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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卢象升的大刀劈飞了鄂尔泰的人头,身后的士兵们一拥而上,将剩下的金兵全部乱刀砍死,但是在鄂尔泰等人的拖延下,济尔哈朗已经成功带人冲到了城下取得了马匹,他们纷纷上马,头也不回的从北门突出去,然后转道向东直奔迁安方向,同时城中作战的刘毅等人也已经干净利落的歼灭了阻拦他们的数百马甲,伪军千总劫后余生,身边仅剩的数百士兵长出一口气,纷纷无力的瘫倒在地。这他娘的朝廷的官兵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杀建虏就跟砍瓜切菜似的,朝廷的兵马要都这么能打,建虏怎么还能打到京师?千总坐在地上大口喘气,脑子里却在不断翻来覆去的想这个问题,这到底是哪一部官兵,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就是领头的千总?”正在胡思乱想着,刘毅已经带着吴东明和游弋军的将士们走到了千总面前,侯拱极入城之后刘毅让他们立刻前去追击已经逃跑的济尔哈朗,城中的马甲大队是从东城突围,也是直奔永平方向,应该出城之后就能和济尔哈朗的队伍汇合,刘毅交代他们要小心,永平方向肯定有敌军重兵,两红旗的马队也不知道在何处,侯拱极虽然装备精良但是只有两千五百人,如果是和正蓝旗的残兵交战应当是没有问题,相信济尔哈朗现在是丧家之犬也不会回头和侯拱极交战的,要小心的就是其他的金兵马队,如果碰到大股敌兵就不要追击了,一定要记住保存自己才能消灭敌人的道理,侯拱极领命而去,他自己却和吴东明二人来到了伪军当中,看着横七竖八躺在地上的伪军士兵们,刘毅不禁摇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果他们当日有和建虏决一死战的勇气,总比今日死在这小小的迁安城中还背负着汉奸的骂名要好很多吧,他缓步走到千总面前开口问话。
听见刘毅的问话,千总下意识的抬头,发现身边已经围满了凶神恶煞的明军士兵,刚才混战之中没有仔细观察,现在他一看才发现这些明军果然是精锐异常,不仅仅是千总这么想,活下来的伪军士兵们看到游弋军心中也是升起了别样的心思,只见眼前的这些军爷一个个都是膀大腰圆,胯下战马也都是异常矫健,特别是这些军爷的装备,那恐怕是大明军中蝎子拉屎独一份。他们身上鼓鼓囊囊的,肯定穿了不止一层甲,有的人棉甲被建虏的顺刀划破,露出了里面的鳞甲,不禁让这些蓟镇的官兵们倒吸一口凉气,我的妈呀,这些军爷里面还穿了鳞甲,恐怕皇帝老儿的卫队也就这个待遇吧,头上戴的都是六瓣铁尖盔,腰间还插着手铳,特别是跟扛着三眼铳的军爷不同,有数百名军爷手上提着的是一杆叫不出名字的铳,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铳,只觉得这些铳肯定是神兵利器,要不然怎么建虏一排排的像麦子一样被打倒呢,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咱大明的铳可没有这个威力啊。
“小人正是,不知将军是?”千总站起来对刘毅躬身施礼说道。“本将是皇上亲命,伐金游弋军的主将刘毅。”刘毅说道。“伐金游弋军?”千总的脑子里百转千回,既然此人说是皇上亲命,想必假不了,光看这些士兵的装备就知道一定是精锐中的精锐,皇帝肯定是将大明最好的武器装备给了这支兵马,这支兵马才有如此的战斗力,那么这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将军既然能被任命为主将,说不定此人身份极其尊贵,而且观看他刚才杀敌的样子,更是异常神勇,手下根本没有一合之敌,刘毅?大明军中没听过这个名字,看来可能是哪个地方冒出来的少年新贵,自己是戴罪之身,还是不要得罪了他才好,说话间,千总的姿态更加谦卑。
“麻登云和杨春已经被我斩了,念在你们迷途知返,跟金兵血战一场助我游弋军拿下迁安城的份上,暂且就免了你们死罪吧。”刘毅淡淡道,仿佛在说一件跟自己不相干的事情。
什么?刘毅平淡的语气就像一颗炸雷,在整个伪军士兵人群中炸响,这位将军刚才说什么,杨参将和麻总兵被他杀了?众人简直不敢相信,且不说杨春,麻登云可是滦州总兵,虽然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滦州总兵的这个总兵这个含量虽然不像蓟镇,或者宁远那边的军镇总兵有含金量,但也是二品武将,三品以上不管是谁都不能杀,必须交给皇上裁决,这个将军说杀就杀,看样子也没有尚方宝剑,他怎么就敢干呢?
