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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长生这五体投地的一下子,直把迟柔柔跪的一愣。
御渊在边上,眉梢也是一挑。
嗯……?
这僵尸脑子瓦塔了?
“这蛆作哪门子妖呢?”迟二狗在旁边一声叫唤。
宇文长生听到‘那蛆’两字后,身子一抖,耻辱的几乎抬不起头。
可一想到昨夜那位鬼面不化骨弹指间就灭了他宇文阀除他以外的所有僵尸后,他实在提不起一点反抗的念头。
那可是不化骨啊!
面子算什么?尊严算什么?
他现在还有资格顾及那些?
迟柔柔眯眼看着这家伙,委实被他今儿的迷幻操作搞的有点懵。
这宇文长生的脑子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老身可没你这么丑的孙子,”迟柔柔嘤嘤一声哼,睨着他道:“宇文长生,你抽哪门子邪风呢?”
“说好的血拼到底,你玩什么怂包计啊?”
宇文长生赶紧摇头,那害怕怂包的样子,绝不似作假。
“使不得!血拼万万使不得!”
他咬紧牙关,一巴掌又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求祖奶奶放宇文阀一条生路!”
迟柔柔一言难尽的看着他,并非放松警惕。
御渊在边上,神情也异常诡异。
“吃肉肉,你这是把人家怎么了?”
“我能把他怎么,你们不要看我好看就冤枉我!”迟柔柔叉着小腰板,怒瞪向宇文长生:
“宇文短命,你家那老不死呢!”
提起那老不死,宇文长生又是一抖,对着迟柔柔又是阵磕头:
“祖奶奶放我一条生路吧,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
宇文长生完全就是一副吓破胆了的样子。
他想到昨夜自家老祖那没骨头的废人模样,就浑身泛寒。
以前他在迟柔柔面前有多嚣张,此刻就有多卑微。
“大……大哥……”
一个难以置信的声音响起。
宇文彦博闻声跑了过来,看到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宇文长生时,满脸难以置信。
那种震惊只是瞬息,就成了难以遏制的厌恶与憎恨。
“二弟!二弟!”
宇文长生看到他的瞬间,仿佛看到了最后那根救命稻草一般。
一下子冲到宇文彦博的身边。
迟柔柔眼中杀机一闪,只当这厮玩的是这花招。
瞬闪到宇文彦博身前,指甲冒出直接朝他肩头刺去。
没有一点阻碍的,她的半截儿手掌自己刺入宇文长生的肩膀处。
宇文长生面上一阵扭曲,却不敢有半点反抗。
反而畏惧不已的看着迟柔柔:“我……我没准备伤他,我只是想求求他……”
宇文彦博见此场面,惊的连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他看着迟柔柔没入宇文长生肩头的手,那鲜血潺潺之景,腹中一阵翻涌,险些当场呕了出来。
迟柔柔把手拔了出来,将血一甩,神情也不再似先前那般玩笑,肃容瞪着他:“宇文长生,你玩什么花样。”
宇文长生噗通跪地。
“我只是想求你原谅我,求你饶我一命……”
他说着看向宇文彦博,痛哭道:“二弟,千错万错都是大哥的错,你也是宇文阀的血脉,你不能看着咱们宇文阀覆灭啊。”
“你帮大哥求求情好不好?柔柔祖奶奶,我只求你放过我宇文阀,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气氛诡异到了极点。
二狗子吞了口唾沫,走到迟柔柔身边。
“二姐,你还有什么隐藏势力不成?这宇文短命都给吓傻了……”
迟柔柔瞪了他一眼。
她还有个屁的隐藏势力啊!
“你且说说,为何要我放过宇文阀?”
宇文长生脸色微变,他小声嗫嚅道:“说……说不得……那一位施了法,我说不出来的……”
“你不原谅我……我便见不到明日的太阳……”
“整个宇文阀也都会毁灭在他手上……”
“老祖……老祖也已被他给废了……”
迟玉楼倒吸了一口凉气。
“迟柔柔,你还说你背后没人?”
迟柔柔心里也是惊疑不定,能废了宇文阀那老不死的必然实力在游尸以上。
最低也是个伏尸!
这样的存在,为何要帮她?
再说了……她也不认识这样的大佬啊!
要真认识,她上辈子从棺材里爬出来的时候,怎么没见这大佬出手相助?
“肉肉,他的话可信吗?”
御渊始终保持怀疑,昨儿还剑拔弩张,今天忽然上门跪地求饶,要说没鬼谁信?
迟柔柔摸着下巴,眯眼道:“是真是假,试一试就知道了。”
“你既说必须我原谅你,你才能活命,那也成,把你的本命精血献祭上来吧!”
宇文长生面色一凝。
迟柔柔嘲讽的笑了起来:“怎的?不肯了?”
“不不不,我……我给……”
宇文长生赶紧摇头,内心凄苦到了极点。
昨夜那位神秘的不化骨是什么来历不得而知,但显然对方极为重视迟柔柔。
被那样一人惦记上,简直比死还可怕!
献祭本命精血,等于就是把命交到对方手上,以后就是对方的奴才,生死全凭对方的意愿。
但这总比死了好啊……
宇文长生,以长生为名,他的执念从他出生那一刻起便一语成箴。
宇文长生的指甲猛地便长,狠狠的刺入自己的心房,一阵搅弄。
当他把手拔出来之后,面色瞬间变得苍白无比,而他手上的猩红渐渐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滴隐隐有着金光闪耀的血珠。
本命精血便是僵尸一身的精元。
取这一滴精血出来,相当于耗了他半条命!
迟柔柔见状也没客气,手掌一挥就将他的精血撷去,转眼那精血就隐没入她的肌肤之下。
一股血脉联系出现在她和宇文长生之间。
迟柔柔无语的嗤笑了一声。
居然……还是真的认主了……
“宇文长生拜见主子!”
宇文长生对着迟柔柔又是一磕头。
迟二狗已被这场面惊着了,便是御渊也有几分讶色。
迟柔柔眸光幽幽一动。
“既然现在我已是你的主子了,那就说说吧,是谁让你来求我原谅的?”
宇文长生不能违抗她的命令,下意识就要开口,结果张嘴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他蜷缩在地痛苦无比的抽搐着,眼神看着迟柔柔满是祈求。
迟柔柔皱紧眉,道:“行了,闭嘴吧。”
她声音落下后,宇文长生这才停止了抽搐,整个人的命又像是去了半截儿。
迟二狗一脸嫌弃:“这又是认主又是吐血到底弄啥嘞?!”
“是灵法!”迟柔柔撇嘴道:“有人给他施了法,让他不得吐露真相,但我现在是他的主子,他必须服从我的命令。”
“两种力量相冲,他都无法抵抗,持续下去,只有自我毁灭。”
迟二狗听完,头皮一阵发麻!
“这么玄乎!迟柔柔,背后帮你这人来头不小啊!你该不是在外头惹了什么风流债,偷了哪位大佬的心还不自知吧?”
迟柔柔的巴掌还没扇过去,御二爷黑着脸把沉乌剑拔出了鞘。
这么不会说话,干脆他直接把这傻狗的舌头给割了吧!
……
镇国公府里,迟重楼忽然打了个喷嚏。
他皱了皱眉,掐指一算,俊脸上露出一丝头疼之色。
揉了揉眉心,低叹道:“玉楼那小子……果然是小时候毒打挨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