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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找十个人!然后,把那个死丫头给我带上来。”
余念想要见到余还,。
激恼他,绝对是快而有效的方法。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是有人大踏步一般的来了,然后又有人来开门,她听到了锁芯转动的声音。
忙一转头,是大鹤。
久而不见,他一如往昔那般的清润,虽不如顾垣城那样俊美的相貌,却也是仪表堂堂。
那时候余念不知道大鹤和付潭齐之间的渊源,也不觉得他们两个人有多像,如今这样看着他,确实是像极了。
任谁看,都是亲兄弟的模样。
一扇开着的门,大鹤站在门外,余念站在门里,就这样不动声色的拉开了天堑一般的距离。
许久未见,他们原本那样亲近的关系好像也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被磨得变了形。
大鹤,原本是余还身边对余念最好的人了。
他原本做了很多心理准备,也想好了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余念。
有一点他始终和鬼爷想在一处。
国仇、家恨是这个世界上最最要紧的事,她不该和顾垣城在一起。
余念并没有往前走,只是站在原地。
她的双手往大衣的口袋里一放,歪了头在笑。
“这么些日子不见,没想到你的派头也变了。”
大鹤站在一群保镖的中央,头发被修得很短,靠近耳朵的两侧都露出了青茬来,身上的衬衣和长裤笔挺有型,隐约能看到衣衫下肌肉的线条。
他早就不像个大夫的模样了……
“那时在伦敦,我陪着先生去找阿京,没想到这一别,就是这么多日子。”
大鹤勾了勾唇角,大步流星的向着余念走了过来。
他看到了她不自然的右手腕,便想要伸出手去握。
“听说你手伤了,怎么回事?影不影响画画?”
大鹤的手探过去,却扑了空,余念压根没有给他碰到自己的机会。
她的眼底带着几丝嫌弃,后退了几步坐在那大床的边缘。
冷冷的勾了勾唇瓣,像是朵长了太多刺的玫瑰花。
“画不了了,也不想再画。”
余念抱着自己的手臂,斜眼看着大鹤伸出去的手默默收了回去。
他耐着性子走到余念的面前,抽了裤腿蹲下,不去碰她,只定定望着她发肿的手。
“你这伤反反复复太长时间了,必须要按时敷药啊,看过医生了吗?他们给你做了什么治疗?余念,你是要画画的人,手要是坏了……”
“余念?你是我哥哥的私人医生,现在都能连名带姓的叫我了么?连句大小姐都不想叫了?”
余念的眼神像是带着风霜雨雪,冷飕飕的,在绝情方面,没有人比她来得更有经验。
受伤的右手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脖颈,只是用格外奇异的态度叹了句。
“果然是付家的少爷,架子已经端起来了。”
“好,大小姐。”
大鹤一字一句的说道,对着余念恭恭敬敬的摊开手,“现在,请您让我为您看看伤,可以吗?”
“不可以。”
余念回答得冷涩,三个字就像是带着疾风的巴掌,全部打在了大鹤的脸上。
“为什么要害顾垣熙?我拍给你的那些病例是为了救他的,你也说可以救,为什么,为什么要对他下手?只是因为他姓顾吗?”
余念的逼问来的直接。
杀了大鹤一个措手不及。
他的唇瓣动了动想要解释些什么,可几次仰头看过去,看着余念那通红的眼睛,万千为自己解释的话语全部都咽了回去。
“我是先生的人,你应该明白,这栋楼里所有的人都是先生的人。”
所以太多的事情他们没得选,只能依照鬼爷的命令办事。
“你应该知道,先生对于我的意义,他就像是我的哥哥,我一直把他当做自己的亲哥哥。”
“所以,你就助纣为虐,帮他伤害无辜的人么?大鹤,你也是个大夫,应该知道的,人命大过天。”
人命大过天,这是顾垣熙曾经对余念说过的话。
那时候的顾教授意气风发,有着自己的理想和报复,提及和医学有关的事情,那双眼眸总是闪闪发亮。
“你应该知道的,他们三个人对我的意义非凡,你不该对他们动手。包括顾垣城和顾垣彻……”
“……”
大鹤沉着脸色,陷入了一片沉默里。
一分钟、两分钟……
久久无言。
那单膝点地的动作微微迟疑,继而失去了依傍,重重的跌坐在地上。
“呵……我真的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拿他们的事情审判我。如果你觉得顾垣熙死得委屈,如果你觉得是我害了他,我现在就在你的面前,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大鹤用力扒了扒自己的头发,肩膀颤了颤,摊开大掌捂住了自己的脸。
“穷极一生,谁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做个好人?可不是每个人都有称心如意的机会的。”
大鹤对着门外的人打了响指,他唤了个人名,大概是这些日子鬼爷眼前的红人。
“刀给我。”
听了大鹤的命令,那人从自己的腰间拿了把瑞士军刀,扔过来。
有准头,直接便落在余念的脚边。
“大小姐,刀在这儿,我人也在这儿,听你安排。”
大鹤大概是把余念逼到了绝路里。
他也是在赌,赌余念会对她心软,不敢真的动手。
她缓缓起身,将那瑞士军刀捡了起来,“用把水果刀糊弄我?看看这里面都有什么啊,开红酒的,小剪子,削苹果的……”
余念一边掰着那小刀一边念叨着,一抬手,将那瑞士军刀向着旁边的欧式衣柜一丢,砸在那昂贵的柜门上。
“余还人呢?我要见他。”
余念慢条斯理的往外走,忽的又停下步子,转头去看大鹤。
他撑着自己的膝盖站起来,动作缓慢,然后依着一个大夫最洁癖的样子,掸了掸自己的裤子,整理着自己的衣衫。
“你在这个房间里刚刚说的话,先生都听着呢,他咳血了,一会儿千万不要再气他。”
大鹤追着余念走了两步,依旧小心翼翼的嘱咐着她。
“大小姐,如果你不想让顾垣城受罪的话,我劝你,不要再忤逆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