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秦小赢轻声疑惑,不明白寒松所说的到了是到了哪里。
这一路上,玉蝴蝶与他紧挨着,但楚楚在窥破了他们俩之后,一直冷着脸,离他们俩远远的,连话都不想与他们俩说。
“这个地方,便是历代教主封印的地方。”寒松解释道:“要破除封印,却也简单,那就是拿活人祭祀,用活人的三升鲜血打开封印。”他有些阴森的看向秦小赢及玉蝴蝶。
“而我们,就是要被祭祀的活人,对不对?”秦小赢叹了一口气。
“不错。”寒松点头:“那么接下来……”
“那么接下来,就由我去死好不好?”玉蝴蝶想要替秦小赢挡刀。
“不,不,我们要换个玩法。”寒松摇头,他丢下一把刀,扔到两人面前,“你们俩互相捅对方一刀,如果能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流出三升血,那么你们俩个人就都不用死。”
玉蝴蝶脸色煞白,她本是邪道中人,但寒竹此举,却比邪道更加变态。
秦小赢闻言,却说道:“这样不好玩。”
“不好玩?”寒竹却没有想过秦小赢会语出惊人:“如何不好玩?”
“你这种玩法,是凡人的玩法。”
“什么叫凡人的玩法?”苦梅开口问道。
“平头百姓,惹上了江湖中大奸大恶之辈,那些恶人便是如此对待那些平头百姓。”
“那按照你的意思,如何才算好玩?”雪竹亦出言问道。
“天黑请闭眼。”秦小赢说道。
众人不解。
“使一法子,天一黑了,我们就知道谁该死。谁死了,便拿他的血来祭祀便是。”
“荒唐。”
“荒谬,嘿。”
“不可理喻。”
这三人听到秦小赢如此儿戏的说法,竟是一同驳斥秦小赢。
就连楚雨荨听到秦小赢这话,嘴角更是勾起一抹冷笑,觉得秦小赢这提议简直就像在质疑他们岁寒三友的智商。
作为魔教中人,智商不好的早就被埋进土里去了,他们如何能同意秦小赢这荒唐的法子?
谁知秦小赢却问道:“祭祀除了需要用到活人的血,是不是还需要令牌?”
“没错。”寒松说道。反正秦小赢也是将死之人,他并无隐瞒的必要。
但秦小赢却大笑道:“那令牌你怎知是真的?”
寒松说道:“能打开宝库之门,这令牌还能有假?为了慢死一点,你这小子满嘴胡话。”
“错了,寒松你手中的令牌,能打开外面的大门,却打不开这里的封印。”秦小赢却说道。
“这不可能!”寒松取出那枚令牌,注入一丝道元,果然发现令牌竟不能勾起这宝库的一丝变化。他脸色大变,扯住秦小赢的衣领,怒问道:“真令牌在哪里?”
“你们杀害贾老板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他怎么会将真令牌随身带着?若是你,你会做出这等蠢事来吗?”秦小赢说道。
“你为何到现在才说?”雪竹也含着怒气问道。
“你指望一个阶下囚提醒你们?你们的脑子呢?长到猪身上了?”秦小赢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让雪竹的心被这番言语狠狠的撞了一下。这嘲讽力度,简直让他这修行百年之人快要忍不住杀人了。
“真的令牌去哪里了?”寒松淡然问道。“我可以让你最后一个死。”
“反正都要死,早死和晚死有区别?”秦小赢知道自己已经拿捏住了这三人,于是轻松说道。
“那你想怎样?”雪竹问道。
“简单啊,陪我玩游戏。”秦小赢眨眨眼。
“你想干什么?”玉蝴蝶不明白秦小赢在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玩游戏。
“反正都是死,我想看看有没有人能比我先死。”秦小赢
“好,那就让你死个明白!”苦梅刚要答应,却发现一件事。那就是这里面,秦小赢是最不可能先死的人。如果他在游戏中死了,那么真令牌就真的有可能找不到了。
玉蝴蝶也同样反应过来,但秦小赢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他想让自己死在他前面?
这念头刚一起念,她的脸变得煞白,难不成这男人的心变化的如此之快?
