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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复听完第一反应就是袁承志公报私仇,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此人行事处处小心谨慎,今晚宴席上发生的事他都能忍下,绝不会为了这点小事就跟他慕容复撕破脸皮,袁承志此举应该是真的要借此机会肃清营中奸细探子。
想想也正常,偌大一个金蛇营,不说兰陵镇上的大军,单就兰陵山里盘踞的匪首头目、武林高手便不下数百人,竟让一群东瀛浪人摸了进来搞刺杀,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如果换成燕子坞出这种事,他慕容复也定会大开杀戒,将麾下势力大换血的。
此外,金蛇营里龙蛇混杂是有目共睹的,或许袁承志头疼此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而已……
“看来这次东瀛人的刺杀行动把老实人给逼急了。”慕容复轻笑着感慨一句。
“都什么时候了还笑得出来……”这话洪凌波只是心里想想,说是万万不敢说出来,嘴上比较委婉的提醒道,“师祖,如今血影殿弟子被金蛇营人马包围,部分分散在外的弟子已经跟他们起了冲突,您快些拿个主意吧,咱们是打还是退?”
“退?”慕容复冷笑一声,“退什么退,借他袁承志十个种,他也不敢跟我慕容家开战。”
“那……”
“吩咐下去,全都亮明身份,就说是我慕容家的弟子,此前一直隐伏山中保护我的安全。”
洪凌波闻言大为不解,此前为了让血影殿弟子顺利潜伏进来可没少花心思,这命令一下不就全白费了么?
慕容复自不难看出她的想法,心里也有几分无奈,东瀛人的刺杀行动本就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更出乎他意料的是金蛇营竟如此脆弱,以致差点全军覆没,如果真让金蛇营覆灭,血影殿的潜伏也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当时那种情况他只能让血影殿动手。
而一旦动手,暴露是迟早的事。
“好了,照我的话去做吧,把人都召回来,就以护卫我安全的名义,驻扎在小院四周,正好……”慕容复说着,忽然想起什么,目光幽幽闪动,沉吟不语。
洪凌波见此心里自然是好奇得紧,却也不敢出声询问或催促,乖巧的站在一旁。
过得一会儿,慕容复眼中精光敛去,瞥了洪凌波一眼,招了招手。
洪凌波急忙上前,“师祖有何吩咐?”
慕容复先是盯着她姣好的面颊看了几眼,突然伸出手去,轻轻勾住了她的下巴。
洪凌波心头狂跳,这是要干什么?不会想让我侍寝吧?这怎么可以,他可是人家师祖呢,不过……连师父都跟他那样了,我……哎呀我在想什么啊……
短短一瞬间,洪凌波脑海中转过百般念头,脸蛋不自觉的红成了苹果,平添几分娇艳。
孰料这时慕容复凑到她耳边低声说道,“我有几件事要交代你去办。”
洪凌波愣了一下,面颊陡然烫得厉害,嘴里机械的回道,“师……师祖有事但……但说无妨,弟子……弟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嗯,第一,即刻派人跟踪溃逃的东瀛刺客,务必查出他们的幕后主使是谁,现在何处。”
“原来是我想多了……也是,师祖何等人物,身边美女如云,就我这点姿色,又怎入得了他的法眼……”洪凌波有点心虚,又有点失落的想着。
“你在想什么?”
忽然,耳边声音一冷,一股寒意沁入心底,洪凌波遍体生凉,瞬间恢复清醒,定了定神颤声道,“师祖恕罪,弟子走神了。”
随后也不待慕容复开口,又补充了一句,“弟子来此之前便已派出几波人分头去跟踪那些溃逃的刺客,想必用不了多久便有分晓。”
“哦?”慕容复赞许的看了她一眼,“倒是越来越机灵了。”
“是师祖教的好。”
“第二件事,”慕容复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丝帕包裹的小布包,“这里面是一块从东瀛人尸身上取下的纹身,你命人将图案拓下,送去水晶宫各沿海分舵,查一查此纹身出自东瀛哪一个势力,他们到中原来做什么。”
洪凌波有些意外,但手上没有迟疑,连忙接过布包,恭声应是。
“第三件事,从今日起,你要不错眼珠的盯着一个人,这人便是……”
说到后面,慕容复突然没了声音,却是改成了传音入密。
洪凌波听完没有多问什么,只是点点头,“弟子记下了,师祖还有别的吩咐吗?”
