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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之事,是你们两人的错,再怎样也不能将私人爱好摆上台面,还弄出事情。”
独孤靖瑶一抬手,全场寂静,夕阳余晖照在她的侧脸之上,尽显威仪,她淡漠道:“我虽然能理解你们的感情,但我不能苟同,这已经伤害了所有人。交出你们的储物戒指,向他们道歉,算是赔偿了。”
众人全部一喜,显然独孤靖瑶是完全偏向三生宗一方的。
“我……”
天屠还欲说些什么,但却被罗霸道给阻止了,看上去一副暧昧的表情。
“好好好,我马上交,这是我的储物戒指!”
罗霸道立即将自己手指上的储物戒指给取下,恭敬递给独孤靖瑶。
天屠一脸苦色,今日被老骗子叶知秋给骗了以后,他就发誓此生不会再拱手将储物戒指交出去,若交出去,誓不为人。
真正具有滔天权势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自己这小小昊天城城主府统领的储物戒指。
可现在,他不得不交。
能乘坐南天学宫官船的人,怎么可能是骗子。
“我……我储物戒指不见了,和我的手一起被砍了。”
等他突破心理这关,想摸索储物戒指时,却是发现两臂空荡荡的,连两臂都被砍了,储物戒指怎么可能还在。
但是独孤靖瑶那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得他不得不害怕,弱弱道:“实在不行,我去将储物戒指给捡回来。”
“不用,如此肮脏之物,拿来是想弄脏我的手吗?你的那份我为你出了。”
独孤靖瑶面露不屑,狠厉道:“滚,若有报复之心,后果自负!”
两人闻言一喜,屁颠屁颠的站起来。
尤其是罗霸道,眼中闪烁出浓浓的兴奋之色。
他将目光投向叶长生怀中的李烟雨身上,莫名的觉得有些可惜。
这花费了三年时光培养的血蛊,明日就要派上用场,却是在这个时候丢失了,简直是浪费。
不过他现在可不敢多想,只想飞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噗嗤!
然而还未等他的兴奋之色消散,自己的腹部已被洞穿。
他呆了,麻了!
这是怎么回事?
感受着自己的意识渐渐消失,他望向刺他的这个人。
蓬头垢面,白发苍苍,体型瘦弱,干枯的手拿着一柄剑,刺进自己体内。
李飞甲!
这个他曾经不屑一顾,觉得可以随意折磨,可以任意蹂躏,可以掌控他的命运,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为自己所用,像耍猴一样,让他和叶长生互相残杀。
他做梦都没有想到,到最后了结自己生命的竟然是这个自己最瞧不起,最愿意践踏的垃圾手上。
“岂有此理!”
独孤靖瑶目光一寒,她没想到这个人会不顾自己的命令动手,气愤道。
自己金口玉言,他竟然不遵守。
“叶宗主,对不起,这根杨柳枝交给我的女儿,我不能回宗门了。作为一个父亲,若是连折磨我女儿的仇人,在我面前洋洋得意,耀武扬威,甚至可能日后还会加害我们的人,都不能杀的话,我活着没什么意义。”
李飞甲的嘴角露出浅浅的笑容,欣慰道:“我之前已宣布不是三生宗的人,我犯的罪,与三生宗无关。昊天城内不能杀人,我甘愿受罪。哦,对了,我之前帮我女儿改名了,从今以后她叫李浮生,浮生若梦的浮生。”
吟!
说罢,他将染血的剑插入坚硬的青石地中,伸出自己的双手,静静等待着即将临头的惩罚。
三年了,他从未感受过阳光的温度,剑阵之中,只能看见烈日,但却没有任何温度。
他深深吸了口气,鼻尖传来淡淡的花香味,令他全身放松。
耳畔传来水流声,微风声,小船划过水面的波浪生,让他嘴角流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自由,真好!
“可惜……永远看不见这昊天城的夜了!”
他轻轻呢喃道。
独孤靖瑶呆了,伸出自己双手,甘愿赴死的李飞甲,一时间不知所措。
刚刚到这里,她对情况一无所知。
是什么样的原因,让这看上去凄惨无比的男人,做出这样的举动?
而这一袭蓑衣,被寒烟牵挂的少年,又是谁,又在这件事中起到了什么作用?
疑惑之下,她瞳孔微缩,只见怀抱小女孩的少年,来到已倒地的罗霸道前面,储物戒指一闪,出现数十株灵草。
灵草释放出淡淡的绿色光芒,无数光点滋润着罗霸道的身体,让他的神智逐渐恢复。
“不,不!”
瞧见这一幕,李飞甲撕心裂肺的吼:“叶宗主,停下。你要是救活他,我恨你一辈子!”
感受着身体感知力不停恢复,罗霸道眼中呈现出无尽兴奋之色。
自己没死,他们不敢杀自己,自己是罗浮宗的天骄,杀了自己必然要遭到疯狂的报复。
罗霸道的嘴中不停发出奇怪的笑声,猖狂中带着无尽的嘲讽。
劫后余生!
他的眼中闪烁出无尽的恨意,是李飞甲,是叶长生,是三生宗的杂碎,让他在鬼门关前走一遭的。
是他们让自己沦落成如此悲催下场的,自己要报复。
一定要报复!
