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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眼,殷红如血。
却麻木没有一点活人该有的情感。
只有嗜血与暴戾之色,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迟柔柔,眼里没有焦距。
薄唇微张着,双眼之下的皮肤毛细血管变成黑色,如蛛网般,弥漫着。
尖牙自薄唇间冒了出来。
“芋头,咱们先出来好不好?”
迟柔柔的语气说不出的温柔。
她轻抚着御渊的面颊,却见他轻眯了眼眸,像是嗅到了血气的芬芳。
忽然他抬起手,抓住了迟柔柔的手,几乎是凶狠的一口咬住她的手腕。
尖牙没入肌肤内。
迟柔柔神色未变,由着他吸食自己的血。
另一只手,却牵着他,朝棺材外走出来。
每走出来一步,御渊都皱紧一次眉。
一根根尖刺早就将他的肉身贯穿。
鲜血都已流尽。
迟柔柔的血,像是最好的补品与诱饵。
他就这般被她引诱着,走出了棺材。
在他走出棺材之后,越发加重了吸血的力度,像是一只完全被嗜血之欲给抹掉神智的兽。
迟柔柔被他一把撞到了对面的镜子上。
他喉间带着低吼,一口咬在她的脖子上,粗鲁而野蛮。
鲜血被吞食着,迟柔柔皱了皱眉,没有反抗,反而紧紧抱住他。
一如当年他哄着自己那般,轻拍着他的头。
“芋头,我不会走的……”
蚩尤就在镜子里,他看着迟柔柔和御渊,想要伸出手,可他的意识穿不过镜子。
这镜子,只能将他的意识投射出来罢了。
此刻占据那具身体的是御渊,连他也被压制着。
“迟柔柔,你放开他!你疯了吗?!”
“再这样下去,你会被他吸成人干。”
蚩尤的怒吼声在迟柔柔耳边响彻。
他愤怒的捶打着镜面,可屋内的两人像是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一般。
他就在镜子里,就在迟柔柔的背后,可他却触碰不到她。
只能看着她的背影。
疯子!
你这个疯女人!
迟柔柔紧拥着御渊,轻抚着他的头,想哄着小孩儿那般。
纵然此刻御渊的意识不清醒,但她却能感受到他的痛苦。
血液在一点点流失。
迟柔柔闭上眼,紧拥着他,在他耳边轻声道:“小怪物也会一直陪着大怪物的。”
忽然,御渊的身子一颤。
他那双猩红的眼里像是有什么被唤醒,他停下了吸血的动作,脸上露出了挣扎之色。
那双眼里,像是有什么要冲破桎梏。
但血色浓稠,像是一张张巨网,将他的意识包裹围绞在其中。
他的痛苦挣扎全暴露在脸上,他想要血……
想要好多好多血……
他的意识仍被困着,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可是他的身体却已醒来那般。
不能伤害她……
不能伤害她!!!
如要分裂般的挣扎着,御渊猛地偏头,一口咬在自己的手臂上。
新生出的血滴滴外落,手臂血肉模糊。
明明他的意识还没清醒,可他的身体仿佛已有本能了一般。
将保护她,变成了一种本能。
宁愿伤害自己,也不能伤害她……
“御渊!你这个笨蛋!!”
迟柔柔捧住他的脸,不让他伤害自己。
她咬住唇,将他唇畔的血迹擦去,自己却控制不住泪流:“烂芋头,你真的是个傻的吗?”
御渊听不到她的话,额头上密布着冷汗,他在挣扎着,在压抑着自己。
蚩尤的声音低沉的在身后响起:
“他的意识还醒不过来,你此刻将他放出来,只会让他更加渴望鲜血罢了。”
“纵然他能出于本能的不伤害你,但不代表他不会伤害别人。”
“让他回去到浑天绲里吧……”
迟柔柔看着御渊,不知想到了什么,咬紧了唇。
“我是大狱本身,大狱不灭,我便不死。”
“对鲜血的渴望是僵尸无法摆脱的噩梦,越是爱一个人,越是渴望对方的血。”
迟柔柔说着惨然的笑了起来。
“人这一生,谋生,谋爱。”
“僵尸这种怪物说到底,却是一直为谋爱而活。”
“要压制住他的嗜血之欲,未必没有办法。”迟柔柔低喃道。
蚩尤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骤沉:“迟柔柔,你难不成……”
迟柔柔没有理会蚩尤,而是摘下自己的宫绦,伸手解开了御渊腰间的绦带。
“只要他爱我,我就是他的解药。”
迟柔柔话音落下之际,衣衫滑落。
她没有羞涩,而是捧住御渊的脸,送上了自己的唇,主动贴了上去。
僵尸谋爱,要压住嗜血之欲,还有一个办法。
以彼欲,压此欲。
迟柔柔似化为了火焰靠近冰雪,要将他融化,像是一道光,落在了黑暗之中。
她主动亲吻着他的唇,极近撩拨。
御渊的身子从僵持不动,到一点点被牵引。
他随着她的牵引一点点靠近,将她完全压在镜子上。
两道身影交错对颈。
镜子里,蚩尤闭上了眼,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他咬紧唇,身影没入黑暗之中。
屋内,女子的闷哼声响起之后,随之而来的是令人面红心跳的响动与喘息。
……
时间一分一刻流逝。
昼夜交替。
屋内。
地上的血迹已被清理掉。
一角的软榻上,御渊沉沉睡了过去,迟柔柔拖着狼狈的身子撑臂坐起。
她雪白的玉背上,满是吻痕与咬痕,迟柔柔拉起外袍,将身子裹住。
站起身的瞬间,双膝一颤,差点没跪下去。
她浑身上下像是要散架了一般,酸痛难耐,身上某处更是难受的紧。
她回头看了眼御渊,见他气息已经平顺了下去,这才松了口气。
迟柔柔靠过去了一些,在他唇上轻轻一啄。
为了压制住御渊的嗜血之欲,她真的是豁出去了,整整一天一夜的疯狂,除了中间的短暂停歇,几乎没给她喘息的余地。
御渊像是疯了一般不停的索取,若非迟柔柔是大狱之身,怕是真真要废在这榻上。
不过……
好在他身上的嗜血之欲终是给压制了下去。
迟柔柔将他额间的碎发一捋开,手指顺着他的眉心,一点点沿着鼻梁往下,落到唇上。
迟柔柔目光微闪,抿了抿唇,脸上生出几分酡红,小声道:
“芋头,我可是把自己给你了。”
“你要是敢输了,我一定打死你!”
“你要对我负责,所以你必须给我赢!!”
她说完,在他唇上用力一啄。
“笨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