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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常陆回到家,一推开门,就看见自己的老娘穿得干干净净的,坐在桌子前,吃着香喷喷热乎乎的饭菜,旁边坐着是李乐峰和高梁。
“陆子回来了!”李乐峰从来不会在苟常陆的妈妈面前喊他“老狗”。
“老李哥,高哥过来了!”苟常陆有点儿心虚。李乐峰常年耳提面命地告诉他,不要再犯,不要再犯,可是他就是管不住自己的手。
“大娘,您看我说的是实话吧!这回是我们请陆子去外地帮个忙,您要心疼儿子要骂骂我,不过这事儿得帮我们保密,免得给陆子带来麻烦!”高梁笑着安慰苟大娘。
苟大娘说话已经有些口齿不清了,听到这话,咿咿呀呀地应了几句。
苟常陆听见高梁这么说,很惊讶地抬头看了看李乐锋;可是李乐峰,却并没有看他。
他的小动作也没有被自己的老娘发现。
苟常陆顺着高梁的话继续说:“嗨!我这人没有啥大能耐,还总惹麻烦,要是能给政府做点事儿,也不枉你们这么多年照顾我们娘俩。”
苟大娘听见儿子这么懂事,使劲儿点了点头。
“大娘,您先吃饭,我跟陆子出去抽根烟,免得呛着您!梁子,你陪大娘坐一会儿。”李乐峰掏出烟盒对苟常陆挥了挥,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苟常陆不敢怠慢,提心吊胆地跟着李乐峰出去了。
到了门口,李乐峰的脸色撂了下来,“你怎么回事儿?怎么又进去了?我跟你说过多少遍了!”
李乐峰突然变脸,可给苟常陆吓坏了。“老李哥,我再也不敢了!但这次真的事出有因!”
“偷东西还有理由了?!”李乐峰眼睛瞪了起来。
“不是,您听我说!我那天晚上本来是去给人跑三轮车夜班的,可是我看见电火花厂的宋杰和你们局的孙黎明一起从饭店里出来,好像还有韩市长……”苟常陆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了李乐峰。
李乐峰听完都气乐了,“合着你为了看看宋杰从市长手里拿了什么就去撬人家的车?你咋那么好信儿【注】?”
“不是那个意思,我二姨在电火花厂上班,最近听说他们厂子要转制成为私营企业,还要安排一大批下岗职工,工人正要去市里闹腾呢!这时候宋杰从韩市长那里拿着什么,肯定和这件事有关!”苟常陆常年混迹于市井间,对大事小情也有耳闻。
李乐峰听完,也很严肃地告诉他:“这件事到此为止,你不要再管,也不许告诉别人,包括梁子。”
苟常陆最怕李乐峰黑脸,怯怯地点了点头。
李乐峰知道这事算是过去了,又问他:“我交代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苟常陆乐了,直拍胸脯:“这件事您可放心吧!”
今天早上,苟常陆早早起床收拾被褥和东西。
睡在他旁边的王宝利很快就被惊醒了。“老弟,咋这么早就醒了?”
“今天是第十四天,一会儿警察就能来放我走!”苟常陆喜滋滋地说。
王宝利一听这话,也睡不着了,腾地坐了起来。“真的?”
“八九不离十!”苟常陆压着声音说。“老王大哥,你有啥事要我出去帮忙办吗?”
王宝利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了决心:“你出去以后到东风市场后面的牛屯,第二排平房东数第三家是我大哥王宝顺家。你去了帮我说一声,看看炕衾【注】底下,别告诉我嫂子。”
苟常陆一听,知道这事不简单,也不动声色,点了点头:“你放心吧!我肯定给你办好!”
说完这话没多久,看守所起床铃声响了,俩人不再说话。没到中午,苟常陆就被看守民警提走了,再也没回那个监室。
李乐峰听完苟常陆的话,心中松了一口气,但面色没有好转,“陆子,我跟你说,这是最后一次!过一阵子我给你找一份工作,虽然挣得不多,但是时间比较自由,还可以照顾你妈妈,但是你的毛病要改!”
“我知道了,老李哥。”苟常陆诚恳地应到。
“从善如登,从恶如崩。我知道把你圈在工作上,你一时半会儿可能不习惯,但我这是为你好,你要理解。”
“嗯,我明白。”
“行,明白就好!一会儿去洗个澡,清清白白干干净净,重新做人。至于你现在这个案子,我会想办法再做做工作。”李乐峰拍了拍苟常陆的肩膀。
“谢谢老李哥。”苟常陆感激不尽。
下午,陈利明、赵鸿、李永秋、刘思宇四个人直奔王宝顺的家里。这时候,王宝顺正在外面干活,家里只剩他的老婆张玉花一个人在家。
陈利明告诉张玉花:“大嫂子,你的小叔子王宝利犯了点事儿,他把东西藏你家了!”
张玉花一听就明白了,自己的小叔子不是个善类,但说他把东西藏自己家了,她是不相信的。“他是偷东西了吧?他偷什么了?他说藏我家了?这不可能啊!这几天都没见他过来,我家也没有多了什么东西呀!”
李永秋上前一步,打开搜查证,“这是我们的法律文书。大嫂子,咱配合一下。这事儿跟你是无关的,我们心里清楚。但是你小叔自己说的,东西藏在你家了,我们也是例行公事。”
张玉花虽然是个农村妇女,但也是知道利害关系的。她没有多做阻挠,就让警察进了自己的家。
进去之后,陈利明和赵鸿直奔着东屋。
东屋靠南是一铺大火炕,炕上有一个顶着东墙面的炕衾;炕衾的底座紧贴着炕面。
陈利明为难了,炕衾紧贴着炕面,哪有地方藏东西?
他想了想,把炕衾的对开门打开,里面是一层层的被褥。
他戴着手套把手伸到被褥的最底下,边边角角都摸了摸,果然碰到了一样东西。
张玉花手足无措地站在屋子中央,看着陈利明和赵鸿东翻翻西找找,直到陈利明从炕衾那一摞子被褥下面抽出了一个信封,她也实在忍不住了,“这到底是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