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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南山山势颇缓,平平无奇,既无巴蜀山峰的峭拔奇险,也无终南山的鬼斧神工,草木稀少,山岩散乱破败,整座山峰毫无灵气可言,好在牧晨二人并非来此赏景,否则定然铩羽而归。
二人自主峰周围矮山开始查探,凡有可疑之处立马驻足深究,可惜的是未曾带上挖坑凿山的铁器,只能以手中长剑代劳,若非如此,只怕二人早已掘地三尺。
待到傍晚时分,二人方才搜查两座山峰,足见其查得仔细,周希曼早已浑身疲累,瘫坐在山顶一块巨岩上动也不动,牧晨摇头一笑,自包袱内取出水囊喝水歇息,过得许久,周希曼体力恢复许多,瞥了一眼在旁默不作声的牧晨一眼,从包袱内掏出两张烧饼递给牧晨一张,自己留了一张,撕下一小块送进嘴里。
牧晨伸手接过烧饼嚼了几口,一边吃一边四处张望,欣赏落日余晖的景致,忽而瞥见数十丈外对面山壁上悬放着几排棺材,心中一阵惊奇道,
“周姑娘,你瞧!”
周希曼闻言,顺着牧晨视角望去,但见头顶主峰山壁悬挂着十余口棺材,三三两两摆作一排,最高的一处距山顶也有十数丈远近,也不知用什么方法将它固牢,摆在山壁上晃也不晃,周希曼心下啧啧称奇,道,
“这些棺材也不知是如何放上去的?”
牧晨自书中了解道有些地方百姓有此悬棺葬人的习俗,心中并未多想,暗道若是人多的话,将棺材悬挂山壁也并非不无可能,想通此节,当下将此事放在一旁不再理会。
周希曼见牧晨心神不属,也不搭话,心中冷哼一声道,
“臭小子,想女人了?”
牧晨神情微怔,听得周希曼如此一说,脑中忽而闪现一道绝美的身影,恬静淡雅犹如百合,不是吴语静又有何人,想到吴语静,牧晨不禁嘴角微翘,道,
“周姑娘说笑了。”
周希曼斜眼望了牧晨一眼,见他满面春风哪还不知,心下没来由一阵酸楚,冷然道,
“在此想破脑袋又有什么用,我若是你,不管使出什么手段也好,定要将她留在身旁……你在此长吁短叹她也不会知道?”
牧晨心知以周希曼性子说出此话,十有八九做得出来,不由摇头一笑,
“人生在世,哪能如你所说什么都不管不顾,我也想跟她待在一块永不分离,可我两个师父如今下落不明,我必须练好武功,才能将他们救出火海。”
“强词夺理,难道你们不能一块练功,再一起救你师父?”
周希曼那日亲眼瞧见蝠老魔被抓,知道牧晨所言非虚,她也不知自己为何要说这番话,或许只是心中的执拗使她不愿轻言放弃,一双美眸紧紧逼视牧晨,俏丽的脸上一副怒气不争的模样。
牧晨闻言神情一滞,苦笑道,
“我怎么能教她以身犯险?”
周希曼听得牧晨话语心中有些感动,又有些羡慕吴语静,过得许久,方才摇头一叹道,
“臭小子,你凡事总替别人着想,活得累不累?”
牧晨莞尔一笑,并未答话,周希曼也不深究,二人各自想着心事,谁也再未开口,山顶上一时静得可怕,山风袭来,吹乱二人发丝。
三月的夜里仍有些凉意,二人生起火堆围在一旁,牧晨那日施了两招‘灭魔指’,使得体内气血消耗三四成,两日来,日间不停赶路,到夜里便练功恢复气血,盘膝坐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运转《血饮九重天》心法口诀恢复体内气血。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一轮明月已过中天,牧晨方才收功作罢,侧目望了一眼睡得正酣的周希曼,想到她方才说过的话,牧晨一时睡意全无,心道若是那夜与静儿再进一步,会不会如现在一般分隔两地,或者如周姑娘所说,不管不顾将她留在身边又会如何,想到此处,只觉心中烦闷不已。
牧晨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忽而睁开双眼怔怔的瞧着对面山壁,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陡然一道光亮映入眼帘,牧晨抬眼望去,只见日间见到的那几排棺材之上,其中一具上方晃动着一团幽幽鬼火,那火团脑袋大小,在黑夜之中显得异常阴森可怖。
“周姑娘,周姑娘……..”
