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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玉跟太宰治聊了没多久,国木田独步就在那边扬声喊道:
“小玉,过来上课了。”
“那我过去啦,太宰哥。”
小玉顺手又往太宰治手里塞了一把糖果,说道:“对了,还剩不少糖果,我最近在分发这个。这些就拜托你帮忙解决啦,太宰哥!”
话落,她的身影就蹿不见了。
太宰治和手里那把花里胡哨的糖果对视,其中好几枚上面还印着一只小狮子,像是在跟他张牙舞爪。
太宰治轻轻眨了眨眼睛,剥开一粒糖的糖纸,放入口中。
没有预料之中甜得发腻的口感,带着清爽的海盐味道。
太宰治抿了抿唇角,抬眼,正对上江户川乱步遗憾的目光。
太宰治精准地读出那里面的意思:太宰怎么就吃掉了呢?上次的饼干也是,明明我都不介意帮他一点小忙的。
太宰治:“……”看来最近社长限制乱步先生的零食限制得有点狠了?
另一边,小玉拉开椅子,跳上去,两条腿晃晃悠悠,奇怪地问道:“国木田先生,久作怎么没来啊?”
国木田独步翻开他的理想笔记本,说道:“梦野的家长发消息来说,他今天有点事,不来补课了。如果不出意外,可能下个星期的周末也需要请假。”
“啊?”小玉“嘶”了一声,“那岂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补课了?哦,不——这真是太糟糕了!”
“我也这样认为。”
国木田独步拿出钢笔,在计划表上划了几条横杠,皱眉道:“梦野的基础本来就差,不趁着现在赶紧补上,只会越欠越多。他的家长到底在想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打个电话问一问?”小玉举手提议道。
国木田独步未置可否:“那是等会儿下课后的事情了,小玉。现在,翻开你的课本,我们继续上节课后面的内容。”
“哦,好吧。”
小玉心里就像有猫的爪子在挠,满脑子都在想,森先生昨天到底跟久作谈了什么啊?今天怎么会让久作不来补课呢?而且,他怎么知道下个星期的周末也要请假?
早知道,昨天临走前,不该怕龙叔等久了,而是应该去找久作才对啊。
小玉手头写着计算题,分心想着梦野久作那边的情况,以至于手头写错了一个数字,最后算出来——
“田中的祖父今年78岁,父亲的年龄比祖父小40岁,而父亲的年龄是田中的2倍,列方程求解田中的年龄是多少?你算出来55岁??田中的年龄比他父亲还要大吗???”
国木田独步不由自主地拔高声线,这离谱的答案让武装侦探社的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小玉心虚地讪笑两下,擦掉算式,赶在国木田独步质问前,飞速算出来正确答案:“是19岁!”
国木田独步刚要出口的“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小玉”硬生生噎住。好悬差点被自己呛到,最后总算缓过来,说道:“下一题。”
“……”
“其实小玉的记忆力、计算速度还有反应能力都不差,对吧,乱步先生?”与谢野晶子悄声问江户川乱步。
“嗯。”江户川乱步咬着一根小玉分的棒棒糖,说道:“只是心思不在上面而已。不过也难怪,她遇到的事情,说不定比侦探社的大家都要有意思得多呢。”
与谢野晶子应和道:“是啊,与其说教小玉学习,倒不如说给她提供一个她愿意学习的环境——我得想想等会儿的科学课怎么给她上。”
江户川乱步转过头:“与谢野医生,你给小玉上科学课?”
“没办法,原定的谷崎和直美不能继续上课了——国木田怕带坏小孩子,只能让我顶上科学课。我记得国文之前是乱步先生?不过好像因为开零食大会而取消了?”
对此,江户川乱步丝毫不感到羞愧,反而笑眯起眼睛:“对啊,小玉带的零食都很合我胃口。啊,别这么看我,与谢野医生,我可没有占小孩子的便宜,我也是有跟小玉分享零食的。”
“不,我的意思是,”与谢野晶子说道:“社长最近不是在限制乱步先生的零食摄入吗?”
江户川乱步:“……”
江户川乱步垮下脸。
与谢野晶子忍俊不禁,没再继续开江户川乱步的玩笑,起身,抱着准备好的讲义,到小玉旁边坐下来。
“晶子姐?”小玉问道:“你上什么课?”
“科学课。”
与谢野晶子抚了抚散落的碎发,优雅地翻开一页人体结构图:“我们先来看人体结构。小玉,你看,这里,是致命部位……”
小玉缓缓张大嘴巴,眼睛亮晶晶的:“晶子姐,这样的科学课好酷!”
