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这还有份绍贝格尔发动机,这东西不错,虽然是四十年代的技术,不过我可以让修车厂的小师傅做两个放在车屁股上,比那个什么一氧化二氮助燃推力强多了。”
“还行,挺仁义,怕一份不够还放了两份。”
章晋阳看着傻在那里哆嗦着嘴唇的严正信,“老道啊老道,这些东西在三十年前的报纸上都有,你得想想怎么了结这个事了。”
“我但愿你是上当受骗了的,要不然你那身狗不理的肋骨叉子虽说活的久些,可未见得能挡住洒家的大斧。”
章晋阳将所有纸张收拾起来夹在肋下,“我今晚就走,去哪里,做什么,你都没权限问。我会向上级提请安全调查,这是应有之义。你是个有经验的人,想必对程序不会陌生。”
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说实话,要不是雷达确切的反馈出一百二十米范围内都没发现窃听装置,他一分钟都不会耽搁,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章晋阳回到自己的房间,直接打开衣柜里的暗格,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的都整理好装在袋子里,太过显眼的大斧被他分解成细线编织成风衣的衬里紧贴在风衣上,这让他的风衣看起来分外的挺括,剩下的诸如战斗服、防弹衣以及弹药和钱则装满了一个黑色的中号手提袋——还包括刚刚得到的那些写满数据的纸。
整个房间的墙壁地面甚至边边角角,章晋阳都用意念炼金术逐分逐寸的扫描重置,以确保自己没有任何一线痕迹留在这里,虽然这耗费了他小半个小时的时间,但是他还是这么做了,主要是心里上还是有点侥幸。
如果是严正信叛变了,那他的资料和体态特征一定是早就泄露了,所不定现在就有人对着他的克隆体戳来戳去;但如果不是,严正信只是被骗了,或者干脆是他的情报员上了别人的圈套,那他这一切还是能有点用处的。
没有监视,没有窃听,这就是他一直的感觉,这种精神力提升带来的神奇第六感一向是九黎们最喜欢的副作用之一,甚至有不少人专门进行大量的生死搏杀以图刺激精神增长,好获得这种被称为“战斗直觉”的能力。
章晋阳一向颇为相信直觉,因此他有条不紊的掩盖了自己的痕迹,他会沉寂一段时间,来观察周围的状况,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让巴菲门特再活跃一点,他还想和惩罚者联系上呢,那个大叔的情报能力可是一等一的厉害呢。
他路过严正信的房间时,发现他正在拆那个箱子,看来他恢复的不错,而且从那沉稳的动作贺阴沉的表情上来看,他好像知道了什么。
果然,他的经验还是比不上这些从业多年的老家伙——那个箱子章晋阳也看过,明明就没什么值得注意的。
又花了好些时间,在连续换了多辆出租车,中间穿插着徒步,下水道的狂奔之后,章晋阳回到了才离开的防空洞,他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好,就又匆匆的出了门。
再出现的时候就是在基尼的台前了,他现在的心情不太好,过来嘲笑嘲笑基尼能让他放松。
没错,他来就是想取笑基尼的姐妹会的,可是没想到,他居然看到了很久不见的颅骨安德烈。
“嘿,斯库尔(颅骨),你这头懒惰的老熊,我还以为你偷了蜂蜜跑到哪里冬眠去了,最近怎么样?”
“布鲁特?你还好吗,我正和基尼谈起你。”,安德烈灰色的眼睛里泛起笑意,举起酒杯像章晋阳问好。
“还好,刚刚搬了家,我在奥斯本和哥伦比亚大学的中间地段找了个工作,有一间不算太小的办公室,套间。”
“所以你就住在哪里了?”,基尼打开一瓶啤酒推了过来。
“是的,那居然还有一间厨房,你能相信吗?虽然离超市远了些,不过还是能自己做点饭的,这可能省我不少钱。”
“哦天哪天哪,你才到这里多久,就能找到一个独立办公室的工作,还带厨房和休息室!见鬼,你走了什么狗/屎运。”,安德烈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着他,满怀嫉妒的用力拍着章晋阳的肩膀。
“你说得对,确实走运,我表姐和她的几个同学想创业,开了一间律师事务所,我就在那个事务所里当个小小的侦探。”,章晋阳挨了一下之后,连忙呲牙咧嘴的躲开,然后得意洋洋的掏出一叠儿名片比划了一下,又抽出两张,一张递给基尼,一张递给安德烈。
“好让我们来瞧瞧,TPE,正能量律师事务所侦探布鲁特·玛索,哇喔,这名字言简意赅啊。”,安德烈拿到名片夸张的读了出来,看到章晋阳的英文名时,哈哈大笑起来。
而基尼则晃了晃名片,“真让人高兴,你终于有了电话号码。”
“有一件事,基尼。”,章晋阳看着帅气酒保收好自己的名片,嘴角划出一个诡异的弧度,“你听说附近有一个叫做‘姐妹会’的组织吗?”
“姐妹会?哪个姐妹会?每所大学里都有姐妹会,你不会说的是最出名的那个号称宿舍连总统都进不去的玫瑰楼?”,基尼惊讶地看着章晋阳,“那里面可都是大人物,真正的大人物。”,他在“真正”这个词上加重了读音。
“北美鹰还有这种地方?”,安德烈表示不信。
“那是传说,谁知道真假,听说是那个总统年轻的时候追求一个宿舍里的女孩,然后被拒绝了,这就谣传起来了。这肯定是她们的营销手段而已。”
“那女孩一定后悔死了。”,安德烈耸耸肩表示遗憾。
“那女孩嫁给了另一个总统。”,安德烈眼睛一下就瞪大了。
章晋阳无所谓的撇撇嘴,又转向基尼:“你要是能提供玫瑰城堡的消息,我才不会在你这里喝酒,我怕我付不起酒钱。是另外一个,就在这附近的。虽然有着奇怪的入会标准,但是三教九流什么样的女人都收,由于只要美女,所以人员不多,小组织。”
“那不知道,给我点时间查一查。这附近还有这样的团体?我怎么一点消息也没收到,有什么其他的提示吗?”,基尼又开始擦他的酒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个姐妹会的成员疯狂的迷恋着一个叫做基尼的酒保,所以名字就是基尼姐妹会。”。
章晋阳看到安德烈举杯痛饮,马上就说出了关键词语——他如愿以偿的听到了吓人的呛咳声和随着而来的粗豪狂笑,也在基尼脸上看到了诡异的僵硬的被惊呆了的表情,这表情持续了大概有半分钟,章晋阳甚至听到了酒另一侧的几声娇呼,还有隐约的催促声。
章晋阳拍了拍安德烈的手臂,防止他过于兴奋拍碎基尼的台,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微笑,看着惊慌失措的酒保,“一向冷静优雅的基尼难得有不知所措的时候,这一脸的迷茫和欲语还休真是惹人怜爱啊。”
已经笑得喘不过气来的安德烈看了看基尼的表情,辛苦忍耐的笑声再一次突破天际,这一回他记得章晋阳的提醒,因此拍的是自己的胸膛。
又挨了重重一击的酒保苦笑着继续手里的活儿,但显然心浮气躁,在几次抬头都看到那一抹意味深长之后,他终于忍不住了,一把将手里的毛巾扔在桌上,将双手支在台上直视着章晋阳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