慕容复沉吟了下,伸手将她腰间的带鞘长剑取了下来。
“师祖……”洪凌波大为不解,话未出口,就见剑鞘通体泛起一层微弱的白光,转瞬又消失不见。
这时慕容复将剑递还给她,并解释道,“此事或有一定风险,我在你剑鞘中封了一道剑气,威力大约有我五成功力的一击,关键时刻拔出来足可救你性命。”
听他这样一说,本来还有些不以为意的洪凌波顿时面色凝重,随后又是不解,“师祖,据弟子观察,那人身上没有半点内力波动,而且……而且也不像一个高手的样子。”
“你以为高手都写脸上么?”慕容复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解释,只是郑重叮嘱道,“不要大意,一定照我说的话去做,否则稀里糊涂丢了小命可别怨我,当然,你也不用太过紧张,此举只是以防万一,未必能用得上。”
“弟子谨记。”
“嗯,这鞘中剑气最多存留七八天就会消散干净,所以每隔一定时间记得来找我续一次剑气,明白了么?”
“弟子明白。”
“好了去吧。”
“弟子告退。”
洪凌波走后,慕容复没有再去找柳生花绮,而是转身回了自己房间,今夜跟黑衣人大战他赢的并不轻松,刚才又将残余真元用来替洪凌波封印剑气,可以说现在的他是最疲累也最虚弱的时候,还是不要到处浪的好。
“唉,人越活越怕死,真是一点不假……”
与此同时,金蛇营的人正在到处清查奸细和围捕东瀛刺客,混乱持续了将近一整夜,直到天亮才平静下来,金蛇营虽然肃清了敌寇,也查出不少奸细,但整个兰陵山的气氛却变得凝重无比,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再无半点大败吴三桂的喜悦。
次日天明,慕容复从入定中醒来,仔细感应了一下丹田的情况,功力已恢复大半,剩下的不用再打坐练功也能随着时间慢慢恢复,另外经过昨夜那酣畅淋漓的一战,他在武学道理上的领悟又增长了那么一丝,尤其是对于龙象般若功的实战应用更加得心应手了。
“哈哈哈,这种经验宝宝……哦不,这种对手再给我来一打!”
感受到修为的增长,慕容复心情大好,这种能够进步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过了,也难怪,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放眼江湖已寻不到半个对手,外加他本人也懈怠了不少,导致武功没有丝毫寸进,这对于一个习武之人来说是十分危险的,武学之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当然,他也只是嘴上说说,像黑衣人那样的高手,来两个他就吃不消了,更别说来一打。
简单洗漱了下,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慕容复离开房间,又分别去了趟沐剑屏和李沅芷的房间,沐剑屏生性恬静,哪怕外面闹翻了天,哪怕空气中明显多一丝淡淡的血腥味,她也是无忧无虑,淡雅依旧,在她眼里,只要哥哥沐剑声好好活着,只要偶尔能瞧见慕容复一眼,便已知足。
不过李沅芷就没那么好糊弄了,时隔半月,她又恢复了活泼好动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被禁足,一见慕容复便吵着、闹着,央求他带她出去玩,甚至不惜牺牲色相,但慕容复还有正事要办,所以白白占了一番便宜后,在李沅芷的骂声中离开了房间,并严令守卫后院的弟子看好她。
临近正午,慕容复来到前厅,木桑道人已在此等待。
对此慕容复毫不意外,不过还是装出一副惊讶的样子迎了上去,“哟,道长早啊,快请坐快请坐,这些人真是的,不懂尊老爱幼,居然让你一个老人家在此久等,连茶都没有奉上一杯!”
木桑道人翻了个白眼,懒得去揭穿他,顺势坐下淡淡开口道,“公子事忙,些许小节,老道又怎会在意。”
“哈哈,道长心胸宽阔,心性豁达,小可佩服。”
“公子谬赞,老道愧不敢当。”木桑道人客气一句,马上开门见山的说道,“老道今日前来,一是感谢慕容公子昨夜援手之恩。”
说完朝外边一招手,“抬进来。”
跟着几个大汉抬着两只大箱子进来,看他们吃力的样子,似乎有些份量。
待箱子落地,木桑道人一撩拂尘,盖子自动弹开,赫然是两箱白花花的银子,还有少许的黄金。
慕容复见此有些意外,这老头或者说金蛇营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这时木桑道人开口道,“特赠上白银两千两,黄金五百两,聊表谢意,望公子不要嫌弃。”
慕容复目光微闪,哈哈笑道,“道长客气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何况以在下跟贵营的交情,出手乃分内之事,怎可再谈什么‘谢’字。”
木桑道人神情肃穆,若有深意的说道,“交情归交情,生意归生意,这点事理老道还是明白的,请公子务必收下。”
“哦?”慕容复听他话中有话,不由疑惑道,“不知道长所言的‘生意’所指何事?”
木桑道人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难道公子请动血影殿杀手,不用花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