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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从认识到现在,有伯牙子期之感,特别是陆慕阳跟张全宁,两个人的谈论话题,从案件的进展到后期东来县的发展,有着诸多一致的想法和意见,谈话间,不时传出两个人开心爽朗的笑声,倒是显得李若卿有点多余了。
眨眼的功夫,已经就是深夜,考虑到明天还要提审柳氏父子,李若卿不得不打断意犹未尽的两个男人的谈话,强行带着陆慕阳离开。
目送陆慕阳跟李若卿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张全宁禁不住有些怅然失落。
虽然跟陆慕阳一见入股,两人性格志趣相投,是志同道合的朋友,但是相比起李若卿,他多么希望,此时陪伴在李若卿身边的人,是他而不是挚友陆慕阳啊。
张全宁是一个有抱负的男人,绝对不是那种会被感情所羁绊的人,他清楚李若卿跟陆慕阳的关系,宁愿将这份深深的爱意埋藏在心里,也不能更不会对李若卿袒露心意。
倘若把持不住三个人交往的尺寸,那这份友谊的维持,将很难继续。
张全宁嘴角挂上了一丝苦笑。
世上的事情哪能都能够两全呢?
抚摸着李若卿带过来的那件蟒皮白色白心,将背心套在里衣里面,宽大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蟒皮背心的边边角角,想象着李若卿的样子,宛如看见李若卿那灿若骄阳的笑容,那面若含春的面庞,那晶莹剔透犹如黑曜石般闪耀的双眸。
如此,已经是甚好,不是吗?
感受着李若卿跟陆慕阳的友谊,眼底尽是浓浓爱意,张全宁心怡自得的和衣而卧,静静的闭上眼睛。
室外。
两个黑衣人嗖嗖踏过屋顶,身体如同踏燕般轻盈无声,片刻的功夫,两个黑黑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张全宁卧房的上空。
守夜的两个衙役已经昏昏欲睡,除了不知名的小虫偶尔的喊叫声,一切都是寂静无声,两个人相互交换一下眼神,从怀里掏出药粉,直接撒向蹲坐在门边,不停磕头的两个官差脸上。
官差身子一歪,连哼唧都没有哼唧,随即歪道在地。
黑衣人身形舒展,轻盈一跃,将门轻轻推开,从腰间掏出两柄散发着寒光凛凛的匕首,冲着躺在床榻之上的张全宁,狠狠地刺去······
“啊······”
正在睡梦当中的张全宁,只觉得心口窝处火辣辣的疼,猛的睁开双眼,这才察觉到,竟然有两个身着黑衣,头戴黑帽,脸上还蒙着黑纱的蒙面男子!
张全宁从床榻上一跃而起,抓起放置在手边的佩刀,当即身形利落一跃,跳跃到两仗之外,手指佩刀的全宁,怒斥到。
“大胆毛贼,竟然行刺朝廷命官,这可是死罪!尔等老实交代,是受何人所使,本官还能饶尔等一条性命!”
“张全宁,死到临头还嘴硬!”
蒙面男子话不多说,挥舞着手里的大刀和匕首就朝着张全宁砍过来!
看这架势,势必是要置张全宁于死地的节奏!
中年男子配合的天衣无缝,步步紧逼,出的招数招招致命,看起来是经过高手点拨的练家子!
张全宁自幼习武,拳脚功夫也是料得,倘若换了别人,恐怕不能招架一二!
屋子里一时间刀光剑影,噼噼啪啪打砸声,武器的相互击中的清脆的声音,张全宁的呵斥声,两个黑衣人肆无忌惮的奸笑声,相互交织在一起,在深夜里听起来让人惊恐万分。
三个人从卧室打到院子里,嘈杂喧闹的声音引来了县衙的衙役,不禁有人大声喊叫。
“有人行刺张大人!”
一时间灯冲天,举着火把,手里拿着大刀长矛的官差匆匆赶来,里三层外三层将三个人团团裹住。
赤脚披发的张全宁,脸上身上已经全是殷红的血迹,而一双凤眸里,丝毫看不到半点痛楚,还是跟往日一边威风万分,冷冷寒光掠过两个黑夜人的眼睛,手里的佩刀指向两个黑衣人,洪武有力的声音大声问道。
“从实招来,是受何人所使?本官尚可留尔等一条活路!”
