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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戴着破烂毡帽,身上穿了一件破烂衣服,一双眼睛贼溜溜的打量着李若卿跟陆慕阳,听见众乡亲对李若卿医术的夸赞及人品的赞美,眼睛里流露出无比厌恶的目光,趁着人们不注意,贴着墙根,弯腰缩头的溜出了院子。
破烂毡帽没有往村子里走去,反而顺着张家庄那条唯一通往外边的羊肠小道,一路狂奔而去。
回头看看村庄逐渐被他甩在了身后,确定身后没有人追踪之后,男人一把抓起扣在脑袋上的破烂毡帽,脱去身上的破烂衣衫,气急败坏的扔到一边的杂草层里,恨恨的跺着脚,咬牙切齿的叫骂道。
“他娘的,乳臭未干的丫头片子,竟然公开跟我叫板,我看你是不想混了!”
说完,一双白皙的手,一把掐断了路边的一根野草,胡乱放到手心里揉搓几下,本来应着微风摇曳身姿的野草,眨眼的功夫,在他的蹂躏下,变成了一堆烂草渣子!
这双手,皮肤白皙,手掌娇嫩,一看就不是干粗劣活计的庄稼人;身上穿一件褐色的长袍,脚蹬一双做工讲究的皂色布鞋,微风拂过,身上散发出一阵淡淡的药香。
等男人将粘贴在脸上的胡须揭下来的时候,男人的真实面貌一览无余的露了出来。
竟然是顾郎中!
上午诊治张永莲的时候,眼看着用传统的堕胎法,根本没有办法将张永莲体内的胎儿堕落下来,并且张永莲的脉搏越来越虚弱,脸色如同烧纸一样枯黄没有血色,张永莲下-体的血液一直汩汩流个不停。
顾郎中心里直打鼓!
自从回春堂开业以来,顾郎中的念慈堂的生意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顾郎中在石头镇子上开业已经十几年的光景,凭着医术跟他的假仁假义,在这一片倒是积累了不少的好人缘,庄户人家的头疼脑热,在他手里都是药到病除;凭着这些手艺,顾郎中也赚了个盆满钵满。
本来想着,凭借他的医术,在石头镇上也能安度一生了,怎么能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一个程咬金!
回春堂刚刚开张的时候,顾郎中还抱着看热闹的心疼!
一个十六岁的丫头,能有多大的能耐!就算是从小出生在从医的人家,从三岁开始熟读医书的话,到现在的年龄连药草都还背不全,村民们怎么能相信一个黄毛丫头的话!
可事实是啪啪的打脸啊!乡亲们不仅捧回春的面子,还狠狠的打他念慈堂的脸啊!从原来的顾客满盈到现在的门可罗雀,他顾郎中的医馆眼看着一个人没有,一文银子都进不来!
好不容易来了个活计,他顾郎中看不好就罢了,你李若卿又横插过一腿来!
顾郎中心里有算计,像张永莲这个情况,实属疑难杂症,别说他顾郎中了,就算是皇宫里的那些御医,也不能有什么回天之术!
张永莲身体稚嫩,刚刚十四岁的身子,身体内的五脏六腑尚未发育完全;肚子里的胎儿,安胎的位置不对,根本不在子宫之内;况且张永莲私自大量服用了他开的堕胎药,现在已经流出了这么多的鲜血,再治疗下去,说不定会一命呜呼了!
要是真出现这样的状况,他顾郎中非但没有赚到一分钱,还搭上了名声!
这些村民要是知道他顾郎中治死了人,以后更没有人光顾他的念慈堂了!
这个时候,李若卿过来插手,对于他顾郎中来说,简直是救命的事情!
既然你李若卿不怕事情大,那你接手好了!最好是将张永莲治死,砸了你回春堂的招牌!
顾郎中将张永莲扔给李若卿之后,回到念慈堂里来回踱步,思来想去,果断跑到镇子上,找了一个要饭的老头子,用两个烧饼换了一身破烂衣服,急急忙忙的跑到张家庄去了。
看到一群衙役跑进了张刘氏的院子里,顾郎中差点没有笑掉大牙。
李若卿啊李若卿,没有想到吧,你果真是栽在这里了!
可是没笑两声,顾郎中的脸都绿了!
听众位乡邻的话,张永莲非但没有死,反而被李若卿诊治成功了!
顾郎中本想着趁着人多杂乱,偷偷溜到炕头上,对着那不省人事的张永莲做做手脚,奈何张刘氏母子二人,也卧躺在炕头的破烂被褥里!还有那个被张永生喊做大伯的汉子,寸步不离的照顾着张永莲!
顾郎中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张永莲!更没有机会实施他可怕的阴谋!
无可奈何的顾郎中,随着围观的乡邻退到了院子里,气的脸都绿了!
