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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宜喝血。
后院柴房里。
忘嗔依旧被堵着嘴,但人已经清醒了过来。
他胯胯轴间的伤势虽已被简单处理过,但处理的人显然不走心。
迟玉楼的含恨一刀委实也不讲究。
这酒肉和尚的命,已经是去了一半了。
至于现在嘛。
小云汐埋首在他的脖子上,大口大口的吸着血。
迟柔柔在边上看着,眯眼笑道:
“慢点,慢点,虽说是条狗,但咱们女孩子家家要温柔呀……一下子就吸死了,你拿什么练手呢?”
“我……我知道了……”
小云汐及时把牙收回来,苦着小脸可怜巴巴的看着迟柔柔。
“肉姐姐……我忽然觉得鸡血还是挺好的。”
“啊哈?”迟柔柔一挑眉。
“这秃驴的血好难喝。”小云汐瘪嘴道:“简直和芋头哥哥的没法比,还不如鸡血呢。”
“这世间自然并非所有人的血喝起来都是美味的。”
迟柔柔眯眼笑道:“不过你就将就了吧……先歇会儿,姐姐问他点事儿。”
迟柔柔走了过去。
忘嗔看她的眼神中满是恐惧,真真是屎都要吓出来了。
怪物……
这迟家姑娘和小女娃都是吸血的怪物啊!!
“你如果敢叫,老身马上打爆你的头。”
迟柔柔亲切的说着,“所以你应该不会叫吧?”
忘嗔赶紧点头,泪洒大地。
迟柔柔拔下他嘴里的臭抹布,这厮立刻开口:“大仙求你放过我吧,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啊……”
迟柔柔听到这话就乐了。
这对狗男女怎么求饶的话都像复制黏贴的一样呢,不能整点有新意的?
“你这秃驴就是个遁入空门与世无争的垃圾,死不死其实老身也不在意。”
“你和柳氏的破事儿呢,说到底也是你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成年男女嘛,谁不犯点冲动的错误嘤?”
忘嗔一个劲儿的点头,眼中满含热泪。
“大仙,你懂我!我真的就是一时冲动!”
迟柔柔一巴掌直接扇掉他的门牙:
“我懂你个鬼,仙女能懂野鸡的想法吗?!你侮辱谁呢!”
忘嗔是痛的鼻涕眼泪一个劲儿的流啊。
这是哪门子的仙女啊……
你明明就是个老妖婆啊!
“仙女姐姐……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迟柔柔又是一巴掌,险些送他去见慈悲我佛。
“叫谁姐姐,拐着弯骂老身年纪大?”
忘嗔的后槽牙又掉了两颗。
这回真是默默哭泣,一个屁都不敢放了,他算是明白了,说什么都要挨揍。
迟柔柔摇晃着手腕,笑眯眯看着他:
“说说呗,这京都城内外,多少姐姐妹妹阿姨太婆上了你‘开光’的小马车呀?”
忘嗔神色微变。
一时间更不敢吭声了。
“不说?看样子你对自己的血量很有信心。”
忘嗔看着又面朝自己走来的小云汐,顿时一抖:“我说……我什么都说……”
“但、但是我说了后,你们能饶我一命吗?”
迟柔柔立刻举起三根手指,信誓旦旦道:“我用人格担保,一定放你走,还送你黄金百两,让你远离京都的纷纷扰扰。”
“说实话,我早就想收拾柳氏了嘤,这一次还多亏了秃驴你的帮忙呀……”
忘嗔听到她这话,忍不住吞了口唾沫,防备心一下子也少了不少。
“好,好!我愿意说,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啧,不愧是当过领导的,就是有觉悟。”
迟柔柔满意的笑了起来,站起身往外走,经过小云汐身边时低声说了句什么。
不过以忘嗔的耳力,显然是听不到的。
迟柔柔可没兴趣面对那秃驴的一身酒肉臭气,只能委屈小云汐了,反正离开屋子,她也能听到这秃驴说的话。
看着头顶微寒的月色,迟柔柔眯了眯眼,低喃道:
“可惜啊……老身又不是人,哪来的人格嘤……”
……
微寒的月光四处洒落,寒意最为凛冽之地,怕是此刻的宇文阀了。
寒食节祭祖,宇文卓却不见了踪影。
“那混账东西究竟跑什么地方去了!”
宇文彦博怒不可遏道,这一整天眼皮子都在跳,实在觉得不对劲。
宇文卓房里的下人全都在院子里挨板子。
“大人,卓少爷的书童交代了!”
周奇从外间进来道,神色有些凝重:
“卓少爷私下去密会了那柳氏,今日早间祭祖后就偷偷带着随从溜出去,赶去天佛寺,说是要……”
“说是要让迟家二姑娘付出代价!”
宇文彦博神色大变,“那个混账东西!”
“卑职刚已让人去镇国公府外打听了,迟家二姑娘傍晚便回了,同行不见柳氏,但有人看见回来的马车转去了后门。”
“马车上还被拉下两个罩头套的男女,其中一个该是柳氏,另一个却穿着袈裟,只怕是天佛寺的和尚,且今夜迟家的动静有些不太寻常。”
宇文彦博心生不详。
他已笃定迟柔柔没有表面那么简单,她好端端回去了,柳氏那女人也被擒。
那宇文卓呢?!
宇文彦博沉吟片刻,咬牙道:
“叫上人手,随我去镇国公府。”
“大人……如此怕是不妥啊!”
“大哥膝下就这一个独苗,我能眼睁睁看着他出事不成!”宇文彦博怒声道:
“我宇文家有仇必报,他镇国公府今日敢动卓儿一根汗毛,我必让他迟重楼回来后变成孤家寡人一个!”
周奇闻言,赶紧阻拦。
可宇文彦博主意已定,焉会听劝。
忽然间,屋内扫过一道疾风,烛火骤然全灭。
宇文彦博脚下一顿,看着黑漆漆的屋子,不由皱紧了眉。
他忽有所感,感到有一股阴冷的视线盯着自己的后背,像是被毒蛇盯上了一般。
他猛地转过头,就见窗边多了一个人影。
那人宛如鬼魅,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屋子里。
“你是何人!”宇文彦博脸色猛地沉了下去。
那个嘴里发出桀桀桀的怪笑,光是听着就让人竖起汗毛。
“彦博大人还是听周先生的劝为好,眼下宇文阀的当务之急是拿到柳氏手上的那本手撰,可不是顾忌区区小辈性命的时候!”
“你究竟是谁?!怎会知道手撰的事!”宇文彦博眼中闪过一抹杀机。
月光从窗户倾泻进来,落在那人的脸上。
宇文彦博在看清那人面容的刹那,露出震愕之色。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