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进入这个地方之前,没有人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
外层维度的法则和现实世界差别很大,甚至不能用一个具体的标准进行衡量。
就像是正常人的思维,理解不了精神病人的逻辑。
仙家洞府?还是校园怪谈?
都是,也可以都不是,这取决于个人的理解能力。
油条事先制定了许多计划,但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王云霄是这个团队里的首领,但队伍的核心始终是陈燕。
团长不一定是主t,这很好理解。
棋诏,是整个团队的大脑和眼睛。
伶官,兼任整個团队的辅助治疗。
这种核心的重要性,不仅是自己的队友,敌人也同样了解。
王云霄这支团队的主要任务,是在这个外层维度进行实战演练,尽可能地收集污染物,然后在安全时间内返回。
丁三爷,是为了求财。
至于丁三爷的那位朋友,没有人知道它到底有何意图。
但也绝对不能排除,他主动袭击的可能性。
所以,陈燕必须在第一时间被保护起来。
只要她不掉链子……
事实证明她确实没掉链子。
感谢老铁打赏的火箭……不是,感谢那位朋友造的大孽。
让陈燕彻底丢掉了天真的想法。
当一名学习成绩优秀,头脑冷静清醒,同时心智又得到锻炼的棋诏开始布局落子,那只会隐藏在黑暗中玩弄诡计的怪物就再无半点胜算。
外层维度的混乱环境,对于所有人都是一视同仁。
负子蟾先生……虽然这样给它起外号,有些不太尊重,但王云霄直到现在也不知道它的名字,只能以此代称。
或者叫莲蓬怪更贴切一些?
根据小刘护士的说法,一个人面疮的诅咒,就意味着一条活人的性命。施展这种诅咒的代价,就是要背负起死者的冤魂,时时刻刻承受冤魂的折磨。
伏地魔他老人家杀了七个人就疯的不成样子。
莲蓬怪这后背上密密麻麻的至少背着四五十条人命,着实有些出乎王云霄的预料。
当然,人家也许乐在其中。
就像是大腿根写满了……不是,是插满了针管的街头流浪汉,简直嗨到不行。
但是没有卵用。
在棋诏的棋盘范围内,它无所遁形,首先就失去了隐形匿迹的优势。
而后,它所依赖的人面疮诅咒,又被伶官在暗中抹去。
它的本体又不是特别擅长近身战斗,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虚弱。
最后的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如果真能就这样弄死他,那就太好了。
但是……在这个与现实法则相差迥异的外层维度中,真的能够准确判断生与死的状态吗?
眼看着小葫芦从隐匿之处现身,莲蓬怪突然暴起发难。
这玩意儿居然还没有死透!
毕竟王云霄手里拿的是一把新刀,真正具有杀伤力的屠宰刀在二羊手里。
在莲蓬怪爬起身来的一刹那,棋诏手中的棋子落位。
空间再次变换,二羊来到他面前,一刀刺入,效果拔群。
当场爆浆!
这是之前在课堂上就演练好的战术。
小刘护士只提供了指导建议,具体的战术都是由王云霄和油条策划安排。
开荒团下副本,面对这种骷髅等级的boss,不要指望一轮dps集火就能击杀,你不知道它有没有二阶段或者第二条血,所以最重要的不是输出,而是保证血线和蓝量。
以及输出节奏。
莲蓬怪发出凄厉的尖啸,整个身躯崩解成无数血肉碎片,后背上残余的十几颗人面疮诅咒四散纷飞。
一颗人面疮落在陈燕背后那些惊慌不知所措的学生面上,他的身体骤然僵硬。那人面疮落地生根,一瞬间就融入到他的皮肤之下,飞快蠕动着,从他的手臂上朝着心脏延伸过去。
没过几秒钟,他的胸口就高高鼓起,衣服下面凸显出一张人脸的形状,张开嘴爆发出一声痛苦而又绝望的尖叫。
鲜血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连带着内脏的碎片,瞬间就染红了地面。
小葫芦这个时候根本腾不出手去救他,因为首当其冲的二羊被淋了满身的污血,整个人僵立在怪物的血肉之中,已经失去了呼吸。而那些爆裂的血肉似乎还没有丧失活性,犹如虫子一般挣扎蠕动着,试图钻入他的身体。
而在另一边,陈燕也险些被从天而降的人面疮命中,关键时刻,饺子冲到她面前,试图帮她挡下来,结果那人面疮却掉落在他的脸上。
污染……
用污染来形容真的没错。
这特么哪是打boss?分明就是炸了化粪池!
王云霄心说要是早知道这么恶心,我就应该带几张渔网进来。
作为新嫩菜鸟的第一场战斗,大家都发挥得不错,唯独就是低估了这玩意的恶心程度。
小葫芦一边哭,一边在笔记本上飞快地书写,随着她的落笔,二羊和饺子身上的污血毒疮都开始缓缓消除。
二羊睁开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抬手一挥,将刀上的污血甩了出去。
饺子却在旁边疼得嗷嗷叫唤。
“我脸!脸脸脸!疼疼疼疼——!我要死要死!”
人跟人的承受能力是不一样的。
像二羊和馃子这种经常跟人打架的,平时难免磕磕碰碰,哪怕受点伤也不会放在心上。
饺子就不行了,他是个身娇肉贵的,哪怕是吃自己最爱的饺子,都不敢吃刚出锅的,怕烫嘴。
王云霄懒得搭理他,扭头问油条:“人都齐了吗?”
人肯定不齐,至少他刚才就没看见馃子。
但现场这么混乱,他对于这些兄弟还真不如油条熟悉,一时之间查不清人数。
油条抬头看了一眼:“馃子,高粱还有蒿子没过来。”
王云霄点点头,心里有了数。
自家兄弟里面,也不是各个都有特色。
有性格外向的,也有内向的,有出彩的,也有不出彩的。
水泊梁山一百零八好汉里面,不也有不少是凑数的么,这很正常。
高粱、蒿子和酥皮这仨人,平时就没有任何存在感,不像麻团油饼兄弟那么咋咋呼呼,也不像馃子二羊打架那么厉害。
“应该是凑一起去了,问题不大。”
王云霄站起身来,看向刚刚恢复正常,一脸惶恐不安的陈燕:“班长,你这边是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