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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转眼即过,眼看着就要到立夏了。
藏娇园那边也快重新布置妥当了。
金屋的门窗地砖早已换下,但黄金骨架还在,只是旁人不知晓罢了。
迟柔柔这段时日成天都是数着金子过日子。
沉浸在富婆的快乐之中。
打上回把御二爷关门送狗之后,两人又好长一段时间没见面,主要还是那位爷太忙。
但每天这春花秋月楼的鸡鸭鹅大餐从未间断过。
夜里时不时也会有鸽子跑来叫门。
爬窗这事儿不宜频繁,鸽子一来,迟柔柔就杀鸽取肉,屁颠颠跑去姻缘塔上相会了。
御二爷来不了,便让阿柒代劳,提着半壶他老人家的血送来不说,还要顺道帮迟二姑娘把鸽子给烤了。
就是这手艺嘛……
饱受嫌弃。
迟柔柔的小日子过得倒是惬意,朝堂上的风波倒是没卷到她这边来过。
不过她心里明白,宇文彦博不是会轻易善罢甘休之人,宇文卓那小子被御渊给骟成了天阉,估摸着这会儿也知道了才是。
但这段时间,那家的大狗小狗都没过来找麻烦。
很大一部分原因,应该是被御渊给拦着了。
李月娥临死前交代的事还没办妥,这宇文阀里也隐藏有不少秘密。
迟柔柔暗自琢磨过。
李月娥是黄眼毛僵,往上逆推,转化她的必然也是红眼飞僵!
之前迟柔柔还不敢确定,但王越的出现,让她笃定一件事!
宇文阀里定还有一只僵尸!
且道行与她相当,都是红眼飞僵!
而李月娥之所以逗留天元镇,不敢入京,亲自找那玉佩主人的缘故,很大可能便是因为畏惧宇文阀中的那只飞僵。
晚膳间,迟柔柔一边喝着茶,一边说出自己的推断。
迟玉楼登时觉得碗里的鸡血失去了滋味,他瞪大眼:
“与你实力相当的飞僵?还在宇文阀里藏着?你没逗我吧?”
“逗傻狗子又没钱赚,逗你做什么嘤?”迟柔柔嫌弃的说道。
迟玉楼不乐意的想反击,但无论是嘴炮还是拳头他都不是对手,干脆选择性耳聋,说起正事:
“宇文阀有飞僵的话可是个大威胁,这家老狗迟早会找到咱们头上来的。”
这点当然不用迟玉楼提醒。
迟柔柔估摸着,宇文阀里那头老僵尸应该也还在观望中。
“不好,二姑娘,你们僵尸的身份该不会宇文阀的也知道了吧?”铁真担忧道。
“知道算不上,但怀疑肯定是有的。”
迟柔柔沉眸道,每次僵尸之乱发生时,她都和御渊在一起,对方肯定会有察觉。
“藏在宇文阀中的僵尸是谁,的确需要好好查查。”
迟柔柔拿起边上那枚半月形玉佩把玩了会儿,直觉告诉她,没准破题的关键,就在李月娥想找的宇文洲身上!
“不过这些天我在督查院到是听到些风声。”
迟玉楼一边喝着鸡血一边道:
“宇文彦博的代家主之位好像要被撤换掉,据说有意让三房的宇文志鸿给顶上去。”
迟柔柔眸光幽幽一动,伸手摸了摸迟玉楼的狗头:
“看来让你去督察院还是有点用嘛。”
迟玉楼忽然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总觉得她这爪子像是在摸狗子。
只是没等他反骨冒起来,春儿就在外扣门。
“二姑娘,许伯有事找您。”
迟柔柔抬起头,给了迟玉楼一个眼神,让他把嘴巴擦干净。
等二狗子把血一口闷了,擦完嘴后,她才开门出去。
“许伯,有何事?”
“二姑娘,这是刚刚瓒王府派人送来的请帖。”
“瓒王?”迟柔柔挑起眉,疑惑的接过帖子。
迟玉楼从后出来,开口道:“就是二皇子。”
迟柔柔略感惊讶:“陛下终于给封号了?”
“可不……”迟玉楼也是一脸感慨。
陛下四个儿子中,大皇子封琨王,三皇子封璟王,四皇子夜王倒是最早赐王号的,不过也是最倒霉的那个。
十岁时起便被送到天月国为质,那王位完全就是个虚衔。
老姬家四个儿子比惨的话,老四拍第一,那这位老二……真是正数倒数都是第二!
他名字中有一‘衍’字,与大衍朝的朝号为同一个字,可想而知他出生时有多受重视。
只是这份荣宠随着他母妃的薨逝便烟消云散了。
巍帝对他也不冷算是冷待,不过嘛……总让人觉得阴阳怪气的。
就譬如说这王号。
人倒是成年便在外开府了,但这王号就是没给,直到今儿才赐了个‘瓒’字。
瓒,意为质地不纯之玉。
以这个字为王号……巍帝那糟老头子是故意恶心自己儿子?
迟柔柔看了下请帖上的宴会时日,眉头又是一皱。
喃喃道:“生辰宴……”
“是啊,立夏那天正好是二皇子的生辰,陛下有赐给了他王号,便允他那日设宴庆生,双喜临门,喜上加喜呀。”
“这生辰宴怕不是他自己想办的吧……”
迟柔柔嘴角多了几分嘲色。
皇子生辰设宴须得奏请天子,获天子许可后,才能宴客。
姬玉衍的生辰的确是立夏这天,但迟柔柔笃定他不会想过这生辰,或者说……这生辰对他来说就是一种折磨。
迟柔柔忽然觉得有点恶心。
这生辰宴,又是巍帝那糟老头授意的?!
许伯在旁边也叹了口气。
只有迟玉楼还一脸懵懂,“怎么了,这又赐王号又生辰宴的乃是好事啊,你们这是什么反应?”
“二殿下的母妃就是死于立夏。”迟柔柔淡淡道。
迟玉楼闻言脸色一变。
那这生辰宴还是宴吗?
这不就是奉旨请满朝文武一大堆人去看姬玉衍的笑话啊?!
迟玉楼光是想想都要膈应死了!
“这是亲爹干出来的事儿嘛……”迟玉楼小声嘀咕着,话刚说完就被迟柔柔一巴掌扇在了脑门上。
差点没把他脑花直接给拍散了。
“迟柔柔!你谋杀亲弟啊!”
“呵,我还真想一巴掌拍死你一了百了嘤……”
迟柔柔翻了个白眼,“祸从口出,迟早有一天你要死在自个儿那嘴上!”
迟玉楼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摸着脑门嘀咕着:
“还死什么死……我不都已经死了么……”
迟柔柔懒得搭理这个傻狗,拿着请帖回了屋,看着帖子上的日期,迟柔柔又翻了个白眼。
“上辈子做了什么孽,这辈子才摊上那么个渣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