牧晨决定前去看个究竟,留周希曼在此又放心不下,只得将她叫醒。
周希曼睡得正酣,耳听得牧晨在旁叫唤,满脸愠怒之色,正欲出言呵斥,却见牧晨神情诡异手指指向对面山壁,周希曼顺眼望去,陡见一团鬼火在对面跳来跳去,心中骇了一跳。
“我们过去瞧瞧!”
牧晨抓起一旁无邪剑,脚尖轻点,当先一步向着对面主峰奔去,周希曼紧跟在后,平南山主峰也不甚高,约莫两三百丈,只过得盏茶功夫,二人便攀到主峰山顶,站在崖边俯身向下望去,却见那山壁棺材上不知何时又多出几团阴森鬼火。
“那些是什么东西?”
周希曼紧紧望着那几团跳动的鬼火,只觉毛骨悚然。
“应该是鬼火罢!”
牧晨也未曾见过,只是幼时听村里的老人说起,一般坟头到夜里偶尔蹦出一团鬼火,此火一出,必有不祥。
牧晨站在山顶四处眺望,但见夜空中漂浮者一些氤氲雾气,极其诡异,低头望向对面方才歇脚的山头,陡然双眸微凝。
“咚,咚......”
突然山崖下传出断断续续低沉的敲击声,好似擂鼓一般,细听之下,正是从山壁上悬棺内发出,仿佛里面有什么欲要破棺而出,牧晨二人对望一眼,心中悚然,想要下去查探也是不能,不知过了多久,那声音终于陷入沉寂,只余几团鬼火始终留在棺材上不曾消失。
牧晨等了许久,见四下并无动静,似有所思道,
“周姑娘,我记得剑神前辈曾说,他第二次来此,再也找不到遗迹入口,你说这是为何?”
周希曼听得牧晨话语,柳眉微蹙道,
“唯一的可能便是此处发生了变化,使得剑神也找不着啦……”
“不错!周姑娘你看,这主峰与对面的山峰有何蹊跷之处?”
牧晨转身望了周希曼一眼,遥指对面山峰道。
周希曼闻言,放眼望去,但见那两座山峰相对处极为吻合,若是凑到一块定是完整一座山峰,不由双眸陡亮,正欲说些什么,只听牧晨又道,
“周姑娘,你说这山壁上的棺材可不可能原本埋在山内,后来山崩之后才暴露在外?”
周希曼闻言,暗自推演之下倒有几分在理之处,仔细一想又觉有些牵强,不由蹙眉道,
“倘若如此简单,当年剑神精才绝艳,想必也能够发现罢!”
牧晨轻轻点头,皱眉沉声道,
“我总觉得此处透着诡异,或许曾经之所以山崩地裂也没那么简单。”
周希曼若有所思,忽而娇声道,
“在这思来想去也不是办法,我们到山崖下瞧瞧。”
牧晨暗自点头,自对面山峰火堆里拿了一根干材引燃,举着火把与周希曼一道顺着山道往下,不到盏茶功夫,二人便下到山底,山底漆黑一片,阵阵凉意好似深冬一般阴寒刺骨,一条深约丈许的沟壑一直通往山坳,沟内散着一地碎石,牧晨二人查探许久,也瞧不出丝毫异常。
却在此时,山底变故骤生,不知从何处冒出一团团阴森鬼火,那鬼火好似嗅到牧晨二人身上气味,鬼火闪掠间,势如奔雷,纷纷向着牧晨二人杀来。
牧晨与周希曼骇了一跳,连暗自运转真气,举剑劈砍,只是那鬼火无形,任由二人剑招如何精妙,也是无济于事,只得施展身法左躲右闪,好不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