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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南的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但为了阿篱,又不得不这么做。
bilish只觉得鼻头一酸,眼角流露出些许苦涩,她好像……流泪了。
“容景怀疑这次的车祸另有主谋,还怀疑姓君的那个女人针对的不只是江蓠,所以让我替他隐瞒恢复记忆了的事实。”
她的话说出口,阿南就眉头一皱,“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说,还答应了他?”
“我是怕你知道了之后就会告诉阿篱,她再跟容先生扯上关系恐怕会陷入危险。”
bilish只觉得话说出口后,心里也畅快了不少,只是看向阿南的眼神有些不同了。
她从小便生活在西方,崇尚的爱情观一直是敢爱敢恨。
而在她决定要向阿南迈出那一步的时候,对方将她的路彻底拦截。
“既然容先生的事情解决了,我今天就回家了。”
bilish也不管阿南的反应,开始收拾行李。
“不再留下来玩两天了?”
“不必,我怕再跟你的朋友扯上关系,我们会沦落成敌人,到时候连路人也做不成了。”
bilish承认她的话有赌气的成分,但也是真的想看看阿南的反应。
可谁料对方只是淡淡地说道:“机票订了吗?”
bilish正在整理衣服的手一顿,随即冷声道:“不劳费心,没什么事情的话就出去。”
阿南听到这话心头不由得一颤,他能感觉到bilish的情绪并不高,但他不知道是为什么。
在一个从未谈过恋爱,只活在任务中的直男世界里,根本无法意识到bilish对他的感情。
阿南想开口问问她怎么了,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终究,还是一句话没有说,转身离开了。
他不知道,在门关闭的那一刻,bilish的眼泪终于得以留下。
她留给自己的最后的骄傲,就是不再这个男人面前掉一滴眼泪。
而她,也终于要跟年少的执念说再见了。
并不是所有的英雄救美都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她只是路途上顺道救下的甲乙丙丁。
他守护的公主不是她。
阿南出来的后,便见江蓠哼着小曲,将做好的菜肴端上饭桌。
虽然bilish告诉了他容景已经恢复记忆的消息,他也要考量一下他们口中说的危险。
在他认为,是bilish太小看他了,认为他会在没有做好准备的时候便将真相告诉江蓠。
“呀!送个吃的还呆这么长时间?”
见到他,江蓠一脸坏笑。
容宁见状,在旁跟着附和,“莫非是情窦初开?”
阿南就算再傻,也明白这两人所说何意,脸不禁一红,“别胡说,我和bilish只是朋友。”
“哦~只是朋友!”
容宁特意拉长了尾音,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阿南正欲反驳,bilish就拉着行李箱出来。
见她一副要走的样子,江蓠赶忙问道:“这是要去哪”
“容先生的事已经解决,明天结果如何都是天命。我在y国还有工作,先走了。”
“在这儿再待几天啊!我还没带你玩呢!还有,景这个事儿我还没感谢你。”
江蓠有些着急,看着桌子上的菜,还有厨房里忙活的王妈,不由得有些焦急。
“一定要今天走吗?”
她看bilish的架势,好像是非走不可了。
“嗯。”
bilish淡淡应了一声,走到门口穿起了鞋子。
“机票订好了吗?我开车送你吧!”
江蓠一见留不住,便赶紧要去穿鞋子。
“妈咪!要送也得阿南去送!”
容宁这话一出,bilish立马说道:“不必了。”
而后,也不给众人反应的机会,开门而去。
“这,这么急吗?”
江蓠有些懵,然后赶紧后知后觉的推了推阿南,“快去送bilish啊!人家是客,总不能一个人回去吧!”
虽然江蓠也想跟着去送,但一想到这是人家两人的离别场面,她去好像也不合事宜,便只好作罢。
但心里仍旧盘算着要怎么谢谢bilish,无论容景能否恢复记忆,她也是尽了心力。
阿南追出去的时候,电梯已经下到了一层。
他现在身处十四楼,要等电梯的话,按照每层等人的时间,bilish早就走的没影了。
当机立断,他选择楼梯。
可就算是这样,他依旧没有在街上捕捉到bilish的身影。
他记得以前每次告别,bilish哪怕再急都会跟他说一句再见。
可这一次,似乎有什么东西变了。
阿南的心里有一种他从未有过的感情在发酵,他有些不明所以,只是胸口有些闷痛。
等他回到楼上后,便见见江蓠一脸惊讶,“你怎么回来了?”
“她走得太快,我没赶上。”
“这,显得我们有些太不尽地主之谊了吧!机场那么远,就让她一个人打车走了。”
容宁反而是感觉到了不对劲,“bilish那么开朗的一个人,今天从医院回来后我就感觉她闷闷的,会不会是出什么事了而且,妈咪!你不是说她喜欢阿南吗?刚才走的时候她都没有和阿南告别。”
他此话一出,江蓠立马看向阿南,“确实!而且是你从她房间出来后,她才走的。你是不是拒绝人家了?”
阿南呆若木鸡的站在那里,早在容宁说完话的时候,他才仿佛开了窍。
江蓠见他不说话,心里越发得笃定,语气带上些焦急,“她亲口跟我说的喜欢你,你别告诉我你真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越说她越觉得有可能,“哎呀!bilish多好啊,你还不知足,还把人给气跑了!你不会真想单身一辈子吧!”
“她喜欢我?”
半晌,阿南只是重复了这一句话。
江蓠点了点头,“亲口说的还能有假。”
“我去送她。”
阿南扔下这一句话,便向外跑去。
如大梦初醒般,他仿佛明白那种奇怪的感觉是什么了。
与保护江蓠时,失去性命也在所不惜的使命感不同。
那是一种钝钝的,看见对方离开时,如同小刀磨心的痛觉。
他后悔了,后悔因为迫切想要知道真相而说出的伤人话语,后悔未能及时收住道歉,后悔没有阻拦bilish的离开。
原来,正如那句话所说:哪有什么爱情是不期而遇,不过离开真的是蓄谋已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