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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小玉起床时,意外发现梦野久作不在餐桌边。
“睡过头了吗?再不起床都要迟到了。”
见陈龙还在厨房里准备早餐,小玉回过身,用力拍拍梦野久作的卧室门,喊道:“久作,起床啦!今天可是星期二,要上课的。”
接连喊了好几声,小玉都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声音。
“昨晚熬夜了吗?不然怎么睡得这么沉啊?”
小玉嘟囔着,索性试着地按了按门把手,没想到梦野久作的卧室门真的被她打开了,然而里面空无一人,只有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小玉给吓了一跳,“呀”地大喊一声:
“龙叔——!”
“怎么了,小玉?”
陈龙同样被小玉给惊到了,手上还拿着倒了一半的牛奶,就直接冲了过来:“发生什么事了?”
“久作不见了!”小玉指着空荡荡的卧室,说道。
陈龙提起的心放下来。他舒了口气,才想到自己昨晚因为布莱克警长的电话还有小玉的闪现而忘记了跟小玉说这件事:“哦,久作有事,请假几天,回横滨了。”
“啊?为什么没人跟我说?”小玉不满地质问道:“他回横滨干什么去了?”
“我不清楚。当时看他好像心情不是很好,我也就没多问。”陈龙把牛奶递给小玉,“好了,小玉,不用担心,快点吃早餐,然后去上学吧。”
“可是,龙叔……”
小玉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可是森先生肯定会叫久作去做坏事”,下一秒就想起来,她和梦野久作还没有跟陈龙提起过任何关于梦野久作异能力的事情。虽说龙叔可能或多或少猜得到一点,但从来没有主动问过。
她抿着嘴角,有点想直接说出来,又担心陈龙会接受不了。
见小玉一副沮丧懊恼的表情,陈龙摸摸小玉的头,温和地问小玉:“小玉,这样吧,你现在就去吃早餐,我给森先生打个电话,问问久作的情况,可以吗?”
小玉立即答应:“好,龙叔。”
她带上梦野久作卧室的门,回头看了一眼,床头的超级驼鹿公仔咧开嘴巴,冲她大笑。
“……”
陈龙给森鸥外打电话时,森鸥外正在查看情报部门搜集的关于北美异能集团“组合”的有关信息。与十三区不同,这个组织并不属于官方,相对于十三区而言,情报方面对港口Mafia的屏蔽反而稍微宽松一点。
当然,也并没有好到哪里去。毕竟隔着一片海洋,以前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港口Mafia能够找到的相关情报里,关于组合中异能者们的异能力,几乎微乎其微,大部分都是推测。
森鸥外也并不怎么失望。
他将资料放到旁边,看向梦野久作,赞叹道:“看起来陈先生好像把你养得很好。”
“少说废话了,森先生。”梦野久作露出嘲讽的灿烂笑容,直截了当地问道:“组合什么时候到?”
“唔,根据情报所预测的,大概就在这个星期三或者星期四?”
森鸥外还有点惋惜,梦野久作离开港口Mafia后,这样大面积杀伤力强且完全称得上鬼牌的恐怕就再也没有了。
他正想跟梦野久作说点什么,就接到了陈龙的电话。
“陈先生?”
森鸥外说出这个称呼时,瞥见梦野久作的视线不由自主地投过来。他微微一笑,毕竟是“有求于”梦野久作,没必要在这种时候让梦野久作心情不佳。于是,他开了免提外放,问道:“有什么事吗?”
“啊,抱歉,打扰了,我就是想问问,久作昨天晚上回横滨,现在怎么样?另外,如果方便透露的话,能不能说明一下,久作回横滨到底是为了什么事?他什么时候回来?”
森鸥外静静地等着陈龙一连串的疑问,将电话伸出去,一副要交给梦野久作自己回答的模样。
“……”梦野久作迟疑片刻,将电话推了回去。
他不知道要怎么跟龙叔解释,也不清楚会不会在小玉面前暴露。这种事情,还是交给森先生吧。
森先生并不意外梦野久作的拒绝。他重新拿回电话,笑着选择性回答陈龙的问题:“梦野君吗?他现在很好。只是一些港口Mafia内部的事情而已,陈先生不用担心,最晚这个星期结束,梦野君就可以回学校了。”
陈龙将森鸥外的回答转述给小玉。
小玉三两下吞掉嘴里的奶黄包,摇头:“我才不相信森先生呢!龙叔,你打电话给红叶姐。”
陈龙只好又打电话给尾崎红叶。尾崎红叶沉吟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说出真相:“抱歉,但梦野君现在还好,没有什么问题。”
挂断电话,尾崎红叶垂下眼睛,看着森鸥外发来的“告诉小玉和陈先生,梦野君没事”的简讯,略微出神。
她也还是……又骗了小玉一次啊。
“你看,尾崎小姐也说没事,现在可以放心了吗?”陈龙耐心地问道。
小玉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就连红叶姐都这么说,应该是真的没事?她暂时按下心里的怀疑,老老实实上学去了。
不过,小玉也打定主意,要是星期五,梦野久作还没回来上学,她星期五晚上就杀到港口Mafia的首领办公室去。
做出这个决定,小玉的心情好多了。她闭上眼睛,满怀期待着明天晚上七点的“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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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三是个大晴天,天空万里无云,阳光万丈。小玉哼着不成曲的小调,放学铃声一响起,就收拾完了书包冲出去。
前田老师原本还想问问看显然和梦野久作熟悉的小玉,梦野君怎么请假了足足一个星期,都没能来得及问上。她只好把手头堆积的这两天的家庭作业放在梦野久作的课桌肚里。
陈龙和赤井秀一约见的时间在七点,先过来接个小玉当然绰绰有余。
六点半多一点的时候,陈龙准备出门了。出门前,他还有点不放心地叮嘱小玉:“小玉,好好做作业。回来的时候,我给你带零食。”
“零食什么的,上个星期园子姐姐的妈妈送的零食,我好不容易才跟别人一起吃光的,我不要零食。龙叔——带小玉一起去好不好?”
