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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墨悠凭借着异能,在石桩子周围画上线之后,抬头看向那个老师傅,道:“师傅,您先把我画线的这些区域切掉吧!”
那个老师傅一瞧,许墨悠画线的区域,基本上能将石桩子都切开,只剩中间一小块,很是惊讶。
“丫头,你确定吗?这一刀下去,很可能切毁掉,万一里面有玉——”
许墨悠自信一笑:“没事,您负责切就好!”
光头为首的几个中年人纷纷露出幸灾乐祸的笑容。
心想外行就是外行,哪有这么大块切的,一不小心切坏了玉,可就卖不上好价钱了。
这打赌的五十万块钱,他们赢定了。
程冠和李枫叶莫名紧张起来。
燕策却在一旁淡定自若,神情毫无波动,深邃的眸光紧盯着许墨悠,看着她认真又专业的模样,好奇心越来越旺盛。
这绝对不是资料上显示的许墨悠。
可不是许墨悠,又能是谁?
那个老师傅在切之前,还特意看了一下许墨悠画的线,发现她画的很专业,只是石头里面如何,就不清楚了。
解石机的砂轮飞速转动,不一会切下来外面没用的一大圈,只剩一块七八斤重的石头,隐约还能看到一线绿。
那几个中年人的眼神随之变了,一个个都紧张的盯着石头。
老师傅看切出去的那些就是石头,没有掺杂一丝绿色,哪怕绿面都看不到,倒是许墨悠画线区域以内的这块石头竟然好几道绿丝,他不由得多看了许墨悠几眼。
真是眼力精准的小丫头。
先前他也认为石桩子就是一块长满青苔的石头,在赌货这行业,外面的皮太厚,根本看不出内里,是没人会注意的,丢到垃圾堆都没人能多看一眼。
可现在,事实胜于雄辩。
许墨悠瞧着几道绿丝,想到以前人们常说的,宁买一线,不买一片绿,意思是说一条线的绿往往会比斑片状不规则分布的绿更有潜力,原因是这一线绿如穿过两边则说明内部一定有绿,但无规则片绿并不一定表明内部有绿,有可能绿色只分布在表皮附近,到石内可能会消失,这也是老辈人总结出的道理。
看样子这块玉能切涨了。
许墨悠十拿九稳,抬眸看向那个老师傅,自信一笑,道:“师傅,现在不要切了,称完重直接擦边吧!”
老师傅有些诧异,看向许墨悠,挑眉反问:“不切了?这擦涨可不算涨啊,你得切出来才能知道是涨是垮!”
在赌货界,赌玉石主要通过擦、切、磨三种方法来实现辨认玉石,光是这三样技巧,怎么切,怎么擦,怎么磨,用力多少的学问深了去了。
但是赌玉石,公认的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
因为擦涨还是看不透内里的玉质,万一就外面一片玉会亏大了,但是切涨,可以看到整个横截面都是玉,通过玉的纹路颜色以及质地,能让人更加精准的判断。
许墨悠摇头笑着:“不切了,这块玉大概就是我画线这一片,擦完能保持完整,切掉反而破坏完整度了!”
“丫头,看样子你很懂行?”
“只是皮毛,懂行还不算!”许墨悠甚是谦虚。
一旁几个中年人的脸色愈发难看,却又好奇许墨悠这块石桩子里能出一块什么玉。
老师傅拿着工具开始在外圈磨,开始力度很重,出绿后逐渐转轻,一圈磨过来后,有人欢喜有人愁。
不规则的圆形状,磨出了一块平整光滑的玉面,玉面晶莹剔透,几乎半透明化没有活光,结晶颗粒小到可以忽略不计,颜色是偏蓝的绿色,看上去格外好看。
“我的天呐,竟然是冰种!!!”
“这都什么运气,一块不起眼的石桩子竟然出了冰种绿蓝翡翠!”
“这么一大块,估计有六七斤重吧!”
跟光头在一起的几个中年人,瞧见擦涨后震惊不已,而且这一整圈都是玉面,基本可以确定是涨了。
他们都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几个人均是羡慕嫉妒的眼神看着许墨悠,又盯着那块完整的冰种绿蓝翡翠,垂涎欲滴。
许墨悠也没想到,竟然会出了冰种翡翠,她还以为顶多能擦出一块花青种或者豆种撑死了,没想到竟然出了个质地水头这么好的冰种。
重生之后,她难不成锦鲤附体了吗?
