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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养性注视着三人道:“你们三兄弟是我手下武艺最高强,办事能力最好的人,今天要交给你们一个重要任务。”
为首额罗孟然拱手道:“请大人示下。”
骆养性一字一句道:“圣上要你们将魏忠贤抓捕回京!”
“什么?”三人齐齐大呼道。
“怎么,办不成吗?”骆养性反问道。
罗孟然低头思考了一阵,自己今年三十有六,二位贤弟也快三十了,人们都说三十而立,可是至今自己也不过是个总旗官,就因为自己家境贫寒,没钱孝敬锦衣卫的上官,虽然受骆大人看中,本来这次要升百户的,骆大人入狱,这百户的事情就耽搁了下来,至于要升到副千户,千户,那更是要经过同知和指挥使的审批,那都是阉党的人哪轮得着自己。对自己这种一穷二白的破落户那是正眼也不瞧一下。这次这么大任务,封赏肯定优厚,要不就趁这个机会搏一把,好男儿哪能不建功立业。
罗孟然咬了下嘴唇,他知道这个任务极其危险,魏忠贤魏公公的排场谁不知道,哪次出来不是前呼后拥,手下的卫士成群,锦衣卫当中也不是没有传闻,魏公公手下有一批江湖上收罗的高手护卫左右。罗孟然反应很快,既然骆养性要他们三兄弟联手追捕魏忠贤,三个总旗就是近两百人,而且南镇抚司的弟兄们本就是好手,要两百个好手抓捕一个人,可想而知魏公公身边肯定是有一支精锐的卫队,到时候鱼死网破少不了一番恶战。可这也是个好机会啊,证明自己的好机会。
罗孟然猛地抬头,目光炯炯的注视着骆养性的眼睛,“大人,说句不该说的话,敢问大人,这次要是办成了,不知道。。。”骆养性明白罗孟然是什么意思,骆养性伸出手拍拍罗孟然的肩膀道,“事成之后,皇上亲口答应,连升三级,赏银千两,罗孟然,你也不小了,连升三级可就是千户了。你难道不想干?”
罗孟然回头问到两个结拜兄弟道:“二弟,三弟,你们觉得呢?”高良月和陈文靖对望一眼,齐声道:“全凭大哥做主,我们三兄弟同进同退。”
“好兄弟!”罗孟然高声道。“大人,既然如此我们三兄弟干了,我们现在就去召集各旗的兄弟,准备一下立刻就出发。”
“等等!”骆养性叫住他们,罗孟然返身施礼道:“不知大人还有何见教?”
“记住,魏忠贤要抓活的,圣上要亲自审问,另外这次你们不能穿锦衣卫的衣服去,你明白我的意思。”骆养性轻声道。
罗孟然明白了,这次肯定是圣上要干私活,锦衣亲军本就是圣上的直属卫队,只听圣上的命令,凌驾于三司之上,拥有自己的司法体系,魏忠贤这种海内外闻名的权阉,圣上把他放到凤阳之后又要抓回来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这次只能是秘密抓捕,想通了这个关节,那确实是不能大张旗鼓的穿锦衣卫的衣服去,那也没关系,锦衣卫这种秘密侦缉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干。
当下罗孟然领命去了,骆养性也立刻回宫复命。来到养心殿,值守的王承恩告诉他皇上刚才去了坤宁宫拜见懿安皇后去了。骆养性急忙前去坤宁宫面见崇祯。他赶到坤宁宫正好赶上崇祯出来,坤宁宫伺候的太监李永贞正跟在后面相送。崇祯的卫士都等在门口。
“皇上,老奴还要进宫伺候,就送到这里了,请皇上恕罪。”李永贞道。
“无妨,你回去吧。”崇祯摆摆手道。
“遵命!”李永贞回答完就准备退下了。
骆养性生怕卫士当中人多嘴杂,立刻抢前两步,参拜道:“皇上,微臣有一事禀报。”
李永贞正准备退下,眼见骆养性进了宫门,便故意放慢了两步,骆养性对崇祯禀报道:“皇上,抓捕魏阉的事情。。。”他刚准备说话,崇祯一道凌厉的目光扫来,骆养性立刻止住了话头。
崇祯道:“骆佥事,有什么事去养心殿再说吧。”
“遵旨!”
