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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兰拦住了离开极星寮的老院长，想要和他食戟。</P>
不过老院长只是会吃，并不会做饭。而且他听杜兰说‘有一个统一的美食标准也是很好的’，当即反驳说道：“你似乎并不知道薙切蓟的终极目的。”</P>
“他的终极目的和你们的目的在本质上没什么不同，就是掌握话语权，决定哪些人是人，哪些人是蛮夷。之前你们是接受贵族教化的人是人，不接受教化的人是蛮夷。而现在薙切蓟推出自己的新标准，以神之舌构建的标准，能做出神之舌接受的食物的人是人，做不出的人就是蛮夷。”杜兰说道：“以前是你们贵族一张嘴说了算，而现在是掌握神之舌的人说了算，后者怎么也有了神之舌的标准作为参照，是一种进步。”</P>
“进步？”老院长嘲讽地笑了，说道：“你不觉得可笑么？最后神之舌还是掌握在薙切蓟的手里，好不好还不是他说了算？你认为这是进步，我却没看出不同。而且做出让神之舌满意的料理不是那么容易的，大部分厨师依旧是炮灰罢了。薙切蓟只是给出了一个虚假的希望，如果你们傻乎乎地追随，最后只会万劫不复。杜兰，你是个聪明人，又怎么会相信他？”</P>
杜兰可没有相信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薙切蓟的计划会失败，因为厨师无法生产食材。不过玩玩还是可以的。</P>
“我们等着瞧吧。”杜兰笑道。</P>
老院长的面色很沉重，看不出杜兰的真实目的，只是离开。</P>
薙切蓟成为院长之后在学校展开了情切的问候，深入基层倾听师生的心声。只是听，并没有任何的行动。</P>
似乎一切都没有改变，但大家都知道一场动荡正在酝酿。</P>
少年离开了宿舍之后，就遇到了离家出走的大小姐。在堂妹爱丽丝的帮助下，她逃出了自家的大别墅。</P>
逃是逃出来了，却无处可去，这偌大的远月学院也不知道何处是自己的容身之处。</P>
“你们可以跟我来。”幸平创真邀请他们去极星寮。</P>
大家是走投无路，只能去极星寮暂避。</P>
薙切蓟知道女儿跑了，也不着急，他要先进行变革，只要女儿还在学校内，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P>
“几位学长，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就能平起平坐了。所以十杰的身份有如何呢？也不过是沧海中的扁舟，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杜兰也能参加十杰的会议，虽然不是正式十杰，但也能提出意见。</P>
薙切蓟去和董事会开会去，而十杰开小会。</P>
大家一点也不给杜兰面子，直接忽视了他。</P>
“今天我们的会议就是等到学校的所有社团被废除之后，我们十杰公开所有的菜单和心得，你们的想法是什么？”</P>
“为什么要我们开放菜单？”说话的是第九席的眼镜男——睿山枝津也，他显然不同意。</P>
“这是为了表明我们变革决心，我们拿出食谱和所有人分享，就是为了建立以十杰为探索先驱，其他厨师为追随者的厨师梯队，我们十杰将掌握所有的资源，由我们负责开创新的味道、新的美食，然后我们将食谱分享给大家，大家只需要跟随就好了。”第一席说道：“这是为了保护其他的厨师，是蓟总帅的温柔。”</P>
废掉所有的社团，将资源完全集中到十杰手里，由十杰去探索新菜单，然后分给所有厨师。杜兰愿称之为闭关锁国，将贸易掌握在少数的家族手中，其他家族都不允许出海贸易。</P>
这样确实很稳定，可以对全国进行控制。</P>
后面要不是黑船来航，闭关锁国可以持续更长时间。</P>
不过闭关锁国的前提是扩张失败，岛国经历战国之后统一，立刻就对外扩张，结果惨败。然后才有德川家族提出闭关锁国，建立了德川幕府。</P>
因为打不出，失败了，所以大家才捏着鼻子接受了控制。</P>
现在厨师们又没有扩张失败，凭什么接受薙切蓟的闭关锁国？只有十杰可以去探索新菜单，其他厨师只能拿到很少的资源，没办法做出一点点的创新，他们肯定不乐意。</P>
不过目前先得说服十杰分享自己的菜单，十杰也不是完全愿意分享的。</P>
“其实你们不用激动，谁也不知道你们脑子里有多少菜单，你们完全可以分享一些无关紧要的菜单，保留自己的奥义菜单，就不会出现教会徒弟饿死师父的事情了。毕竟探索美食荒野不是每次都有成果的，如果新的秩序规定十杰必须拿出新菜单和大家分享，一旦长时间拿不出菜单，大家就会质疑。”杜兰说道：“这个秩序一旦成功，那么所有厨师都只要伸手要新菜单就行了，而他们消化新菜单的速度肯定比你们探索新菜单要快很多。一旦你们的菜单出得慢了，合法性就会受到质疑。所以你们还是小心一些为好。”</P>
大家听了，也觉得有道理。</P>
看似所有的厨师都成为了十杰的追随者，受到十杰的掌控。看似十杰可以愚弄大家，可一旦分清楚了权利和义务，那大家都会要求十杰完成义务，要求十杰不断拿出新菜单，拿不出就滚，别尸位素餐。</P>
但探索美食荒野，拿出让神之舌满意的新菜，绝非容易的事情。到时候十杰的压力肯定会很大。</P>
以前十杰要做的就是探索新菜，满足评委，仅此而已。但以后他们不但要满足神之舌，还要满足其他的厨师。</P>
以前十杰不用分享自己的菜单，对其他厨师也没有任何的义务。因为其他厨师自己研究新菜，如果在食戟里输给十杰，也是咎由自取，完全是丛林法则。而以后十杰就要承担更多责任。</P>
看似是成为了所有厨师的统帅，但也承担了所有的责任。</P>
“所谓控制是双向的，当我们控制了所有的厨师，厨师也控制了我们。当他们都成为了我们的追随者，他们就要无穷无尽地从我们身上获得菜单。这就是政治。”杜兰笑道。</P>
不控制，就是丛林法则，适者生存，强者越强，弱者越弱。控制了，虽然权力更大了，但责任也更大了。</P>
十杰都沉默了，他们之前只想着自己成为话事人，没想过这个变化之后，他们要承担的责任。</P>
“杜兰说的没错，我们不能给出所有菜单。”第九席是聪明人，小小年纪已经把生意做大做强，知道杜兰说的在理，说道：“反正他们也不知道我们掌握了多少的菜单，到时候少分享一些就行了。”</P>
第一席皱眉，他想要建立一个能更好的美食界，结果变革还没有落实，大家就已经在勾心斗角了。以前的美食界已经很混乱了，大量厨师被淘汰，美食的探索也乱糟糟的。本来以为能建立一个比之前更好的秩序，现在看来是自己太天真了。</P>
“既然如此，分享菜单的事情可以通过了。”</P>
第九席笑道：“没问题，反正你们也不知道我有多少菜单，呵呵呵……”</P>
看得出变革从一开始就不顺利。</P>
另一边董事会倒是给薙切蓟机会，让他去大胆改革。总得给新人一些机会，让他做点变化。反正董事会并不会增加预算，在有限预算里，薙切蓟怎么折腾都行。</P>
等他失败之后，会更好控制。</P>
董事会一点也不着急，反正他们的地位牢不可破，就把新的改革当做是对新总帅的一次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