竟然会有这么好的运气。
不光光是得到了前世的男神照拂,还有重生异能,现在随便看中一块石桩子,竟然切出冰种翡翠。
玉石种类分很多种,其中以翡翠和和田玉为高档品种,赌货基本上赌的是翡翠,翡翠因为极具传奇的色彩以及纷繁多姿的品种,又经过国人传统于文化的精神内涵相契合,被推崇成玉石之王。
翡翠这么多年经过人把玩,按照质地、颜色和透明度细分为三大种类:老坑种、新坑种、新老坑种,“坑”指的是玉石毛料的产地挖掘时间长短,“种”是指翡翠的晶体颗粒大小,致密程度和透明度的综合反应,根据三大坑种又细分了二十多种的行业内分辨翡翠质地好坏的标准。
最常见的有老坑玻璃种,冰种,豆种,油青种,飘花种,蓝水种,干青种,紫罗兰,红黄翡,以及福禄寿等种类。
若是老坑玻璃种和新坑玻璃种一起对赌,那肯定以老坑玻璃种为优,完胜新坑种。
许墨悠的这块冰种绿蓝翡翠唯一可惜的是绿色不纯正,若是纯正的绿色,那就值大钱了,不过现在这块也能卖不少钱。
燕策虽然不懂这些,但也听家里的老爷子说过什么冰种玻璃种,听上去应该很值钱。
程冠和李枫叶瞧着那几个中年人的反应,又看向许墨悠。
程冠凑上前去,迫不及待问道:“怎么样,这是不是出值钱的玉了?”
许墨悠勾唇一笑,点了点头。
解石机旁站的老师傅看向程冠,笑着开口:“小伙子,不光是值钱,这块玉可是质地很好的上乘玉,很难看见这么大一块的,就是颜色差点,不够纯正,不然能更值钱!”
话音落下,老师傅看向许墨悠,问道:“丫头,你这石桩子出自什么场口,可是老坑种?”
若是老坑冰种,那这块玉石的价格直接翻倍。
许墨悠想了一下,回答道:“这个石头算是新老坑种,因为那一片没有被开发过,但是历史悠久的老山口!”
老师傅眸中一亮,闪过一抹精光。
“真是不错了,这块玉,是今年我切涨的最好的一块玉!”
程冠当即得意的笑着,看向光头那几个中年人,道:“刚才打赌的事情,你们输了。”
想想刚才那几个男人嘲讽他们,程冠心里就不舒服,现在能反将一军,他笑的嘴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那几个中年人回过神来,纷纷后退几步,指着那个光头。
有个人开口道:“是老徐跟你们打赌的,有事你们找他吧!”
光头一愣,回头看见齐刷刷退后的几个朋友,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老马,老江你们——”
有人抢过话茬:“我们怎么了,老徐,是你自己要和这几个年轻人打赌的,可不关我们的事情!”
“对呀,谁让你答应了!”
利益当头,人人退散。
许墨悠那一块六七斤重的冰种绿蓝翡翠可是很值钱的,仅仅百分之十的玉量,就要值个十多万,他们可不想白摊钱。
叫老徐的光头傻眼了,他反应过来,看着昔日里一起玩耍赌石的朋友,脸色一狠:“好呀,我老徐算是看清你们了,有难各自飞是不是,行,日后出了事别找我老徐!”
光头说完,转身看向许墨悠和燕策他们,道:“今日是老子看走眼了,你们赌赢了,我老徐还是赌得起的,给这家店百分之十的玉钱我担了,我那篓子里的玉块随你们挑一块!”
许墨悠本以为光头会耍赖,毕竟他那面向看上去就很小人,却没想到是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真是人不可貌相。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许墨悠伸手做了一个请字,看向老徐,示意他带路。
老徐带着许墨悠走到他的篓子旁边。
许墨悠看着篓子里的四五块玉石毛料,弯腰挨个摸了一遍,只有一块玉石毛料有点微弱的反应,许墨悠只能捡起那块最小的,看向老徐:“我们挑这块了!”
老徐见状,一看是最不起眼的玉石毛料,便道:“那行,挑完不许换!”
许墨悠点头,心想也没啥好东西啊。
二个人又回到解石机台子边上,那个切玉石的老师傅笑眯眯的看向许墨悠:“丫头,你这块冰种绿蓝翡翠,打算卖吗?”
许墨悠抬眸看了一眼燕策,又看了程冠他们一眼,问道:“你们是想要玉,还是要钱?”
这块石桩子虽然是她买的,可是是几个人一起发现的,见者有份,她一个人独占有些不好意思。
正好趁这个机会给枫叶哥分一笔钱,让他心安理得的接受。
再过一个多月高中开学,学费又是一大笔钱,养父母家用这笔钱过渡的话,能暂时缓口气了。
燕策耸耸肩,一脸淡定:“我无所谓,你看着决定就好!”
程冠一看燕策那态度,又犹豫的瞧着许墨悠,弱弱问道:“我能不能要一点点玉,回头给我奶奶做个手镯,这可是冰种翡翠,难得啊!”
李枫叶连忙摆手:“墨悠妹妹,你别问我的意见了,这块玉是你发现的,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什么也不要!”
许墨悠笑着没有说话,抬头看向老师傅:“这块玉我准备卖掉,但是想切开一部分下来,打个手镯!”
老师傅有些为难:“丫头,这样一来,这玉的完整性就破坏了,价钱也会大打折扣,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