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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念的神色沉了下来,好像那故意而为的所有讨好都无需再伪装。
她就那样坦坦荡荡的端坐着,哪怕眼前的男人需要仰视,也丝毫没有让她的气场衰弱半分。
顾垣城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因为余念压根没有因为他知道了她做的事而有半分彷徨和闪躲。
她并不在意他是不是生气。
她只是径自做着她自己,嚣张的利用他。
那双眼眸里好像有惊涛骇浪在涌动,男人的胸口微微起伏,只不过一刹那的功夫,便恢复如初。
“很好,长本事了。”
但显然的是,这并不是一句夸赞。
“有顾总一路指点提携,我不愁不长进。”
余念粲然一笑,发丝依旧是湿漉漉的,松松散散堆在肩头,更衬得那巴掌大的小脸绝美无双。
沐浴过后的女人总是带着一股子由内而外涌动着的性感……
若她是笑着的,那大概就是最绝美的风景了。
余念忽的站起身来,向着酒柜走。
那里陈列着很多好酒,没有便宜货。
她随手拿了瓶威士忌便拧开,又拿了个酒柜里放着的杯子,倒了酒,仰头,便将里面的酒液喝了个精光。
顾垣城没有拦她,目光却只落在余念那道瘦削的背影上。
好像人在气急了的时候,情绪却并没有那么澎湃了,反倒是稳如泰山。
他坐到了余念坐过的位置上,拿了眼镜戴好。
镜片后的眼镜带着锃亮的光,好像将那站在酒柜前的女人看得通通透透、无所遁形。
“解释、我听着呢。”
顾垣城面无表情地说。
他的头发散乱的挡在额前,即使他身上只穿着件浴袍,那令人喘不过气的强大气场也铺散开来。
“没什么可解释的。”
余念淡淡的回答,说的分明是绝情的话,声音却格外的轻软。
她的喉咙很痛,身体的某一处也痛。
两处痛得类型大概差不多,都是火辣辣的。
她忽的便想到顾垣城刚刚的疯狂、他掐着她的腰杆发狠似的折磨着她,眼底哪还有半分温柔?
分明是在强压怒火了。
或许顾垣城早就知道了吧……
不,不是或许,他是真的知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余念、她可是顾硕的奶奶啊。”
“我没否认过、她是。”
“我以为、我为你做的已经足够多了,至少……你不会再想着找我妈索命了。”
男人低沉喑哑的话音一落,余念便猛的转过头来。
不知是酒喝的多了眼眶发红,还是有什么奇异的情绪在涌动。
那唇边多了抹冷笑,提着酒瓶子便向着顾垣城走来。
“索命……我自然不会向你妈索命。我希望她活的长长久久、越长久越好,最好能活到我哥回来。”
手中的酒瓶子咚的一声放在顾垣城面前的茶几上,她俯身便捏住了男人饱满有型的下巴,紧紧的。
“顾垣城,你把你妈藏的那么好,不就是防着我呢么。我只能说你防的很对,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余念的手劲儿一收,甩开顾垣城的下巴便去拿酒。
只不过被那个男人眼疾手快的抢走了酒瓶子。
而不过只有一秒钟的功夫,那瓶昂贵至极的酒便被顾董抬手扔向了墙壁。
他原本是好涵养的人、从未对谁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酒瓶子撞到墙壁碎裂成了渣,那酒液染脏了墙壁后流了满地。
可余念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当真是不怕他。
“你的计划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顾垣城冷声在问,言外之意,便是他想知道余念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算计他的。
“刚回国就开始了?还是……我为你重建华远开始的?”
“什么时候开始的重要么?重要的是……我的计划没有得逞。还是顾董技高一筹,杀了我一个措手不及,功亏一篑。不得不说的是,你从不相信我,这个决定做得无比正确。”
屋子里原本暧昧的气息荡然无存了。
仅剩下剑拔弩张,风起云涌。
余念大概也气急了……
她想不明白自己愤怒的源头在哪儿,只是因为陈康失手亦或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原由。
她的脑袋像是断了路,所有话都说的像是刀子般锋利。
“顾垣城,是你妈帮助了姜年,也是她帮着姜年骗走了阿京,她既然和姜年关系那么好,不如陪着她一起到棉兰去……做个伴。我也是为她们老姐俩着想。可偏偏你从中作梗,事情失败了,枉费我今天苦心孤诣的拖住你。”
没错,余念今晚……也是故意在挑逗着顾垣城的。
她把他的手机留在车子上,和他上楼,半推半就,恰到好处。
无非便是让人联系不上顾垣城、给足陈康时间。
可这些事、他从进门的时候就知道了。
分明知道,分明也猜到,为什么不直说?
只是想看着她像小丑似的往后演么?亦或是想看到她绝望和崩溃?
布局良久,功亏一篑。
她带不走黎华,依旧是顾垣城的手下败将。
“余念,那是我妈啊……也是你叫了十几年妈的人,你就真的忍心对她下手?”
“她和顾博澜对我父母下手的时候呢?她又怎么忍的心?”
余念冷冷一笑,随手趴了趴自己濡湿的长发。
顾垣城大抵是在怒吼。
“好,就算他们都是坏人!都做了错事!你在让陈康去疗养院绑人的时候可有想过顾硕?又……有没有想过我?”
“没有。”
余念回答的斩钉截铁,冷漠,绝然。
好像这样过分美丽的女人就该是这样。
“顾垣城,你们顾家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资格站在道德的制高点指控我,这都是你们愿意的,也是你们活该的。”
话音落,余念直接走进了卧室。
她将衣服一件件往身上套,好像手一直在发抖,连身体也是。
她强迫自己不去看这房间遗留下所有暧昧的痕迹,拎起外套,在顾垣城面前堂而皇之地拿起了包。
那个男人没有阻拦她……
只是那绷紧的面色,在门被摔上的瞬间,溃不成军。
这世界上的每个人,好像生下来便会有条软肋……
不偏不倚地存在着,就连自己都拿它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