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捕鲸船有专门探测鲸鱼的声呐,被动和主动的都有,被动声呐没有用,因为章晋阳的潜艇又不会叫,可是主动声呐就讨厌了,他的车被没有吸收声音的能力,要是雷达的电磁波倒还好办些。
那么大一条蓝鲸的声纹反馈谁也不会看不见,天知道为什么这些捕鲸船一出港就开着主动声呐,难道他们以为还会有正常的鲸鱼靠近霓虹周边吗?那里到处都是鲸鱼残魂的哀嚎与怨念。
他被发现了又不能一飞了之,只能继续的伪装成蓝鲸东游西逛,没到几个小时他就被追的怒火中烧了,一不做二不休,接连掀翻了几艘捕鲸船,一个通力合作的捕鲸船队全军覆没,早已杀戮成性的章晋阳没给任何人活路,他围绕着这些沉海的船员不停的打转,一个个被他巨大的身躯搅起的漩涡吞噬了所有人。
至于捕鲸船上发出的呼救信号,他理都没理,等到救援船只到达事发地点的时候,他已经在炎黄北方沿海登陆了。
不得不说,炎黄在海岸监视上还是有漏洞的,近海声呐和低空雷达的配合不是很好,有不少漏洞可以钻,这些都被他记了下来,也许是一个不错的小礼物。
他出发的时候是深夜,到这边的时候还是深夜,所以他开着伪装的单挂货车在离京城不远的地方找了家休息站,大大方方的住下了——像他这种身材相貌,越隐蔽越可疑。
在睡觉之前,他给校长办公室留了言,能有办法直接打通到那间办公室的没有几个人,相信明天一早,外面就会有人等着自己了。
果然,早上一起来,一个有点眼熟的人就在坐在餐厅的窗边上,看到他从房间里出来,对他挥了挥手。
一边走一边想,终于想起来了,这个衣着整洁像是业务员的家伙是当初刘校长送他去大使馆时候的司机,有点变样了,看起来沉稳圆滑了不少——也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久不见,你这是开始做外勤了,可不像一开始那么楞了。”
两个人既然认识,那么寒暄什么的就可以免了,雷达在他身上一扫,两把手枪一大一小,刀子大大小小有七八把,电子设备却只有怀里一部手机——和周围的人一样,都是智能手机,不同的是从架构和元件的布局来看,全国产,看来国内发展的不错。
司机明明比他大上好多,两个人站在一起却还是章晋阳看起来更老一些,面相如此实在是没办法,司机伸出一只手和章晋阳握了握:“我猜你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诸建树。”
看了看他的脸,章晋阳一撇嘴:“我记得当初你黑黑的看着还挺顺眼,现在怎么变的白白胖胖,你自己来的?”
诸建树耸了耸肩,一指对面的座位:“坐,我给你点了餐,我记得你的胃口很大,所以点了五人份,早餐不用吃太多?这次回来你可要好好领略一下首都风采,各种家乡美食很久没尝过了?
不自己来怎么办?”
两个人的谈话节奏很怪,模棱两可的话不断,还有很突然的话题转换,这是学院派的培训结果,其中涉及到了很多语言学,就是有人从远处读唇语知道了他们说的是什么,也搞不清楚具体含义。
章晋阳看着自己一坐下就端着大盘子送惨的服务员:“呦,这边的服务不错啊,昨晚我都是自己取餐的。
你开车来的?”
诸建树接过服务员手中的大盘子放在章晋阳面前:“怎么可能,坐车来的,你不说有台车吗?
你长得太吓人了,他们心里害怕。
对了,为什么在这个时候回来啊,不年不节的。”
章晋阳看着面前的豆浆油条麻团包子食指大动,这味道闻起来就香,来不及答话,先塞了一个小笼包在嘴里:“唔嗯,香!
有货就送回来呗,非得赶上年节干嘛,人那么多,高速都堵出老远。”
诸建树已经吃完了,慢条斯理的擦着手:“货很多吗?还值得你自己跑一趟。”
章晋阳忙着痛饮豆浆,没空搭理他,对这场外的停车场胡乱一指。
诸建树好笑的摇了摇头,牛魔王的大胃口在学校的时候就闻名遐迩,好久没吃到家乡味道这也可以理解,不过转过头去顺着他的手指一看,脸色就变了:“别说那台正在被撬的单挂是你的车,那玩应儿我怎么安排?”
章晋阳头都不抬,只顾着风卷残云:“那随你便,我在这边要待一段时间,你看着安排,你是地主么。”
他压根就没拿那两个小贼当回事,就万能钥匙那点手段能打开融为一体的门?
诸建树无语的点了点头:“好,我第一次安排这种车,以前都是接人,现在连人带货都要安排,这不是我的活儿啊,你们可真会折腾人。”
章晋阳已经把早餐吃完了,速度快的让周围的人都忘了吃东西,愣愣的看着他,不过他那个体形相貌在那里,倒也没人觉得不对——至少没人拍照。
钱诸建树早就付过了,所以两个人慢悠悠的走到货车附近,诸建树掏出电话示意了一下就走到一边,看来是要安排一下意料之外的事,章晋阳舔了舔嘴上的油星,走过去拍了拍还在忙碌的小偷。
两个小偷还在研究为什么锁明明就在那里,却怎么也弄不开——当然了,那锁没有用,除了有个装饰用的锁眼,整个都是死心儿的——被打扰了很不情愿,这很可能是他职业生涯最重要的一瞬间,没准下一秒就突破了!
所以他们很不耐烦,回手就是一巴掌拍在章晋阳雄阔的胸膛上:“滚远点,没看哥忙着呢吗?”
不过那只手却在胸肌上摸了几下之后,就开始抖了起来,本来没回的头也回过来了,在看到章晋阳狞笑的脸之后两人都堆碎了下去,那个一直在摆弄钥匙的小子谄笑着把钥匙收了起来:
“大哥,这是您老的车啊,真带劲哈,那什么,天冷儿风挺硬的,我们就搁这背背风儿,抽口烟……那什么,您忙哈,您忙,我们这就走了,这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