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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御晞和浮生真是照镜子般的存在。
连御晞自己也无法确定,若是当年迟柔柔没能听到他的声音,没能发现他的存在,没有那个美丽的误会……
他会不会走上和浮生一样的路?
只是他终归要幸运很多。
或许就像迟柔柔说过的那般,觉醒的人就像一只蝴蝶,这只蝴蝶振翅会激发一系列连锁的反应。
深渊本渊又如何。
破书本书又如何。
书中人又如何。
他们有了意识,会感到疼痛,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啊……
如何能叫他们再麻木下去?
铁真站在御晞身后,一刹目光起了变化。
那眼神似有几分幽沉,却带着难以捉摸的笑意,深邃的像个智者,竟还有几分释然之色。
然而这个神情只出现了刹那,就从铁真脸上消失不见。
他身子一抖,面上露出茫然之色,挠了挠脑门,嘀咕道:“奇怪……我怎么在这儿……”
“你说什么?”御晞有点没听清楚他的话。
“没什么。”头铁赶紧摇头。
御晞一言难尽的看着他,皱眉道:
“不过你这厮还真是个吉祥物啊,红妍那狐狸运气是真不好,落到风氏人手里。”
“你同样也落到了那群人手里,怎就死里逃生了?”
铁真又抠了抠鼻子,笑容有点憨,“命……命硬?”
御晞翻了个白眼,回头往前走,嘴里嘀咕着:
“那根烂笔头真就这么死了吗?我总觉得它死的太蹊跷,太随便了点……”
“啧,真是破事一堆接着一堆……”
铁真深有同感的点了点头,等与御晞分道扬镳之后,他也准备回屋歇着。
忽然,头铁感觉袖子里有什么东西似的,有点硌手。
他在袖子里掏了掏,掏出来了一根像是被烧焦了的树枝。
铁真一愣,这……
这是那神木笔精烧焦个树枝?
这破玩意怎么到他袖子里来了?
……
殿内,蚩尤闭着眼。
迟柔柔坐在他对面,死死盯着他。
须臾后,蚩尤睁开眼,摇了摇头。
迟柔柔眉头顿时皱紧:“你没使坏吧?”
蚩尤尤闻言,扬起巴掌就想抽她。
迟柔柔脖子往后一耸,死死瞪着他。
蚩尤大佬直接翻了个白眼:“吾有病这个节骨眼要出来替他受罪?!”
刚刚他试着去把御渊的意识给叫醒,可该死的,那臭小子的意识真像是睡死过去了一般。
迟柔柔握紧拳,忍不住担心起来:
“怎会这样?以前有过这情况吗?”
“自然不可能有。”
蚩尤皱紧眉。
过去他和御渊这臭小子彼此防备着,每次御渊血瘾发作时,便是这小子警戒心最高的时候。
要么喝血止痒,要么就是用浑天绲压制自身。
就说他上次失控在黑市内坊把自己给锁了起来,便是那个时候,蚩尤的意识也没能趁虚而入夺取身体的主导权。
眼下这个情况是第一次发生,连蚩尤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忽然想起风无霜露面时说的那一些话。
那女人说,御渊的肉身距离崩溃已不远了……
莫不是这一次的情况,就是这小子肉身崩溃的前兆?
蚩尤有些犹豫,这事到底要不要告诉迟柔柔?
他沉吟间,膝盖骨上传来一阵剧痛。
蚩尤大佬倒吸一口凉气,抱住膝盖,怒瞪向迟柔柔:“你又想挨打了是不是?”
好端端的这死女人忽然踹他一脚作甚!
迟柔柔白了他一眼,捂着脖子冷冷道:“你先前咬我一口,这一脚算扯平!”
蚩尤闻言,直男脑筋顿时上头,抬腿就朝迟柔柔蹬过去。
肉爷早有先见之明,立马躲开,瞪向他:“你不服气咋的,刚刚吸了我那么多血,我白给你喝?!”
蚩尤听到这话真是险些给气笑了。
这死女人是真不要脸啊!
“吾喝你的血,你就与我斤斤计较。”
“对上御渊那臭小子,你就自荐枕席,主动洗干净脖子送上来!”
“迟柔柔,你的脸呢!”
迟柔柔冲他翻了个白眼:“大白天说什么梦话,我不和你斤斤计较我还叫迟柔柔?”
蚩尤没好气的瞪着她,起身走人。
“站住!你跑哪儿去!”
迟柔柔一把拽住他。
蚩尤一脸狰狞的瞪着她:“你又想干嘛!”
“滚榻上躺着休息去!血瘾发作弱的像个死狗似的,你还到处蹦达个鬼?!”
迟柔柔一边骂着一边推攘着他。
蚩尤嘴角扯了扯,眼神软化了许多,表情还是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但脚却实诚的走了回去。
他在榻上躺平,规矩的像个死人。
视线落在迟柔柔身上,隐藏着几分期待。
开口却还是欠揍:“死女人,关心吾就直说!”
迟柔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这话一出口,蚩尤就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估计又要扎他心窝子!
蚩尤尤立马翻了个白眼,闭上眼,冷哼道:“想你闭嘴!”
他知道迟柔柔不是关心他,这死女人关心的是那臭小子的肉身!
真是烦躁……
这种狗饭他真是吃的想吐了!
可是,即便是假的,有时候他还是想与她多呆一会儿。
“你在旁边坐着,不许走。”
迟柔柔听到他的话,眉梢一挑。
“吾身子不舒服,你拿把扇子打扇,等吾睡着了你再走。”
迟柔柔眉梢抽了抽,“乌眼鸡,别过分啊。”
蚩尤大佬猛地皱紧眉,痛苦的捂着心口,“不行了……难受,想吐血……”
迟柔柔深吸一口气,为了芋头……她忍!
肉爷找来一把扇子,大佬一般坐在边上,臭着一张脸就开始扇。
蚩尤侧着身,背对着她,还在不舒服的哼唧着,唇角却勾起了一抹幽长的笑。
或许,他与御渊这臭小子共用一具肉身,唯一的好处也就这点了吧……
强扭的瓜不甜,他才懒得玩什么三角虐恋,强行在迟柔柔的眼里寻找自身的存在感。
只是吧……
感情这种事里,总有时候会控制不住犯贱。
哪怕明知是虚幻的,也想寻求那片刻的温暖,希望对方的视线能为自己停驻。
只一会儿就好……
蚩尤闭着眼,默默想着:就容他犯着一会儿的蠢吧……
醒来过后,他还是那个冷血无情谁也不爱的巫族之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