似乎是察觉到了玉蝴蝶心中所想,秦小赢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温柔道:“放心,相信我,如果你死了,我会去陪你。”
可玉蝴蝶这种就在江湖行走的女子,依旧有些怀疑秦小赢的话。虽然有了肌肤之亲,可她想破脑袋也想不通秦小赢非要玩这个游戏的目的是什么。
“别费劲心机了,我们几人吃过炖的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想用这种方式来挑拨问之间的关系,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寒松说道。他有些头痛,这小子安了什么心思,他倒是看得清楚。
“那好。”秦小赢却如赌气一般,不想再多说什么。
寒松一把将秦小赢提到眼前,冷冷说道:“不要想在我面前耍什么花招,我虽然现在没办法杀你,但我能把你的四肢都砍下来,让你成为只有身体的人彘,人彘懂吗?就是生不如死!所以你最好现在乖乖的告诉我……”
“而且,就算你再硬气,但我也看得出这玉蝴蝶和你关系不一般,女人最是喜欢自己的容貌,如果她们的容貌被毁掉,你猜她们还会不会活在这世上?”寒松露出了自己的真面目,那如冰块一样的语气让玉蝴蝶不住打了一个颤。
“真令牌在哪?”寒松见秦小赢不说话,再也忍不住,抽出魔兵便要将秦小赢手脚斩断!
楚楚冷眼旁观多时,这时却突然出声说道:“且慢。”
“你又有什么话说?还是说你喜欢上了这少年郎?”不知为何,寒松的嘴中却充斥慢慢的醋味。
“那倒不是,我只是在想,若你手上拿的是假令牌,真令牌又会在谁手上?谁还有这种胆子藏起来?而这令牌若是假的,那么必然有一真的在我们之中,所以我们才能进入这宝库,否则根本无法解释为何一个假令牌能打开这魔教宝库。”
寒松听到楚雨荨这般说话,顿时明白过来,楚楚的意思是他们三人之中定然是有人拿到了真令牌,当他使用假令牌的时候,拿到真令牌的人在一旁作法,所以宝库大门才能打开。
难道说,拿到真令牌的人就在他身边,并且是他信任的教中兄弟?
寒松瞅了一眼雪竹和苦梅,说道:“你们俩个人,谁拿了真令牌,现在可以交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雪竹和苦梅对视一眼,慌道:“我们没拿。”
“没拿?”
“难不成这令牌会自动飞来不成?”寒松说什么却也不相信了。“快交出来,否则就别怪我不留情面了。”
那俩人见事已至此,知道这件事无法解释,于是纷纷抽出兵器,喝骂道:“谁知道是不是你和这小娘们在我们面前作息,里应外合,不想让我们拿到这其中的宝物!”
“跟你拼了。”
“跟我拼?你们也配!”寒松说完,一式魔教招式顿时拍出:“金光凌霄·魔炎流杀!”
魔兵席卷魔元,顺势没过两人脖颈。
两道血线从两人脖颈初显现。最初细微,然后慢慢扩大。
两人又往前走了两步,但他们的头颅重重摔倒了地上。
岁寒三友,从此不再。
寒松收回兵器,搜遍两人身上,搜寻两遍,却没有发现令牌所在。
“她骗你的,傻子。”秦小赢无奈道。
“骗我,为什么?”寒松看向楚楚。“你明知道我对你的感情,你为什么要骗我?”
“骗你?我骗你什么了?我哪句话说的不是真的?”楚雨荨的手上却出现一束暗色光球,她说道:“真令牌本来就在这里,不在他们俩手上,难不成会在我手上吗?”然后她手上果然又出现了一张令牌。
玉蝴蝶作为邪道妖女,此时也有些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我现在脑子有点乱。”
秦小赢指着寒松说道:“这傻子被骗了。”然后他又指着楚楚说道:“其实这场戏,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主角,那就是她。”
“她?”玉蝴蝶还是不懂:“从一开始?”
“阮乐相信她,所以被人弄死。贾老板相信他,所以被人杀死。而寒松相信他,所以岁寒三友从此只有一人。你不觉得这件事很奇妙吗?”
“你别告诉我你早就知道了。”玉蝴蝶有些生气。
“当她翻出令牌的时候,我就知道,她演不下去了。当一个人接近了自己的最终目标,就再也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想要表现出来。”
寒松眼色微动:“真的是这样吗?从一开始,你就在骗我?真令牌从始至终,一直在你手上?”
“不然呢?既然我信不过别人,这种东西,自然是掌握在自己手上更好一些。”
“可你……”寒松很老了,但由于修行的缘故,看上去不过像五十多岁的人。但他依旧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看走了眼,爱上这个女人。
“你打不过我的,把令牌给我,这样拿了宝藏,我就是教主,我让你当教主夫人,好不好?”
谁知楚楚笑了:“可你有没有问过我,其实我也想当魔教教主的?”