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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色的浓淡显示着一个人觉醒的程度。
迟柔柔已经觉醒了,可身上的墨色依旧没有完全褪去。
而这最后一层墨色,或许是她作为一个纸片人与这书中世界的最后那层联系。
只有将这一层墨完全褪去之后,她才算是真真的脱离了桎梏,蜕变成了一个真实的人!
这是她的理解!
隐约间也有几分别样的期待。
若真能洗尽铅华,她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察觉到这一点,以后她倒是好判断书中人的觉醒程度。
只是吧……
迟柔柔目光在几人间兜了一圈,将话压回肚子里,开口道:
“这阴文什么的看不懂真麻烦。”
“你们也去歇着吧,楚狐狸,反正你也是个闲人,过来教教我你们那边的字儿都是怎么写的。”
迟柔柔说完,拽住他的大棒槌尾巴就往屋里走。
楚钰衿倒拔萝卜似的被她拽着,进屋之后迟柔柔就嘭一声锁上门,还落下结界。
这隐秘的架势,看的楚狐狸眉梢跳动不已,下意识抱胸在前。
“柔姐儿,我可警告你啊,本狐卖身不卖艺!”
“你要是敢对我意图不轨,我可以要与你来真的的!”
迟柔柔站在窗边,扒了个小洞朝外瞅着,听到他这话,下意识回头:
“啥玩意?”
迟柔柔美目微眯,看着楚钰衿在自己身后露着半个膀子,她眼神疑惑:
“你发烧?”
“咳!”
觉得自己有点想多了的楚狐狸把衣领扯了回去,佯装发烧用手扇了点风:“有点。”
“少废话,赶紧过来!”
迟柔柔冲他一招手,楚狐狸拖着自己的棒槌尾巴蹦了过去。
一人一狐在窗户边蹲着,扒拉着那一丝丝窗户缝看着外头。
“柔姐儿,你到底要来和你一起偷窥什么?”
楚钰衿满脸纳闷。
外头就铁真浮生和二狗,三人在外头打打闹闹的,压根没什么干货啊!
“忘了你是个睁眼瞎看不到,嗐,看不到也不重要,你没瞧出点什么问题来?”
楚钰衿眯着狐狸眼,“问题?你是说你那蠢侍卫对浮生小王八蛋异常的热情?”
“他不是个基佬吗?难道不是瞧上了那小子的屁骨?”
迟柔柔真想说一句,英雄所见略同啊!
可是,这回还真不是那么个事儿!
“的确是铁真有点毛病,刚刚有些话我没说完。”
迟柔柔开口道,“身上墨色最淡的不是你,而是他。”
“他?!”楚钰衿一脸不敢相信,“凭什么?就他这么个吉祥物也配?”
“是呀!这小子啥也不是,怎就他觉醒的最厉害呢?”
迟柔柔也摸着下巴嘀咕道。
目光盯着外头。
就见铁真追在浮生的背后,不停和他絮叨着一些规矩,俨然就是个老妈子。
那着急忙慌的样子,真的完全就是个操心的老母亲看着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啊!
时不时的还要一巴掌给浮生甩到腚上去。
“他这到底是在教训儿子,还是趁机揩油啊,我怎么有点分不清了呢……”楚钰衿嘀咕着:
“柔姐儿,你这侍卫可别是个扮猪吃老虎的棒槌啊!”
眼看着铁真一面掐着浮生的屁骨,一面消失在了视线内,迟柔柔这才站起来。
“是不是老虎不知道,但他是棒槌的这件事不需要质疑。”
她摸着下巴道:“早前我就和芋头说过,这厮有点古怪,最近他身上的疑点是越来越多了啊。”
“怀疑他?”
楚钰衿站起身在屋子里走圈圈,身后那十二根棒槌尾巴孔雀开屏似的格外招摇:
“你怀疑他什么?难不成他是烛照荧幽的卧底?”
“那两个祸头子多想不通,找个这么蠢的当卧底?”
迟柔柔呵呵笑了起来,扯着嘴角:
“若头铁真是那两个祸头子的卧底,我没准还要仰天长笑了呢,就这智商水准,咱们这一波稳赢啊!”
“言之有理。”楚钰衿点了点:“找这么个脑子的当卧底,有点自掘坟墓,那两个家伙高低还是有点眼界的。”
“所以啊……你认识的人中,最没眼力价的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白迟那个瞎子……”
楚钰衿声音卡嗓子里,看向迟柔柔,狐狸眼睁大:“你难不成怀疑……”
楚钰衿压低声音,左右看了一眼:“你怀疑铁真是白迟不成?这可能吗?”
“有什么不可能的。”
迟柔柔懒洋洋道,“他这一路下来幸运的好像开了光似的暂且不说,笔精小世界中他也狗屎运的让人眼红。”
“再来他对浮生那小王八蛋怎样便不用说了,关键是,浮生对他的态度你没看到吗?或许那小王八蛋自己都没觉察到。”
楚钰衿仔细回想,忍不住点头:
“是挺奇怪的,那小王八蛋也是个桀骜不驯不服人的,便是你言语挤兑他,他都横眉竖眼的。”
“这一路下来,铁真没少教训他吧,这动手动脚的事儿也干了不少,但这小王八蛋愣是没怎么反抗,这就挺奇怪的……”
“可我总觉得吧……”
楚钰衿有些哭笑不得:“白迟那胆小鬼有这胆子吗?还敢跑你眼皮子底下?”
“他不该找个更安全的地方?”
“这和胆子大不大有什么关系?”
迟柔柔懒洋洋开口:“常言道:灯下黑!越危险的地方反而越安全,越是在眼皮子底下,越是注意不到!”
“原本我也只是觉得头铁有点反常,不过蚩尤这次醒过来后与我聊了一些,倒是让我想起一些事情。”
迟柔柔沉眸道:
“芋头乃是蚩尤割裂出的黑暗面,同时也是蚩尤给自己留下的一条后路!”
“正是因此,蚩尤才得以在深渊下苏醒和芋头共用一个肉身。”
“不过归根结底,这一招也是白迟写出来的。”
“照你说的,那个白迟就是个怕死的胆小鬼,又怎会不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呢?”
“说句不要脸的话,在一本书里有什么比呆在主角身边,成为友军更加保命的存在?”
迟柔柔走到桌子边,见这桌子上摆着一壶白水,旁边竟还有一壶酒,当下便笑了。
她倒了一杯水,又倒了一杯酒。
然后把两杯水与酒混合在了一起。
“同样的伎俩,都是他写的,依样画葫芦再给自己来一次也不足为奇。”
“酒与水混合在一起,谁还分得清喝的是酒还是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