这个丫头片子,果真有两下子,竟然跟县衙上的人都认识!
顾郎中眼珠子贼溜溜的转着,心里猛生一计。
李若卿要回镇子上的回春堂,势必要经过张家庄这条唯一的羊肠小道,中午时分,路上人烟稀少,何不趁着这个机会,好好给这个丫头片子一点厉害呢?
主意打点,顾郎中一下子跳下了沟。
既然来阴的,就不能让李若卿察觉到他!顾郎中心急火撩的跳下沟,去拿刚刚被他扔掉的破烂衣衫。
熟料到,脚刚一着地,刺骨的疼痛传遍全身!
“啊!”
顾郎中裂开大嘴哀嚎起来。
这是哪个黑心肠的人,竟然在沟里安装了一个捕捉野兽的夹子!好巧不巧,顾郎中的左脚,一下子被野兽夹子牢牢的夹住了!
顾郎中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一屁股坐在地上,使出吃奶的力气用力的掰着夹子。
夹子是用废铁自制的,应该就是附近的村民安放的,已经生锈的铁夹子做成了锯齿状,两扇锯齿紧紧的咬到了左腿上,伤口处流出来的鲜血,眨眼的功夫已经把左腿的衣裤染红了!
“啊·····啊······”
顾郎中疼的龇牙咧嘴,任凭他再怎么使劲,不但不能打开夹子,那生锈的锯齿,反而往肉里钻了进去!
再耽误下去,他也要跟张永莲一样,将身上的血流干了!
顾郎中毕竟是个行医的郎中,懂得医学常识,一把将上身的衣服撕扯开来,将小腿处紧紧的扎了起来,以防止失血过多。
刺骨的疼痛让顾郎中忍不住浑身战栗,脸色苍白的他,身体上的疼痛,更让他对李若卿恨之入骨!
他娘的,要不是李若卿,他怎么会平白无故受这种罪!
走,走不了。
这个野兽夹子,做的大而笨重,为了防止野兽陷入夹子后,拖带着夹子行走,村名竟然在夹子上做上了一根粗粗的链条,链条的另外一端,牢牢的固定到了一个重达两百多斤的石头上!
冷,浑身发冷······
顾郎中禁不住浑身打颤,内心暗暗叫苦,不好,这是要打摆子!
一双手哆哆嗦嗦的摸索着额头,额头滚烫!而身上却越来越冷,一阵小风吹过,宛如冬天刺骨的寒风一般,生冷的吹到单薄的衣衫上,身体越来越感到寒冷的顾郎中,缩成一团,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
没有力气叫骂了,顾郎中紧闭着双眼,牙齿上下不停的磕碰着,嘴里发出低低的呻·吟声·····
胖婆娘一脸的灿笑,将一碗红糖水端到了李若卿面前。
繁衍子嗣的事情,胖婆娘将赌注下到李若卿身上了,现在的胖婆娘,一改原来好吃懒做的毛病,晃悠着胖身子从自己的家里取来红糖,热火朝天的在张刘氏一家忙活着,烧了一大锅的红糖水,给躺在炕头上的张刘氏一家三口各盛了一碗过后,特意给李若卿盛了一碗,笑嘻嘻的端了过来。
“姑娘,喝一碗红糖水,润润嗓子·······”
李若卿此时正口渴的很,接过红糖水一饮而尽。
“姑娘,再来一碗······”
胖胖的大脸上,堆满脸的笑容,宛如一朵绽放的大菊花,想起上午对待自己的那凶神恶煞的样子,跟面前的这张脸,实在是对比太过强烈了。
“不了,我要回去,帮张家配置药方了,你好生照料张家,按照我说的去做,我定会帮你诊治······”
李若卿刚想起身,身边的陆慕阳急忙搀扶,将一边的药箱子背在自己身上,冲着胖婆娘点头示意,随即搀扶着李若卿往外走去。
想着几个月前,与陆慕阳初次相见,这幅身体还是一个大胖子的时候,陆慕阳不辞辛苦的将自己背在身上,李若卿心里暖洋洋的。
李若卿停下,打量着身边的阳哥哥。
一脸的阳光帅气,刀刻般的脸上,精致的五官恰到好处,一双凤眼如同清泉一般清澈,看着自己的目光,饱含深情与关切。
有人关照的感觉真好!
“卿儿,累的走不动了吗?来,大哥背你走······”
容不得李若卿拒绝,陆慕阳已经将李若卿放到了背上。
将脸贴在陆慕阳宽阔的后背上,嗅着陆慕阳身上特有的男子汉的味道,李若卿的双手,紧紧的勾住了陆慕阳的脖子,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着属于她的美好。
“什么声音?”
走在小路上,陆慕阳隐约听到一声声微弱的叫喊,随即将李若卿放到地上,到处寻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