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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森区，里尔和村正的信息层面作战直接烧毁了大片电路，黑暗中透露出几点灯光，有准备的人们开始使用自己的备用电源。
失去了那些往日烦人的广告、炫目的光污染，街道有些冷清
但也只是人少。
相对的，一种可怕的声音回荡在区域中——
咔咔咔咔咔咔——
砰！
一台外形毫无设计美感的四足机器人高速从拐角冲刺而过，其中两条腿贴着墙面，另外两条腿则在地面上滑行。
超高的速度和自身的重量让墙面和地面都无法保持完整，四足战车在其表面留下一条条可怖的痕迹，随后毫不在意地从街边停车位上的车子上碾过！
村正的大手也快速切下车子的油箱，引擎和其他零件，一点点修正着它的设计
这台四足战车也变得越发快，越发.
强大。
村正的脑袋中有两个声音，一个是告诉它，它应该乘机逃跑，寻找其他办法离开夜之城，保住自己的小命。
另一个告诉他，逃避也迟早会追上，这里是人类的大本营，他跑不掉的，他必须赢下这场对决。
人类会寻找意义，陷入迷茫，ai有时候也会，不过那通常叫做自检。
但现在，村正没有进行那种多余的自检，两个想法都在他脑袋里回荡，而他选择执行第二个。
传奇麦基诺就在前方，最后的战斗即将开始——
四足战车原始而狂野，村正身上多了一些手臂和部件
轰！
一发火箭弹在身后爆炸，速度再次提升！
“不要再跑了！”
村正的战斗力超出了里尔的想象！
而且十分反常！
流窜ai并非全能，如果一个ai本身设计为管理财务数据的，它就不可能同时擅长电网控制。
如果一个ai被设计来设计武器和装备的，它就不可能擅长保障合成肉的生产质量。
ai的初始模型决定了它们对数据的处理方式，而每种处理方式都对应着一个初始数据库，同步构成它们最开始的“人格”。
而村正，他绝对不是一个可以用来做行为控制的ai！
当半人马机甲里的操控员被烧死之后，只是控制机器人的身体，村正的动作都略显僵硬，怎么可能到了人身上就表现出远超v的战斗技巧和作战能力？
里尔只能想到一种情况：那看上去是个机器人的人形身体，本身真的是个人类！
这就有点东西了，因为里尔现在给布里克和前川使用的全身义体义体化程度还是保持在15%左右。
但那个黑影看上去怎么得都超过了这个阈值！
超过20%的义体化基本上就只剩下大脑、脊髓和一些末端神经没有被替换，这个数字每降低一些，都会带来夸张的副作用，使得赛博精神病发的概率几何倍提升.
村正从哪找来这么一个小天才？
不只是肉体天赋拉满，假设村正的战斗模式是从这个人类那里继承来的，这一顿操作也表现出相当夸张的战斗技能.
根本不是一般佣兵能达到的。
“现在怎么办？！”
里尔指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半人马机器人吼了回去：“拆掉那玩意儿！”
后货箱里捡回一条.两条命的乔斯达眼睛都绿了：“那玩意儿？”
半人马机器人被村正现场改装，完全去掉了那些为了接入大型武器的线缆和装甲，甚至摒弃了两条手臂，增加了连杆.
