这才才刚罢休,蚩尤却主动抓住了她的话头。
“方才你说吾与御渊那臭小子怎么了?”
他说着,盯着迟柔柔抓着自己的小爪子。
明明长得瘦不拉几的,这手怎么胖的像个小猪蹄儿似的?居然还有肉窝窝。
这拳头要是握紧,估计就是个圆肉球。
蚩尤盯着她的手爪爪,险些又笑出了声。
迟柔柔总觉得这厮这会儿的眼神带了那么点侮辱的性质,当下开口道:
“少插科打诨,你和芋头计划着把那心魔给关起来是不是?”
“你俩这内讧玩的可以啊,先是拉我下水,现在把楚狐狸也拐到里面去坑,最后又准备用自相残杀引那心魔入局是吗?”
“想玩这一手,也不先和姑奶奶我通气,你们准备单干?”
蚩尤本是笑着的,一直盯着她的小胖手。
但这一席话下来之后,他脸上的表情却变了。
迟柔柔盯着他,神色更加嫌弃,“装!继续装!装的再像一点!”
蚩尤神色冰冷,眸色里的温度都褪尽了。
“你的意思是,御渊那臭小子想把吾和心魔一起灭了?”
迟柔柔一言难尽的盯着他,小样儿,戏演的还挺精的啊!
表情再凶狠点啊!
“差不得得了,你俩忽悠楚狐狸就是,还想忽悠我。”
迟柔柔摆着手,一副不稀罕搭理他俩的样子。
蚩尤却是一声冷笑,直接将镇魔手钏给摘了下来,咬牙切齿道:
“装?谁告诉你吾在装?迟柔柔,吾问你,御渊那小子是不是想玩一箭双雕?!”
迟柔柔见他把镇魔手钏给摘了下来,脸色这才起了变化。
来真的?不是在演戏?
她抿紧唇,没吭声,而蚩尤的怒火却愈发高涨。
“吾本以为与你们在一起这么久,当能彼此信任,现在看来是吾错付了……”
“你们和风无霜,没什么不同!”
迟柔柔扯了扯嘴角,一拳锤到他肩膀,“蚩尤尤别玩了啊……”
蚩尤握紧她的手腕,神色冷厉到了极点。
“谁在与你玩?”
迟柔柔脸色一变,见他始终没把镇魔手钏戴回去,“你们来真的?”
蚩尤冷冷道:“吾这辈子,不会再让人背叛第二次!”
他声音落下的瞬间,松开迟柔柔的手,朝后退。
迟柔柔惊觉不妙,就要抓住他,但下一刻蚩尤的身影就化为黑雾直接从她眼前消失。
“这是吾与他之间的恩怨。”
“迟柔柔,纵然是你也阻止不了吾!”
蚩尤消失,迟柔柔愕然的立在原地,脑子里一团乱麻。
玩真的?
不会吧!开玩笑的吧!
之前楚狐狸将御渊的话转告给她的时候,迟柔柔就觉得这两家伙又开始演上了。
以她对芋头的了解,他是绝不可能干出这种事的人!
或许没与蚩尤共患难之前,他会毫不犹豫的耍阴招把蚩尤给咔嚓了。
可他们一同历经生死,披荆斩棘,虽说彼此嫌弃,但那些情义都不是假的啊!
芋头看似最没原则,可是他做人的底线从未变过!
迟柔柔不相信他会这样不折手段的对蚩尤!
可是蚩尤直接摘下镇魔手钏,他的反应……
迟柔柔咬紧牙关,心忽然有点慌了。
她竟是有些无法立刻做出判断,若然不是演戏,那这事儿就玩大发了!
如果御渊和蚩尤是在演戏,那这场戏也太真了点!
且若真是演戏……这两个混蛋是准备用自己为引,让心魔上钩?
迟柔柔咬紧牙关,不敢再耽搁,追着蚩尤的气息找了过去。
乌眼鸡你个牲口,你跑个屁啊!
……
蚩尤直接瞬移离开了听风城。
他将自己的气息悉数抹去,避免人追踪到,脸上满是怫然怒意。
他正要继续朝前走,脚下忽然一滞。
蚩尤低下头,就见自己身上黑气的魔气缭绕沸涌。
那些魔气从未如此激荡过,他眸光一沉,下一刻自他身上钻出一个黑色的影子。
那影子就立在他的面前,没有五官轮廓通体漆黑,唯有一双眼睛是可怖的猩红。
黑气弥漫,血眸嗜杀,便为心魔。
这是第一次,心魔在蚩尤面前显露出形态。
蚩尤脸色渐沉了下去,身上的杀意更沸然了几分。
“呵,缩头乌龟终于肯露面了吗?”
蚩尤冷冷开口。
心魔闻言却是咧嘴笑了起来,那张嘴裂开也是可怖的血红色,像是一团黑雾包裹着一个血淋淋的存在,骤然被划破皮,露出了里面的血肉。
“蚩尤,你真以为一开始你们玩的那套把戏能骗过我吗?”
心魔桀桀的笑着,“你和御渊想联手灭了我?可惜啊,到头来你一直是个为旁人做嫁衣的蠢货。”
蚩尤的脸色越发阴沉,骤然,那心魔欺身上前,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
声音诡魅如蛊惑人心的魔音。
“蚩尤,你当真不想得到迟柔柔吗?”
一瞬,蚩尤的眼前被黑暗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