一个月后,自己要率领罗浮宗无数弟子,踏足三生宗祖地,践踏他们的尊严,要将无数三生弟子碎尸万段,受尽折磨,为叶长生和李飞甲的行为付出代价。
天屠见状,也很开心。
哪怕脸面丢尽,哪怕双臂尽断,受伤严重,自己只要活着,一切都还有机会。
等自己养好伤,仍然是那个以武力镇压昊天城的城卫军统领。
至于这些反抗自己的人,自己一定要用这短暂的时间记住他们每个人的容貌。
日后自己重回巅峰,一定要让这些人知道什么叫做凶残,什么叫做残忍。
“这……这不等于是放虎归山吗?明明……明明有机会杀了他们其中一个的啊!”
“没办法,镇南王府定下的这条规矩,无人能违抗。叶长生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救出来的李飞甲被独孤靖瑶杀死在街头吧。”
“的确,如果是那样,李飞甲可就太惨了。三年的苦痛,好不容易得到短暂自由,却又被杀死。”
“这是两难的选择,真没法说叶长生做错了,但是我心里为什么这么不甘心呢,难不成我们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两个杂碎活下去?日后再让他们酿造出无数悲剧出来。”
周围的人都紧握拳头,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但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心情苦涩。
难不成这世界真的只是强者才能生存吗?
像天屠和罗霸道这样的贱人,就因为他们强,就能够当街侮辱人,残杀人,还能美女在旁,清风美酒相送。
而像自己等人这样的弱者,只能任人宰割吗?
不时有着因不忿而骨头碰撞的声音,重重的喘息声传出,有的人手臂颤抖,恨不得将这两人给杀了。
“虽说关系好,但你也不能将女儿交给我来带,推卸责任的家伙。你是想害我吗?我都还没娶亲呢,你就弄个孩子给我。杨柳枝我送给你了,你就要给我回宗,不然就是不给我这宗主面子,真以为你是宗门元老就能忤逆我的命令吗?”
叶长生将李浮生放到李飞甲的手中,道:“你以为我刚才留他们的性命,是怕他们吗?是对他们关心有加吗?”
李飞甲木讷的望着叶长生,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吟吟吟!
只见叶长生将青色宝剑抛到空中,长生法相之上的逍遥剑种轻轻一颤,剑影重叠到一起。
一副意境优美的图像自剑身之上呈现出来,烟雨蒙蒙,一艘船,一袭蓑衣,持一根鱼竿垂钓。
逍遥江湖间,一蓑烟雨任平生!
何为逍遥,一切由心。
若是让李飞甲慷慨就义,自己这长生剑客岂不是很没面子。
天屠和罗霸道折磨自己的人,自己怎么可能放过他们。
只不过一剑将其击杀,那岂不是便宜了他们。
他们让李飞甲痛苦三年,那自己便让他们痛苦一辈子。
论折磨人,伤害人的手段,万古以来,自己敢认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你……”
兴奋不已的天屠和罗霸道瞧见这情形,紧张无比。
“叶长生,你……你……停下!”
独孤靖瑶做梦都没想到叶长生会如此动作,连忙道。
短暂时间内,以她的聪明才智已将情况了解得七七八八,所以她才会如此愤怒。
李飞甲被折磨了,为女报仇,自己还能理解。
可你叶长生作为宗主,难道不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你难道不可以乘他们离开,体虚无比的时候,尾随其后将两人给暗杀吗?非要弄这么大,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干掉他们,我支持你!”
一旁的寒烟兴奋得挥舞小拳头,亢奋道。
闻言,独孤靖瑶更是无语,不光叶长生是疯子,他还将一向考虑全面的寒烟给带成了一个小疯子。
嗡嗡嗡!
却见叶长生手指化剑,驱动青色宝剑及其诞生的幻境,直奔天屠和罗霸道。
其他那些钉杀在无数尸体上的宝剑纷纷感应,发出阵阵嗡鸣之音。
万剑归宗的奥义就是如此,只要被叶长生定为敌人,不斩杀敌人,永不停歇,永无休止。
“不!”
两人面露惊恐之色,想要逃,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无数柄锋利无比的剑穿过自己身体的各个部位。
最令他们无助的是,他们能感觉得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痛苦,但却意识越来越清楚。
不,应该是自己的痛觉放大了千倍,万倍。
“去!”
叶长生沉声喝道。
伴随着这一道喝声落下,他的储物戒指释放出无数株药材,落到悬浮于空的剑身之上。
他这一举动,将一路过来中途收集得到的药材全部用光。
不过他一点都不后悔,只因为他觉得值得。
“叶长生,你简直就是个疯子!”
独孤靖瑶简直要气炸了,这人不是要杀这两个人,而是要折磨他们。
“我是疯子,这些药材会源源不断的修复他们的伤势,而这剑阵之中的宝剑也会无时无刻的伤他,他们会痛不欲生。对了,那无数亡灵会用各种手段对付他。”
叶长生微微一笑,继续道:“但他们该死,若不是他们残忍的手段,激怒了这些已死去无数年的亡灵,你觉得凭我半步洞府境的修为能号令他们吗?”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
他们都以为这无数亡灵是叶长生以死师手段激发出来的,但现在转念一想,最起码得是开天辟地第四境金丹境的绝世死师,才能有如此神鬼莫测的手段吧。
“你……”
独孤靖瑶气炸了,你这小子不解释这些残忍手段,我还能说你其实并没有杀死这两人为你开脱。
可你洋洋得意的解释你干的好事,我怎么帮你开脱?
“各位,我的药材有限,你们若是对他们有不满,不爽,可以丢点药材进去。药材供应不断,剑阵就不会停止运转。”
叶长生继续笑着,郑重道:“你们只是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药材落到地上了而已,不至于构成杀人的罪名。你说对吗?独孤靖瑶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