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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美似乎也没想到顾垣城会这么快出现。
她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她的哥哥秦昂分明说老板在a市开分公司年末经营分析会,一年就这么一次的会议,不太好抽身的。
看到顾硕小脸紧绷的站在顾垣城微敞开的两条腿之间,秦小美便知道大事不妙。
这是顾硕日常挨训的必备站姿,十有八九,老板是发现了什么,在暴怒。
秦小美又偷偷看了看躺在床上的余念,皮肤白皙、吹弹可破,头发顺滑并不混乱油腻,脸色红润有光泽,整个人看上去健健康康的……
哪儿像刚刚出过严重的交通事故的样子。
显然是和她与自己老板报备的情况略有不同的。
那个电话……
哎。
其实秦小美也没想将余念的情况说得这么严重,但没办法,她最受不得女人撒泼打滚,也就照着余念说的办了。
美其名曰,苦肉计,让顾垣城早点和她和好,一起和顾硕过圣诞节。
而实际上,单看着那车子的损耗程度,车门、车尾的撞击程度,也一定能看得出,刚刚他们确实经历过生死大劫。
那位祖宗自己信口胡诌的那些症状,什么头晕啊、胸闷啊……装也要装的像一些。
偏偏她连装都懒得装。
“老板。”
秦小美赶忙将手中的东西放在茶几上,到顾垣城的面前恭敬的站好。
“老板,今天的事是我的失职,没有提前做好防范。”
“这不怪你,你做的很好,车子的行车记录仪交给秦昂,他知道后面该怎么办。”
“是。”
“小美,我要吃薯片喝可乐。”余念说。
“不是不舒服吗?”顿了顿,顾垣城的手潇洒的一指桌子上的东西,面色淡然的发号施令,“小美,先带顾硕回家吧,然后……把那些不健康食品带走丢了。”
“凭什么!”余念猛地坐起来,怒气冲冲的瞪他。
“既然身体不适,就得忌口。”
秦小美在两分钟之内便帮顾硕把外套穿好,两个人抛给床上的病号一记‘自求多福’的目光后,消失得无影无踪。
余念依旧懒懒散散的靠在床上,一头黑发扑散在雪白的枕头上,不等顾垣城将目光移到她的身上,便主动出击招惹他。
“顾垣城,我想洗头发,你给我洗头发。”
“……”
坐在床边的男人没有说话,也没有靠过来。
两个人拉开了一段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距离,那个男人抱着手臂睨着她,目光中尽然是审视。
“为什么?”
那个男人只问了这三个字,余念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眼睛眨了眨,揉揉鼻子,又抓了抓头发。
“还能为什么?我每天都要洗头发,早上送你儿子上学没来得及洗,所以现在……你得补偿我。”
说着余念便张开了手臂,大概是要人来抱她。
顾垣城还是站了起来,只是没有抱。
他将那伸出来的两只手臂放下,板着脸说话。
“坐好。”
“我不要坐好,我要洗头发,你给我洗。”
“余念。”
声音更沉了三分,是踩到他雷区的警告。
“今天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肯定是你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人,那人想害你儿子。”
“为什么是冲着顾硕来的?”
“难道要冲我吗?我每天来来去去都没有事,非要我去送顾硕上学的时候出事?”
合情合理,逻辑通顺。
余念撇撇嘴,耸耸肩,那双漂亮的眼眸迎着顾垣城的目光看过去,一头便扎进了他的怀里,紧紧的箍着他的腰杆。
被余念这样一抱,顾垣城不得不直起身子来,她的脑袋便靠在他的腹肌上,像个孩子似的。
“顾垣城,我害怕。”
余念终于说了句像人的话。
她的目光暗了下来,低着头,能闻到顾垣城身上好闻的味道。
薄荷味、浅淡的烟味……还有男士香水的味道,来自nirvana的味道。
nirvana主打高端香水,也有私人定制,各季也会推出少的可怜的限量款。
在那丑闻爆发之前,nirvana的高定香水是一瓶难求的。
欧美挂的贵妇和绅士们通常要提前几个年来预定。
只是那负面新闻一爆发,客人少了一半。
即使后来顾垣城力能扛鼎的帮忙解决掉危机,也不复当初……只能说,这个品牌还需要时间让人们淡忘那个丑闻,也需要机会再次登顶。
nirvana的生意余念虽然不曾插手,可每款产品她都烂熟于心,不是用过,也是闻过。
顾垣城用的这款,叫做暗夜之光,亚洲版本的译名叫做‘王权寸土’。
他应该是今天才用的,在这之前,余念从没有在他的身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
带着一股子强大的张力,和独属于成功男士的霸气,让人安心又澎湃。
余念吸了口气,将整张脸埋在他的腰腹,脑袋左右蹭了蹭,将那男人抱得更紧。
顾垣城不敢动了,脊背挺得笔直。
心头似乎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散开,融进骨血里,他甚至找不到出处,来之前,他分明还是气着她的。
听到她出事,他开始自责,开始嗔怪自己丢下了她。
看到她好端端地在这装病,他也气,可也庆幸。
直到……
她闯进他的怀里。
好像心中所有的烦闷和羞恼都荡然无存了。
可顾垣城不想承认,他一直不曾承认过,余念可以如此轻易的左右着他的情绪。
那双大手放在女人纤细的肩膀上,大概是想要推开她的。
可那力道还未达到掌跟,便听到了怀里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先是轻轻浅浅,随即索性嚎啕大哭起来。
这哭声来得恰到好处,将顾总滔天的羞恼和质问全部逼了回去
“顾垣城,你真讨厌!你不是天天都派一大堆人跟踪我么?那些人呢?怎么出了事的时候不见他们的人影!”
余念一边哭一边说……
嚎啕着。
她扒着顾垣城的腰从病床上站起来,这样便能高出他一大截,撑着那宽阔的肩膀跳进那个男人的怀里,将脑袋直接埋进了他的肩窝。
这下逃无可逃的,顾垣城必须要抱她了。
“我好害怕,如果阿硕出了事……我,我可……”
顾垣城一手搂着余念的腰,一手托在她的臀,生怕她掉下去。
向上掂了掂,像是哄孩子似的轻轻顺着她的头发。
“别怕,不哭。”
男人侧过头,用脸颊贴了贴余念的小脸,目光却愈发的深暗了。
“我会派人去查,一定让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