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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刘氏一张黑脸朝天,使劲瞪着小黄豆眼,薄薄的嘴唇拼尽全身的力气努力上扬,浑身上下刻薄刁钻的气势展现的一览无余,一双小眼睛不眨眼的看着张奶奶和婆子,咄咄逼人的眼神如同刀子一般。
看这架势,如果不把验身结果当众告知众乡邻,她张刘氏这一关定是过不去的了。
“奶奶,求你了,别告诉大家好不好?”
李若卿一改刚刚和颜悦色,满脸自信的样子,拉着张奶奶的衣袖,一脸的凄惶,哭哭啼啼的哀求着张奶奶。
那边的张永莲,此时面色苍白,浑身发抖,如同失魂落魄一般,两眼目光呆滞,茫然无光的眼睛,傻子般盯着面前一棵小树,如同傻子一般不停歇的发出嘿嘿嘿的傻笑声。
韩淑英脸色骤变,要不是好心的乡邻及时搀扶,此时已经两腿一软,摊软在地上。
陆慕阳更是满脸涨红,鬓角的青筋一根根突兀的跳出来,仿佛随时会从皮肤崩裂,拳头狠狠的捶在一边的土墙壁上。
见状,张刘氏奸笑两声,心里底气更足了。
村里风言风语传的厉害,自从李若卿爱说话之后,突然间家里的境况好转起来,一家子天天吃肉喝汤不说,穿的竟然还是昂贵的绫罗绸缎!韩淑英家里可是村子里出名的困难户,陆慕阳在镇子上打零工赚点零碎钱,还不够韩淑英抓药的。
就这样的家庭,突然间改善了这么多,定然不清不白,非抢即盗!
“永莲她娘,这事情,可关系着孩子的清白·····”
“哼,让你说你就说!刚刚还神气的要命,这会就成了蔫菜了,本事不是大的很吗?”不等张奶奶说完话,张刘氏霸道的打断了张奶奶的话。
“唉····”
“没有必要隐瞒了,看看她这幅德行,她自己不怕打脸,我们还闲操这份心干什么?”一边跟着的婆子,脸上有些愠怒,愤愤说道。
等等,什么意思,这话里的她,到底是指李若卿还是指她女儿张永莲?
“诸位乡邻,我张婆子向来秉公办事;今日接受里正大人委托,验明李家李若卿及张家张永莲二女之身······”
“你啰嗦个屁!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说话还得来一番说道!”急于看着李若卿出丑的张刘氏,不耐烦的打断张奶奶的话,骂骂咧咧的说道。
张奶奶气的要命,狠狠的瞪一眼这个不知死活的婆娘。
跟着这么愚蠢贪婪的娘,能把闺女教化好才怪呢!
“李若卿为完好处子之身····”
诸位乡邻听罢,竟然忘乎所以的鼓掌欢呼跳跃起来!
韩淑英听闻,身子猛的一软,差点滑落在地上,陆慕阳更是满脸的激动,嘴角耸动了几下,随即那双好看的凤眼,狠狠的刺向那不知好歹的张刘氏。
要不是李若卿示意陆慕阳不要轻举妄动,此时陆慕阳的拳头已经将张刘氏砸的鼻青脸肿。
“张家张永莲,此女非但已经为成女之身,并且已经怀有三个月的身孕·······”
“啊·····”
听闻张奶奶的验身结果,诸位乡邻一改刚刚欢呼雀跃的场面,有些不相信的听着这个结果,场面一时失控。
毕竟,在古月国,未曾婚配,就出现这种事情,实在是有辱门面!这个不说,张刘氏一门心思的想着让李若卿出丑,怎么料到会把自己的脸打的啪啪直想?
“哼,你们毕竟是一个村子的,相互勾结!定然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手脚!联合欺负我们这无依无靠的母女!”张刘氏根本不相信这样的结果,一把拉过自己的家的姑娘,反唇相讥。
这还不算完,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张刘氏,不但没有立刻询问自己闺女实际情况,反而迈着两条小短腿,三两下窜到了韩淑英的面前。
“你说说你,你活的还像是个人吗,自己家的男人管不住不说,连生的闺女你家男人都不认,还厚着脸皮带着捡回来的野种过活,你这种没脸没皮的女人,冬天找个冰块撞死,夏天跳河淹死·····”
“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李若卿暗自摇头,一把将张刘氏推到一边。
其实就在刚刚,拉扯张永莲脉搏的时候,她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这个张永莲的脉搏明显的双身脉搏。只是当时没有立刻点出,她实在想象不出,像张永莲这种货色,哪个眼瞎的男人会这么饥不择食,选择这种眼看着就会呕吐的丑陋女子····
张奶奶和婆子的验身,更让李若卿坚定了她的想法,就在刚才,李若卿特意有意无意的摸了一把张永莲的脉搏,医者仁心,竟然对这个小姑娘产生了一种深深的悲悯。
她的诊断,断然不会有误。
怀有身孕是真,只是张永莲身上的这一胎,注定不会成活不说,还会时刻危及她的性命。
这不是正常胎儿,而是着床于子宫之外,腹腔之中的畸形胎儿。也就是现代人说的“宫外孕”。
要知道,宫外孕可是一种随时可将母体导致大出血而身亡的恶疾之症,在医学发达的现代,这种情况都要及时处理,更何况是在医术底下,条件匮乏的古月国?