这黑衣人眼见事情失败,再纠缠下去对他们极其不利,随即眼神交汇,脚尖轻轻一点,当即身影跳跃到屋顶。
“放箭·······”
张全宁一声令下,那弓箭如同雨点般纷纷射向二人。
两个黑衣人虽然武功高超,终归架不住衙役人手众多,只听哎哎呀一声,其中一人身中弓箭,手里的大刀应声咣当落地,右手慌忙无助左肩上伤口,身边同伙一把拉住受伤刺客,两个人顿足飞跃,在弓箭的呼啸声和众多官差的呼喊声中,眨眼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张全宁脸色煞白,跟黑衣人搏斗的时候,身体上受到一些刀伤,直到此时,才察觉到阵阵伤疼······
“快扶大人·······”
张全宁咬紧嘴唇,努力忍住不让他自己发出痛苦的呻吟来,摸向伤口的手感觉到粘稠血腥,抬手一看,全是红红的血液。
“速速传回春堂的若卿姑娘······”
张全宁皱眉承受着身体上疼痛,吩咐衙役道。
而此时,在门口被黑衣人下了药粉的两个守夜人,还是直挺挺躺在地上,丝毫不知道,刚才县衙里发生了一场激烈的搏斗。
“啊?张大人遇刺?”
刚刚睡下不久的李若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得到衙役报信,说张全宁遇刺,让她快速赶往县衙时,李若卿不禁大吃一惊。
真是怕什么就来什么!昨日还跟陆慕阳说这件事,唯恐幕后的黑恶势力找上张全宁,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
回春堂的众人皆醒,得知此事后,不禁议论纷纷,只有那最年长李永贵,一直低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自从被阮小红和柳二算计之后,李永贵自觉脸上无光,身上的伤势养了七七八八之后,心里萌生回到李家庄的想法。
只是最近回春堂遇到这么多的事情,他在这个时候提出离开,显得实在是没有担当,只得硬着头皮留下来,只是在孩子们面前,他说话的态度明显底气不足,从来不敢抬头看李若卿的眼睛。
李若卿急忙收拾药箱,正准备出门,陆慕阳快步撵了过来。
“我跟若卿到县衙去,大家从今天起,也要提高警惕,轮流值守,切不可大意,此次他们目标是张大人,下一次有可能就是我们回春堂·······”
陆慕阳回头安排到。
“幕阳大哥,你尽管忙去,我们会保护好回春堂······”
顾小成及岳青山,一夜之间好像成了大人,陆慕阳不在回春堂的时候,他们两个作为男人,就有责任担当起保护回春堂的责任!
“青山大哥,今天我来守夜,你们都回去休息······”
顾小成冲着众人挥挥手,转身回到房间给老娘盖好被子,随即穿戴整齐,拿起一把防身匕首,在回春堂内外来回巡视······
李永贵惴惴不安,比起在李家庄的安稳生活,这县城提心吊胆的日子实在是太过骇人,等这些事情过去之后,他一定要回到李家庄,跟韩淑英一起好好过安稳日子,远离这些让他心惊胆战的日子······
当李若卿等人跟随衙役到达张全宁卧房时,坐在床榻上的张全宁,一只手狠命的按压着伤口,胳膊和肩膀上都有大大小小的刀伤,幸运的是张全宁身上穿了那件蟒皮背心,心口窝处只有一个红红的印迹,否则这一刀下去,足以致命!
见李若卿跟陆慕阳匆匆而来,张全宁面露愧疚之色。
“又要劳烦若青姑娘跟幕阳公子·······”
“张大人真见外,救死扶伤乃是若卿本分,再者大人这是为了百姓,方被奸人所害,还请大人放宽心,若卿定会尽力诊治······”
说话间,陆慕阳已经将伤口处的破烂衣衫剪破,看到伤口的那一瞬间,陆慕阳二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锋利的刀刃,直接将皮肉拨开,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如此严重的伤势,张全宁竟然能不哼一声,真是硬汉!
李若卿手上有麻醉剂,又从空间里取出做缝合的器具,将伤口消毒处理之后,随即让张全宁躺在床上,安排陆慕阳清创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她则对着肩膀上的伤口动起手术来。
前世作为一个急诊医生,最擅长的就是这类缝合清创之术,这些对于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陆慕阳手脚麻利的将张全宁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清创涂药,随即充当起李若卿的助手,帮着李若卿取拿工具和药品,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
看着在床榻前忙忙碌碌的李若卿,张全宁全然感觉不到身体上的伤疼,就算是身体有伤口,被李若卿亲手服侍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美妙。
“大人,我们我低估了对的实力了,从大人的伤势看起来,对方绝非是一般的鸡鸣狗盗之徒······”
“当日我在乡间遇险,那些人也是清一色的黑衣人,不知是否是受同一个人指使?”
“阳哥哥,可要长记性了,对这类奸佞之徒,不可发善心,指不定就是同一伙人呢,这些人杀人放火惯了的,心早就硬的跟石头一般了!只要能赚到银子,他们才不管要杀的人是谁呢!”
陆慕阳心地过于善良,总是唯恐伤及无辜,借着张全宁遇刺这个机会,好好给他上一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