虽然骆养性的话头被崇祯止住,可是李永贞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特别是听到了抓捕魏阉四个字,惊的他魂飞魄散,他回到坤宁宫之后左思右想,本以为圣上将魏忠贤放到凤阳去这件事就了结了,没想到圣上竟然存了秘密抓捕的心思,这次看来魏公公是凶多吉少,魏公公凶多吉少不要紧,关键是他们这些阉党,自己也是魏公公手下干将,圣上这么做摆明了是要将魏忠贤抓回来然后一网打尽,如果魏公公真被抓了恐怕自己这些人都躲不过去。不行,自己得想个法子。他立刻唤过身边的一个心腹小太监对他说道:“你立刻出宫,就说坤宁宫采买香料,然后快马沿着京师到凤阳的官道,追上魏公公的队伍,告诉他有锦衣卫要对他不利,让他速速应对。”
那小太监领命去了。出宫之后他立刻快马直追魏忠贤。在他出发几个时辰之后。锦衣卫南镇抚司大校场,一百八十名锦衣力士在三个总旗的率领下集结完毕,这些人个个武艺高强,为首的三个总旗更是人高马大,他们三兄弟的武力在整个南镇抚司也是数一数二的,他们人人健马,头戴斗笠,穿着练功的劲装,统一都是灰白色,在左手上臂扎上红色的布条。这一百多名锦衣卫化妆成平民准备执行这次的任务。
他们队伍整齐,罗孟然对骆养性抱拳道:“佥事大人,锦衣卫集结完毕。”骆养性点点头,他手一挥道:“出发,速战速决,祝你们马到成功。”
“多谢大人,出发!”罗孟然一抽马鞭,胯下战马吃痛,奔出大校场,身后马队鱼贯而出,一行人沿着永定门大街飞奔,直出永定门,永定门的守军已经提前被打了招呼,他们看着大队的马队疾奔城门而出,一个守门的老军跟旁边年轻的新兵嘀咕道:“看见了没,这可是官家的人,咱们做守门兵丁的,其他的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招子要亮,有些是看见了要当没看见,人生在世难得糊涂。”
“老周,你说的什么呢,文绉绉的,这大群马队出去还穿着平民的衣服,你看看那马,都是军马,寻常镖局哪有这装备。京师里敢这么干的我看也就东厂和锦衣卫了,魏公公如今是倒了,这东厂和锦衣卫还这么神气,真他娘的什么世道。”边上的一个老军插言道。
“你他娘的放什么屁,小心祸从口出,我老周可什么也没看见,就是有人问起,我看见了也说没看见,我只知道今天有一个商队从这过去,还骑着马呢,都是富商,请得起骑马的镖师。”老周自言自语道。
小太监一路紧赶慢赶,直追魏忠贤而去,此时魏忠贤已经来到了阜城县的南关旅店。店主看到一百多个凶神恶煞的汉子冲进旅店,早就吓得战战兢兢,躲在柜台的后面,魏忠贤的一百多亲卫冲进每个房间,将房间里的旅客全部赶走。不听话的就一顿棍棒。魏廷绕到柜台后面,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将老板提溜出来。老板看见这些人都带着刀枪,还以为是马匪盗贼,早就吓得屎尿齐流,磕头如捣蒜。
“各位爷爷饶命,各位爷爷饶命,小店小本生意,各位爷爷要是看中了什么东西尽管拿,只求饶小的一条狗命。”东主战战兢兢道。
魏廷一皱眉头,他已经闻道了一股尿骚味,低头一看,这老板好生胆小,裤子上滴滴答答的,原来是吓尿了。“废物!”魏廷暗骂一声,手一松,将老板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