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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兰琪一早上就从自己的屋子跑到卫宜宁这边来,嘴里连说好冷,急忙钻进卫宜宁的被子里又抖了一会儿才说:“还是你这暖和。”
卫宜宁气血足,冬天也不怕冷,她的被窝比韦兰琪的被窝要暖和多了。
“五姐姐,你怎么不穿厚些,只穿着中衣就跑过来了。”卫宜宁在她肩上摸了摸说:“别冻坏了你。”
她话音刚落,韦兰琪就连着打了两个喷嚏。
卫宜宁伸手在她额头上使劲儿搓了几下,直到把她额头搓热了,这是老凌河人的土办法。
这时端敏郡主也跑了过来,她外头虽然披着斗篷,但里头也只穿着中衣,赤脚趿着睡鞋,笑嘻嘻挤进卫宜宁的被窝。
“哎呀,你怎么把它带进来了?!”端敏郡主摸到一个毛茸茸的爪子,是韦兰琪的猫。
“抱在怀里暖和啊,”韦兰琪把猫团进怀里说:“没有它我怎么过冬啊?”
“咦,不是还有宜宁?”端敏郡主道:“她就像个小火炉一样。”
“宜宁也不长久啊,过不了几年她就嫁人给别人暖被窝去了。”韦兰琪撇嘴道:“也不知道谁会有那么好命。”
“那你不是也会嫁人吗?”端敏郡主笑起来,说道:“万一是关佐那个大冰块可就糟了,你就是放十只猫在被窝里也得冻僵了。”
“哎,哪有这么编排人的?”韦兰琪不依:“要我说郡主睡相那么霸道,将来的驸马只怕要被挤到地上去睡。所以最好哪天跟皇后娘娘说一说,等郡主出嫁的时候一定要陪嫁个超大的床。”
她还没说完,端敏郡主就伸出手去拧她的嘴了。
韦兰琪最怕痒,一边伸手去挡一边笑,嘴里还喊:“宜宁快救我!”
卫宜宁从旁说道:“我大表兄可以睡里头,不会掉下去的。”
端敏郡主羞红了脸,回身呵卫宜宁的痒。
三个人正闹着,端敏郡主和韦兰琪的丫头已经捧了各自的衣裳鞋袜过来了。
菱儿笑催道:“郡主、两位姑娘,咱们快起来吧,该用早饭了。”
几个人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停了闹,起身穿衣裳。
由各自的侍女服侍着梳洗,韦兰琪最爱抢别人的头油胭脂,坐在那里把卫宜宁的梳妆匣全部翻了出来,一脸嫌弃道:“你这什么都没有,哪像个女孩子!”
卫宜宁也笑:“你明知道这样还翻。”
早膳传进来,就摆在卫宜宁屋子里。
几个人坐下吃饭,韦兰琪眼尖,发现桌上的菜比每日多了两样,就问:“今儿是什么日子,怎么御膳房给多送了两道菜来?”
“御膳房的副掌膳说这两道菜是特意给卫姑娘添的。”负责传膳的荇儿说:“也没说是因为什么。”
盖碗被掀开,多出的那两道菜恰好是卫宜宁爱吃的烤马肠和奶酥圆子。
“是谁这么无事献殷勤啊?”端敏郡主也觉得奇怪:“拿银针过来试试,这里头别不是有毒吧?”
卫宜宁却微微一笑,已经大大方方地吃了起来。
“一转眼菱儿去哪里了?”端敏郡主用过饭发现大宫女菱儿不见了。
“回郡主,姐姐去尚衣局领衣裳了,怕去晚了等着。”荇儿道。
因为已经是腊月,宫里开始准备做过年穿的衣裳。
虽然卫宜宁等人在腊月二十四就要出宫回家去,到上元节之后才会回宫来。
但依着宫里往年的规矩,伴读们都要做两身上好料子时新样式的衣服,毕竟穿着宫里做的衣裳算是一种体面。
谁知菱儿去了好久才回来,且只拿回来四件衣裳。
“怎么回事?谁的衣裳没做好?”端敏郡主见了忍不住问:“不是告诉了他们咱们的要一起做好领回来吗?怎么弄的?那起势利眼,等我回头收拾他们。”
端敏郡主以为他们只做了自己的。
菱儿面有难色,说道:“奴婢早起去的时候还没什么人,找来找去就只有这四件。后来等到崔掌衣去了,特意问了问。说只得了这几件,剩下的还没做完呢。”
“这有什么?反正离出宫还有些日子呢,那之前能做好就是了,这几件都是郡主的吧?”韦兰琪见端敏郡主有些愠色,连忙解劝道。
“这四件都是卫姑娘的,”菱儿一脸难色:“郡主和韦姑娘的都还没做好。”
“尚衣局的人不会是弄错了吧?”端敏郡主道。
按照规矩,端敏郡主的衣裳应该有四件,而卫宜宁和韦兰琪等伴读都是两件。
可掌衣局却给卫宜宁做了四件,而且还是先做好了,这显然是极不合规矩的。
“奴婢特意再三问了,这四件的确是给卫姑娘做的。”菱儿硬着头皮把话说完。
“你没问问这是谁的意思?”韦兰琪生怕端敏郡主因为这件事而迁怒于卫宜宁,急忙问道。
“崔掌衣没说,他忙得很。那些去取衣裳的人接二连三的,我也不好总站在旁边。”菱儿道。
“菱儿姐姐辛苦了,你还没吃早饭吧,快下去吃吧。”一直没说话的卫宜宁开了口。
很快,宫里慢慢的传开了一个消息。
卫宜宁如今和曾丽妃关系莫逆,而丽妃娘娘恪守规矩,不肯收任何好处,所以内务府各处的人都争相讨好卫宜宁。
除了这些看得见的好处,宫里的人对卫宜宁的态度也明显比以前殷勤客气了许多。
不知道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说法,某个小宫女因为见了卫宜宁没有问安,第二天就受到了责罚。大冬天的跪在雪地里两个时辰,膝盖都废了。
这种传闻越盛卫宜宁得到的好处就越多,每日用膳的时候,桌上的菜肴花样翻新,但都是卫宜宁爱吃的奶食和肉类。
走在路上,宫女太监们见了都先给卫宜宁问安,随后才问端敏郡主。
甚至人人都说卫宜宁容貌端正耐看,比韦兰琪更标致。
“宜宁,我总觉得这是个阴谋。”韦兰琪颇为不安的对卫宜宁说:“这分明就是捧杀啊!”
更为关键的是根本找不出谁是源头,就这么莫名其妙的,卫宜宁变成了禁宫中的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