“怎么?不信?”刘毅道,然后他对着吴东明挥挥手,吴东明跑回去从战马的脖子上解下两个还滴着鲜血的布袋,将两个布袋扔在地上,咕噜噜的滚到了千总脚下,千总颤抖着双手,一把将两个布袋解开,所有的士兵都是大声惊呼,布袋里赫然是两位大人的人头,千总吓得拜伏在地,身后的士兵们也都是大气不敢喘,纷纷趴在地上,不敢仰视刘毅。
“现在知道怕了?那为什么不能像个爷们似的跟建虏真刀真枪的干一场,非要死到临头了才知道反抗。我念在你们不是首恶,放你们一马,按照我的性子,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现在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们暂且编入我的游弋军,作为步军,你们现在立刻前去修缮城墙,我要将迁安作为一个屯兵点和后勤基地,然后让骑兵四处出击,大乱满蒙联军的部署。”
话音刚落,城外又是一阵喧哗,原来是孙兴和一万步卒到了,城中的千总终于是看到了熟悉的人,这一万步卒都是杨春和麻登云的麾下,他们自然是认识的。他们不敢跟游弋军讨价还价,而且刘毅也答应他们,如果他们此次能戴罪立功配合游弋军完成任务,那么胜利之后回去,刘毅自然会向朝廷禀明他们的功过,让他们功过相抵,不背上一个叛国者的骂名。
众人皆是心服口服,愿意为游弋军效力,之后,步卒们立刻忙活起来,有的清理战场,有的修补城墙,有的打磨武器,总之每个人都有分工,有了这些人倒是给游弋军省了不少事,这些人就像辅兵一样给游弋军解决了不少问题。
在他们修缮城池的这段时间,刘毅立刻命令孙兴和吴东明一起整顿城内的游弋军,并且清点物资,还好金兵走的匆忙,这些天劫掠的物资有不少堆积在城中原来的仓库中,金银粮食都有很多,他们来不及摧毁白白便宜了游弋军,卢象升已经脱下来那件被砍的到处都是大洞小眼的文士服,外面罩上了一件棉甲,走过来和刘毅打招呼刘毅都差点没认出来,毕竟不穿文士服的卢象升就没有卢象升那个味道了,刘毅说卢象升不伦不类,卢象升看看自己身上的棉甲,不禁摇摇头大笑起来。
话说侯拱极追击济尔哈朗追出了二三十里,斩杀了不少马力不济或者双人一马,马速较慢的敌兵,但是前面的济尔哈朗等人实在是追不上,倒不是游弋军真的追不上,还是因为济尔哈朗他们是逃命,所以根本是不惜马力,只要能逃出生天就行,而游弋军还要应付后面的作战,不能将马力透支,两下一对比,游弋军自然是吃亏,副将提醒侯拱极,再追下去就离迁安太远了。刘毅出发前交代过事不可为而不为。侯拱极想想,军令如山不能违背。只能望着济尔哈朗逃走的背影恨恨的吐了一口吐沫,然后班师迁安城。
济尔哈朗丧家之犬般没命的逃向了永平,永平正是阿敏贝勒的镶蓝旗把守,直到接近永平三十里的地方,济尔哈朗才看见了镶蓝旗的哨骑,他就跟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拼命的发出信号,大军引起了镶蓝旗哨骑的注意,这才过来和他们会合,当哨骑看到这支衣甲不整,狼狈不堪的正蓝旗大军的时候,领头的壮达还打了自己一个嘴巴确定是不是在做梦,这还是大汗麾下的八旗勇士吗?如此狼狈。就连济尔哈朗贝勒都跟部落里的叫花子没什么区别,头盔也不知道哪里去了,棉甲也不知道哪里去了,就连皮靴都丢了一只,只好赤着脚踩在马镫上,他立刻引路将正蓝旗的士兵接应到永平城中去,并且通报了阿敏贝勒,阿敏看见济尔哈朗就跟活见鬼一般,济尔哈朗清点一下自己正蓝旗的勇士,发现足足折损了两个甲喇的人马,不禁悲从中来,嚎哭着晕倒在地。
阿敏从济尔哈朗麾下的甲喇章京口中知道了战斗的情况,他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一样呆立当场,那支明军是他永远抹不掉的噩梦。
当晚永平全城戒严,出城打草谷的军队被全部召回,哨骑前出四十里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