也算是她张永莲命不该绝!碰到那些庸医,糊弄开几副打胎药,胎儿打不下来不说,张永莲定会大出血身亡!
“我劝你还是积点德,一张嘴污言秽语,不仅会缩短你的寿命,更会给你的子女带来天灾····”
“嘴巴长我身上,我爱骂谁就骂,你一个连亲爹都不认的野种,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伸长了脖子,冲着李若卿狠狠骂过去,仿佛惧怕李若卿的耳光会扇过来,瘦弱佝偻的身子又慌忙往旁边闪开。
“我还是好心提醒你一句,一定要好生照看你家的张永莲,万一张永莲有个三长两短,别说我没有提醒佷···”
李若卿拉起小鱼的手,刚想往房间里走去。
“你给我站住,老娘来了这么久,怎么能就这么空着手回去!”
张刘氏铁了心想要赚点钱财,白白浪费了一上午的口舌,一粒米都没有赚到不说,娘俩的身上竟然挨了好几下子,心里这口怒气,实在难以平息。
“不把陪嫁给我,我就不走!”
一边的张永莲一言不发,被张刘氏一把拽住,娘俩死乞白赖的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个不要脸的张刘氏,合着这是耍赖啊!既然你不要脸,我也没有必要再给你保留脸面了!
“永莲她娘,你这样做太不体面了!”里正李大福气的直跺脚,对付这种没脸没皮的泼妇,不管是乡规还是好言相劝都不大好使。
“体面,什么是体面?你们李家村的产婆子勾结陷害我家莲儿清白,这种事情你们都能编造出来,不给我个说法,我们母女二人以后还有脸活吗!”
一边拍打着大腿,一边咧着嘴嗷嗷叫唤,这个架势,如果不能达成她的心愿,她还真是没完没了了。
“脸皮这种事情,有些人好像从来就没有脸,更何况谈要脸一说。”
既然张刘氏不要脸,索性把她的遮羞布一并扯下来,让娘跟阳哥哥清净清净。
“你敢对大家说,这个张永莲是你男人的孩子吗?”
张刘氏头脑轰的一下,顿时变了脸色。慌忙之后,很快恢复了镇定。
这件事情干,她从来没有想到外人会知情。
“你个黄毛丫头知道什么!我家永莲爹早年间患恶疾,一直是我亲手服侍!为了照顾两个孩子,我硬是一直守着这个家,张家一族,还给我立了一块贞节牌坊····”
可别说,凭着张刘氏以假乱真的表演,张氏一族对张刘氏及其关照,每月还从族里拨点粮食,接济她们母子三人的生活。
贞节牌坊如同奖状一般,也是张刘氏引以为荣的荣誉了。
“对,没错,你家男人身患恶疾,不知你可敢跟大家说个明白,你家男人患了什么疾患?”
“这个用得着我跟大家说吗?大家心里都清楚!我家那个短命鬼,得了那种半身不遂,口吃不清要命的毛病!可怜我一个女人家,跟个男人一样操持着整个家,好不容易将儿女拉扯大了,一大把年纪还要遭受你这个黄毛丫头的质疑····”
张刘氏哭天抢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叫骂着,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一般。
李若卿面不改色,继续耐心的询问到。
“你家男人半身不遂,你倒是耐心伺候了四五年····”
“你个贱人,终于说了句人话!我家男人腰部之下毫无知觉,吃喝拉撒在一张炕上,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帮着他端屎端尿,端茶送饭,抚养一双儿女·····”恨不得将天下疾苦都说出来,以便彰显她张刘氏的劳苦功高、贤良淑德。
“张刘氏,你还有什么话说?”
一边的里正终于忍不住了,插话道。
“里正大人,你可得秉公执法,你们村子的李若卿,仗着撑腰的人多,对我非打即骂,不把陪嫁给我,我可就不走了!”
“张刘氏,你说你家男人腰部之下都不能动弹了?”
李若卿强忍着笑意,若有所指的询问到。
“你耳朵聋了!这些年长的乡邻,哪个不知道我家永莲爹根本就不能动,腰部之下的身体,就是一个木头桩子,根本就没有知觉····”
“哈哈哈,张刘氏,你倒是个痛快人!那我有个疑惑,你可否当着大家的面告知大家伙,既然你家男人腰部以下不能动,你又是如何在你男人去世之前怀上了张永莲?”
李若卿此话一出,众人皆恍然大悟,原来李若卿一直在这个节骨眼上等着张刘氏呢。
“你,你血口喷人!”
张刘氏此时终于明白了李若卿话里的意思,气急败坏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副跟李若卿拼命地样子。
“腰部之下不能动,那更不可能行夫妻之事,张刘氏,你给你闺女留点脸面吧!”
岂料到,一败涂地的张刘氏,此时已经理智尽失,妄图跟李若卿拼命。
“我让你胡说八道,我让你一张烂醉瞎放炮!”
张刘氏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冲着李若卿狠狠地冲了过来。
“哎呀······”
一声尖叫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