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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华宫内气氛诡异。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御渊的身上。
他眸光幽沉如墨,目不转睛的盯着迟柔柔。
主位上,肉爷瞪大双眼,死死瞪着他,凶神恶煞宛如女霸王,仿佛下一刻就要冲出去取他首级。
这充满‘火药味’的对视,令允家二傻呼吸发紧。
“来人,速速给坊主看座!”
允芮祁即刻下令道。
他话音刚落,就见御渊径直朝着迟柔柔的位置走过去。
允芮祁心里一咯噔。
来不及阻拦,御渊两三步间已走到迟柔柔身边,袂角一撩,雍然坐下。
“不劳祁殿费心,本君就坐在这里。”
允芮祁顿感头痛,允恒昇嘴角也是扯了扯。
看御渊的眼神怪异到了极点。
坊主,你这简直就是搞事情啊!
御渊的行为,在他们两人看来,完全就是挑衅啊!
就帝柔那个脾气,不翻脸才怪!
看破真相的其余人,譬如溪箬和御晞他们,此刻只感觉冷冷狗粮在往自己脸上拍。
简直了……
你们这是明目张胆的虐狗啊!
从御渊走过来的那一瞬,迟柔柔背脊就绷紧了。
他越是靠近,她心里越是慌张,那眼珠子都快瞪出牛眼的架势了。
迟柔柔腮帮子咬的鼓鼓的,见他坐在自己身边,只觉压迫力迎面而来。
呼吸间全是属于他的气息,在肺腑里不停乱窜,明明她都没有心了,这会儿胸腔里却似还有东西在砰砰乱跳着!
西八嘤!
烂芋头你别靠我这么近!
迟柔柔眼神里透着警告。
御渊看她像个小刺猬似的瞪着自己,心下落寞。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迟柔柔吞了口唾沫,这会儿乃是在众目睽睽之下。
允家二傻还在,迟柔柔这面上必须佯装着与御渊不和,她平息着内心的躁动,一声低吼:
“滚开!”
御渊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休想。”
他就是来找她的,今儿便是死皮赖脸,他也绝不会走!
迟柔柔脸色沉了下去。
“别逼我抽你!”
御渊看了眼她的手,目光又落到她缠着丝巾的脖子,眼睛忽然抽搐了一下。
“想抽那你就动手。”
迟柔柔后槽牙咬的是咯咯作响。
溪箬就着这酸臭的狗粮喝着酒,只觉这嘴里都没滋没味的。
唉……
这两口子真烦人!
允家二傻是吓得冷汗直冒,迟柔柔和御渊之间的甜言蜜语,他们听不懂。
反正在他们看来,这两人就是争锋相对的挑衅着彼此。
“坊主,今日乃是帝柔王女的接风宴,俗话说得好,不打不相识,二位就当给小王一点薄面,过往恩怨,今日暂且不提可好?”
允芮祁起身道。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主位上的男女异口同声道:
“不好!”
允芮祁面上顿起苦笑。
女娲祖奶奶在上,今夜怎就叫这两个冤家聚头了啊?
殿内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迟柔柔如坐针毡,只觉御渊那眼神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一般。
一对视,她就想起自己之前的壮举!
后知后觉臊到没脸!
她那张小脸上窜起了一些不正常的红晕,只不过她这会儿那咬牙切齿的小模样,看着委实不像害羞,更像是要锤人。
允芮祁等人只当她是在压抑着怒火。
一个二个心里还在嘀咕,这帝柔王女和坊主是有多大仇啊?
瞧瞧这一见面,不但分外眼红,还格外脸红!
迟柔柔作势想要起身,还没站起来,就被御渊一把拽住了手腕。
她浑身一哆嗦,条件反射一脚就踹了过去。
天地良心,她这一脚春风杀那绝对是惯性操作。
御渊脸色也是一黑,直接压住她的脚踝。
这一言不合就开打,一打就要断人子孙根,足见这仇有多深,心有多恨!
允家二傻倒吸一口凉气,对这两人之间的‘仇恨’那是妥妥的深信不疑。
便是溪箬这会儿表情都有点一言难尽。
讲道理,要不是他早知道这两人是滚床单的关系,他怕是也要被忽悠过去。
迟柔柔刚刚那一脚,一看就是惯性,那稔熟的一踹,显而易见是经验十足的!
御渊那几乎没有犹豫的一拦,妥妥是早有先见之明。
溪箬皱眉眯着眼,喝了一口小酒。
这两口子平日的互动都这么血腥的吗?
啧!
他之前吐槽的果然没错,这黑市坊主妥妥是个变太啊!
别人小情侣是打情骂俏,他们之间的打情骂俏那都是以动真格为基础,令对方不能人道为目的的!
现在的年轻人谈恋爱玩的都这么野吗?
“坊主!”
“帝柔王女!”
允家二傻赶紧起身。
溪箬见这架势不妙,也跟着站了起来。
“小柔柔有话好好说,打打杀杀哪像是仙女所为啊?”
溪箬过去拦架,挽住迟柔柔的胳膊把她往自己那边拖。
允家二傻也出现在御渊的身边,倒是不敢碰他,不过面上也紧张不已。
御渊看到溪箬挽着自己媳妇儿的爪子,眼中杀气一冒。
又将上前之际,一道身影挡在他前方。
一片雪花落在御渊的手背上,他的右手表面出现了一层结晶。
华无色护在迟柔柔的身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御渊。
“来者是客,即便是客,也要讲个做客之礼。”
“坊主瞧着肝火甚重,不若先饮上一杯,降降火气?”
华无色说话间,一只酒碗悬浮而来,落在御渊近前。
酒水斟满直接朝他面门而去。
御渊眼中闪过一抹冷色。
他右手上的结晶骤然破碎,右手微抬,就拦住那酒碗。
允家二傻见他轻描淡写破开华无色的雪术,眼中都闪过一抹惊色。
看御渊的眼中更多了一抹忌惮。
还真如传闻所言那般,这个黑市坊主的实力高深莫测!
不怪乎当初风氏都在他手上吃了苦头!
“此酒不错,但今夜,本君不想饮!”
御渊声音落下的刹那,酒碗就嘭的一声落在地上。
咔嚓碎响,令所有人心头一激。
迟柔柔被溪箬拉到了她的席位上去,听到那碎碗声后,人也清醒了不少。
见鬼的!
她害羞个屁!
不就是睡了这死鬼芋头嘛!
反正都是她男人,早睡晚睡还不是睡?
她心里这坎儿是迈过去了,在看眼前这局势,她老人家就忍不住撇嘴起来了。
嘶……
芋头这死男人那一身酸气是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