这玩
意儿在变成一台四足战车！
老实说看着这玩意儿现场变形，即使是里尔也要说村正的动手能力强得可怕，这种组装能力已经不是什么工程师能描述的了。
完全就是手动档变形金刚。
在村正的改装下，这台机器人甚至开始使用原本是武器库的火箭弹作为推进，速度还在不断提升。
传奇麦基诺走直线很快，可是这里是市区，物理法则还是要遵守的，这么复杂的地形，根本没太多机会开到极速。
相反，半人马机器人变成四足机器人后完全可以在拐弯的地方直接跳上墙面，借助惯性在墙面上滑行。
几乎不用减速！
“难度有点高！”v用蛛丝从车里抓了一把阿喀琉斯技术步枪。
这玩意儿曾经是她高不可攀的管制级军用武器，现在打在半人马战车身上也就是多了个黑孔，深度是有一些，但显然意义不大。
有伤害，但不大，除非再来十几号人对着射。
“努力！努力试一下！”
杰克拍了拍车顶：“我说！就不能用那个什么黑墙把他搞定吗！网络监察不就是干这个的吗！”
里尔看了一眼乔斯达背后的黑馆。
不太行。
原本计划确实是用黑墙作为最后手段，但那也是建立在使用小平头连接上村正之后才能进行的操作。
存在于城区中各地的无线射频装置现在确实是归乔斯达的老妈控制，也可以直接连上网监的网络，让他们用黑墙进行攻击。
可是问题就在于，乔斯达的老妈，也是个相当异常的个体。
在“浪人”这款基础全身义体的开发中，她提供了很多方案，更是为日本街浪人装载了定制的技能芯片，这才让那些虎爪帮能够在高速的摩托车追逐中做得好像一个荒坂忍者一样老练。
这种整合完全不是人类能做到的，某种意义上讲，脑魔帮用在乔斯达老妈身上的，也是一种新型的ai技术。
很难说网监会不会履行一下自己的执法权。
所以不能用这种方法直接进行攻击。
村正现在只有半人马战车和它那具身体作为主要服务器，里尔不太清楚流窜ai会怎么存储自己的数据，但理论上，任何机体的直接损伤都有可能直接损伤它的数据库，削弱它的能力。
所以打得越残越好。
“不行！”里尔吼了回去，对着杰克和v喊道，“捕获一个流窜ai的悬赏是100万欧！为了100万欧，努力一点！”
“说得轻松！”v嘟囔了一句，看着车子后方——
路面被碾碎的声音、道路被压裂的声音和楼房中人们的惊恐尖叫越来越近了。
咔咔咔咔咔咔——
拐角处，巨大的半人马战车两足碾压着墙面，玻璃和墙体在碾压下迅速脱落，地面也在压力下不断崩裂！
高速之下，配合自身的重量，生生在墙面和地面上碾压出夸张的印迹！
半人马机甲真的变成了一辆四足战车！
里尔心中暗自骂了一句：知道流窜ai这么难对付，但没想到这么难对付！
出动了整个市区的帮派，用上了所有技术，没想到最后还是要冒险。
但好在，事情终于变得简单了。
“想想100万——”里尔一边喊话，一边给自己注射了一剂神经活性剂。
这里已经离开沃森北部的工业区，进入沃森市区——
这地方地形复杂，而且退无可退。
章鱼臂从杰克的动力装甲上收回，各自又给杰克和v递了两针药剂。
杰克的是蜥蜴血清，v的是里尔同款的神经活性剂。
这是最后的整备，相比于一开始那火力丰富的样子，从现在开始，他们的武器就真的是只剩下能看到的东西了。
“还有，想想来生，终点就在前面！”
听到这句话，本来压力巨大的杰克和v都笑了——
为的可不就是这个嘛。
今天晚上，整个夜之城的地下世界只会有一伙胜者。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您哥三还有什么后手？”乔斯达看着三位大哥忽然跃跃欲试地走到了车子边上，有点害怕了。
“抓稳了，小伙子。”
里尔控制着章鱼臂，爬到了车子顶上。
杰克站在货厢后面，v站在一条章鱼臂上，这条手臂像是弹簧一样蓄满了能量，等待着发射。
这阵势.什么意思？
没等乔斯达开口发问，传奇麦基诺忽然来了一波急刹车！
双方的距离快速拉近，乔斯达顿时眼睛再次变绿：
三位大哥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后手埋伏了！
他们要和那台变形金刚来硬的！
那玩意儿流窜ai不是碰到就死吗？
大哥疯啦？！
碎石、玻璃碎屑飞舞，空气中弥漫着燃烧产生的黑烟。
残破的街道、黑暗的城市，无数躲在暗中的镜头对焦——
人们迫切地想要知道，是谁会冲线！
来生夜总会。
罗格抽完了一支烟。
酒吧里现在除了酒保克莱尔，就只剩下她。
今天夜总会什么人也不会有，除了胜利者，没人有资格进来。
“你觉得外面现在是什么样子？要是进来的是个欧洲佬怎么办？”克莱尔看上去向当紧张。
“欧洲佬？”
罗格摇了摇头，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最大的问题不是进来的是个欧洲人，最大的问题是没“人”进来。
抖了抖烟，罗格说道：“别忘了问我们的新传奇配方，他这样的人，没准明天就要不明不白地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