还在收拾东西没有走的国木田独步:“……”
国木田独步怒不可遏,用力拍了拍桌子,震得他的水杯里泛起剧烈的波纹:“这在上什么啊?!这是小学生该学的东西吗!”
谷崎润一郎和谷崎直美连忙上前阻拦:“国木田先生,算了算了,不至于不至于。”
宫泽贤治不知道什么时候,双手撑着膝盖,弯腰旁听:“我觉得这个好有意思啊。”
中岛敦看看仰躺在沙发上含糖果的太宰先生,看看满脸兴味的乱步先生,看看被谷崎兄妹拦着的国木田先生,看看小玉、与谢野医生、贤治君上课三人组,他的眉毛抽搐几下。
武装侦探社……果然是没救了吧?
“……”
陈龙今天没有什么事,十一点准时来接小玉。他一进武装侦探社,就见到国木田独步表情沉痛,语气沉重:
“陈龙,我对不起你。”
陈龙:“?”
.
星期天下午,小玉和陈龙惯例回米花町。
临出发前,小玉还见到老爹坐在老爹古董店的前台接待桌后面,愁眉苦脸的。她趴在桌子上,凑到老爹跟前,问道:“老爹,怎么了?”
“老爹找了一天的资料,”老爹抬起脸,满脸痛心,“已经破坏的风水,要想恢复到原状,需要七天的时间。”
小玉呆了呆,没料到老爹还在为这件事烦恼。她试探着说道:“既然能够恢复,不是挺好的吗,老爹?”
老爹摇摇头,说:“但七天的时间,足够发生很多事情了,小玉。”
“没关系,老爹,”小玉安慰道:“不会有什么事发生的,你说对吧,龙叔?”
陈龙拎着小玉的书包从楼上下来,也听到了小玉和老爹的对话,就说道:“老爹,不要想太多了,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横滨又不是米花町那样,到处都有炸/弹。就目前看来,大部分情况下,异能者也不会袭击老爹古董店,会没事的。”
小玉弯起眼睛,指出道:“龙叔,你上个星期可不是这么说横滨的。”
陈龙把书包递给小玉,摊了摊手,无奈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可不想再碰到一回炸/弹了。”
即使已经过了一天多,陈龙回想起星期六的遭遇,依旧心有余悸。
小玉问:“那异能者就不可怕了吗?”
陈龙答道:“你能跟异能者讲道理,可你并不能跟炸/弹讲道理啊,小玉。”
“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
小玉背上书包,又拍拍老爹的肩膀,说道:“那么,老爹,我和龙叔回米花町了。别想那么多啦,老爹,这里还有符咒呢,很安全!如果实在担心,就让特鲁给你泡杯热茶吧。”
老爹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他起身,走到小玉身边,摸摸小玉的脑袋:“上学去吧,小玉。”
“那么,老爹,我们出发了。”
陈龙说着,拥抱了一下老爹,牵着小玉的手走出老爹古董店。
目送小玉和陈龙的背影渐行渐远,老爹坐回原位置。
特鲁从抱着法术书籍从资料室里走出来,问道:“先生,关于风水的问题……我们是今天就开始补救吗?”
“你来吧,特鲁。”老爹说:“要怎么做,书上已经写了。”
“可是先生,我还不太能——”担当这样的任务。
“不是什么难事,特鲁,你可以做到的。”老爹径直打断特鲁,笃定道:“去吧。”
特鲁犹豫了一下,点点头:“是,先生,我会尽力的。”
应答之后,见老爹仍然愁容不展,特鲁关心地问道:“先生,那位森先生真的对古董店的风水影响很大?”
“不是他一个人,是他管理的港口Mafia。”老爹有点生气道:“但是不管怎么说,那个什么什么鸥外的人,陈龙就不该让他接触小玉。”
“但先生为什么不跟小玉和陈龙说这件事呢?”特鲁困惑道。
“……”
老爹沉默了一下。半晌,他叹息一声。
“特鲁,你要知道——”
“有的时候,小孩子要认识什么人,遇到什么事,大人是不能、也不该阻拦的。”
特鲁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但他确实认为:“先生,你说得对。我现在就去修补被破坏的风水。”
“这七天……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特鲁小心翼翼地问道。
“会有的。”老爹忧愁地说道:“老爹有——不祥的预感!”:,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