小玉抱住陈龙的手臂,努力冲陈龙眨巴眼睛,希望能够打动他。
可惜陈龙在这种已经约定过的事情上一贯很有原则:“不行,小玉。这件事等到你期中考试之后再说。”
“等我期中考试完,说不定你们都抓完了,那一点意思也没有!”
陈龙不由得笑了下,说:“哪里有那么简单?FBI那边追查黑衣组织好多年了,怎么可能几个星期就结束?好了,小玉,你得耐心点,学会等待是件很重要的事情。”
“好吧,最好是这样。”小玉松开陈龙的手臂,站在门口,冲陈龙挥了挥手,“龙叔,再见。”
“再见,小玉,乖乖待在家里,不许偷偷跟着我。”
小玉保持着无辜的笑容,目送陈龙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而后,她哼哼两声,吐了下舌头:
“乖乖待在家里?”
“——怎么可能?”
“对不起啦,龙叔,小玉要比你先见到FBI的搜查官喽~”
“……”
米花百货商店。
小玉到达这里时,刚刚六点五十分。公寓距离米花百货商店其实不算很远,龙叔肯定是走路来,而她是打车来的,这样她肯定比龙叔到得早。
小玉跑到一楼的咖啡厅里,飞速地扫视一圈,一眼就看见一个戴着针织帽的男人走进来。
那个男人也很高,感觉跟国木田先生差不多高了。她记得国木田先生是有一米八/九来着?小玉羡慕死了,这种超级高的人要是能分她一截身高该有多好啊!
他大步流星地走进来,手里拎着一个箱子,跟服务生说了句什么,就被服务生接引到靠窗的一张桌子边。
戴针织帽,年龄三十岁左右——就是他了,布莱克警长说的FBI调查官,赤井秀一!
小玉迈开腿,上前去。
赤井秀一点了杯咖啡,看了一眼时间,距离七点还有五分钟,他取出自制的窃听器探测装置,还没有来得及打开,忽然见桌子边探出一只小脑袋。
“嗨,你好呀,针织帽叔叔。”
黑发的小女孩口吻活泼又欢快:“我叫小玉。”
她用着古灵精怪的暗语:“听说你有文物要龙叔修复?龙叔还在路上,不如先给我瞧瞧?不要小看我,我在龙叔身边学到的东西可多了!”
赤井秀一不由得顿了下,颇有些新奇,十三区的特工里还有年纪这么小的?他对小玉微微颔首:“你好,小朋友,我们还是先等你的叔叔过来吧。”
而后,他竖起一根手指,抵在唇边,对小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小玉就没说话了。她眨了眨眼睛,好奇地看着赤井秀一手里拿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桌子周围摸索。
他在找什么吗?
小玉有样学样地蹲下来,看了看桌子背面。她眼尖地瞥见了一粒纽扣大小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咦?这是什么啊?这家咖啡厅打扫卫生这么不仔细吗?”
小玉伸手把那东西掰下来,中间一不小心用力大了点,“纽扣”四分五裂。
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有点相信小玉说的,她跟着她的叔叔学到了很多东西了。
他从小玉手里取过那碎掉的“纽扣”,说道:“这是窃听器。”
“哇哦!”小玉吃惊不已,“原来这就是窃听器啊。难怪你刚刚让我不要说话。但为什么会有人在这里放窃听器?”
赤井秀一检查了下,确认这枚窃听器没有任何作用后,随手将窃听器扔到垃圾桶里,说道:“大概是理由还是有点牵强了。”
“什么?”
“我之前对文物不太感兴趣。”赤井秀一解释道:“所以接到十三区送到FBI这边的消息后,我花了大概两个星期找了个借口开始‘欣赏’文物。不过或许是时间太紧急了,依旧引起了一点怀疑。”
小玉“哦哦”两声,同情道:“那你这样可真辛苦啊,秀一叔叔。都两个星期了,竟然还怀疑你,那个人真是个大坏蛋。”
赤井秀一:“……”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是先赞同小玉说的琴酒是个大坏蛋,还是他好像应该纠正一下那句“叔叔”?
与此同时。
“滋——滋——”一阵急促的电流声过后,窃听器中断了。
“大哥,好像有个小女孩捣乱,把窃听器弄坏了。”
汽车内,身材魁梧的墨镜男人对副驾驶座上的银色长发男人恭恭敬敬地说道。
“确定不是被莱伊发现了?”
“应该不是,是个顽皮捣蛋的小女孩。”
“算了。走吧,以后再说。”
银发男人话落,忽然打了个喷嚏。他皱了皱眉,撇开了突如其来的一丝不详的预感。:,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